她正要发火,但倏地又敛了神色:“只要我给你想要的三百万,你就再也不和离渊见面了?”夏思璇眸底毫无一丝波澜:“是。”苏若兰一脸难以置信:“原来在你眼里,离渊是可以用金钱计算交换的,没想到你是这么物质的人。”夏思璇有些不解她的突然反常,还没等开口,头顶就被一片阴影覆盖。她顺着苏若兰的视线回过头,看见阮离渊站在身后。这一瞬,夏思璇便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她下意识想要解释,但想起还在重症病房里的哥哥,又生生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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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岭医院。
夏思璇匆匆赶到,哥哥夏老御躺在ICU重症病房,尚未脱离危险。
病情的诱发,是夏老御偷吃了鸡蛋,导致体内蛋白质过高,引起了突发性休克。
站在病房门外,夏思璇的心底好似压了巨石喘不过气来。
夏老御的身体,自幼必须禁食一切含有蛋白质的食物。
她想起小时候,哥哥一闻到鸡蛋的香味就挪不开步子,有一次半夜偷偷在厨房里偷吃生鸡蛋,当晚就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自那之后,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鸡蛋。
医生给夏老御做了催吐洗胃处理,但情况依旧危急,需要马上手术。
夏思璇将全都存款取出来缴纳医药费,却还是不够。
这些年她一直专于修复工作,追求不多,过得也清贫,唯一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就是哥哥的看护费。
焦头烂额之际,夏思璇没有别的办法。
犹豫再三,她给阮离渊发了条信息:“漫漫咖啡屋,我有事想和你谈。”
那边出乎意料的很快回了:“好。”
翌日,咖啡屋。
夏思璇坐在桌前,一遍遍在心里想着等会儿要说的话。
不一会儿,一阵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夏思璇抬头,看到苏若兰在卡座对面坐了下来。
她愣了一瞬:“怎么是你?”
苏若兰笑了笑:“是离渊让我来的。”
夏思璇呼吸微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苏若兰勾了勾唇,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离婚协议给你带来了,以后不要再和离渊见面了,签字吧。”
夏思璇看着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口气,又想起那天在楼梯间里听到的电话内容,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还爱他吗?”
苏若兰眼神微闪:“这和你有关系?”
夏思璇蓦地抬眼直视她:“阮离渊的失忆,是你一手操控的。”
苏若兰神色微变:“无凭无据的事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赶紧签字!”
夏思璇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文件:“协议条款需要更改,我要和阮离渊谈。”
苏若兰嗤笑,满脸不屑:“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说个数,我给你。”
夏思璇静默一瞬,淡淡开口:“三百万。”
三百万,她可以在眼下帮哥哥渡过难关,还能带他去国外接受更好的治疗。
“三百万?”苏若兰神色复杂地看向她,“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北岭最贵的家政保姆月薪也才过万,你照顾离渊三年,五十万足够了。”
“我现在还是阮太太,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夏思璇平静道。
苏若兰语噎,眸底划过一抹不满。
她正要发火,但倏地又敛了神色:“只要我给你想要的三百万,你就再也不和离渊见面了?”
夏思璇眸底毫无一丝波澜:“是。”
苏若兰一脸难以置信:“原来在你眼里,离渊是可以用金钱计算交换的,没想到你是这么物质的人。”
夏思璇有些不解她的突然反常,还没等开口,头顶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顺着苏若兰的视线回过头,看见阮离渊站在身后。
这一瞬,夏思璇便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她下意识想要解释,但想起还在重症病房里的哥哥,又生生忍住。
这段缥缈无望的感情,在唯一的亲人面前,不足挂齿。
阮离渊面若寒霜地看向她:“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办手续。”
夏思璇蜷紧手指:“可是钱……”
“该你得的,一分都不会少,不该你得的,肖想也没用。”阮离渊眼底淬着一层冰寒。
他说完便移开视线,像是再多看一眼都觉厌恶。
苏若兰挽上阮离渊,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擦肩而过时,她以胜利者的姿态笑得嚣张跋扈。
夏思璇独自在咖啡屋坐了很久。
她抬眸看着墙上海报大肆宣扬的情侣套餐,一时有些恍惚。
——卡布奇诺和提拉米苏,永恒之爱。
她想起当初和阮离渊刚在一起时,他曾为自己亲手做过一份卡布奇诺和提拉米苏。
“卡布基诺代表我爱你,提拉米苏代表记住我。”
那时的夏思璇眉眼弯弯地问他:“那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阮离渊擦去她嘴角的奶油,少年的眼透着无与伦比的纯粹和认真:“就算我忘了自己,也不会忘记你。”
可是现在,她将爱与过往刻入骨髓,他却把她遗忘在了曾经的岁月。
夏思璇收回视线,眼眶已然涩红。
她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一笔一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