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说再多也没用了,佳人已逝……他的眸子黯了黯,正怅然之时,却见慕容烟走了进来。北杳炽微微皱眉:“朕不是说过,我在别苑时,不许有人打扰吗?”慕容烟只觉帝王之威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压下心中愤恨,换上甜腻微笑。她上前去拉北杳炽的衣袖:“墨哥哥,烟儿是来和说芸国公主即将进宫,要赐何等位份一事。”听是正事,北杳炽揉揉眉心,坐直身子:“芸国势力不可小觑,她又是芸国君主最宠爱的公主,定是要封妃的。”
几日后,北庭皇宫内。
别苑内经北杳炽这些年打理,树木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一片姹紫嫣红中,各色蝴蝶飞舞,让人如置世外桃源。
北杳炽躺在别苑竹椅上小憩。
他玉冠高束,身着墨色锦袍,五年的时光让他的五官更显深邃,剑眉入鬓,丰神俊朗。
但他的眉毛,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始终不曾舒展。
梦中,北杳炽再次梦到了那场大火。
秦槐身处烈火之中,周身衣衫皆被火燃烧,似乎她是从火中而生,如浴火凤凰般热烈夺目。
秦槐咬牙切齿,冲怒目道:“北杳炽,我恨你!”
这话让北杳炽的心都颤了两下。
“秦槐!”
一声低吼从北杳炽口中溢出,让他自梦中惊醒。
五年,这已经是他数不清多少次梦见秦槐了。
这五年,没有一个人更能比他懂‘悔恨’二字。
他也只有在这宫内别苑中才能入眠。
睁开眼的一瞬,他眼中出现少见的茫然,他下意识往窗边看去,果然没有看到那一抹总爱倚靠在窗边的侧影。
五年了,他还是没有接受秦槐离去的事实。
北杳炽无奈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若再来一次,他定直面于对待自己的感情,再不会对秦槐那般。
但如今说再多也没用了,佳人已逝……
他的眸子黯了黯,正怅然之时,却见慕容烟走了进来。
北杳炽微微皱眉:“朕不是说过,我在别苑时,不许有人打扰吗?”
慕容烟只觉帝王之威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压下心中愤恨,换上甜腻微笑。
她上前去拉北杳炽的衣袖:“墨哥哥,烟儿是来和说芸国公主即将进宫,要赐何等位份一事。”
听是正事,北杳炽揉揉眉心,坐直身子:“芸国势力不可小觑,她又是芸国君主最宠爱的公主,定是要封妃的。”
“只是这封号……”
北杳炽默了一瞬,沉思片刻:“她既姓芸,那就赐‘云’一字吧。”
“朕乏了,你且出去吧。”
“是。”
慕容烟行礼出了别苑,很快一众宫人拥她而去。
她理理云髻,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她原以为殿下求娶芸国公主定会十分重视她,可她进来也不过只是封了个妃,不比她当年一举封后的威仪。
可是……
慕容烟看向身后被一片庆祝遮挡着的别苑,不禁咬紧了贝齿。
自秦槐死后,北杳炽这些年总是呆在别苑,甚少踏进后宫,对她的冷淡更是每日愈加,她虽不知为何,可心里还是明白几分。
是因为秦槐。
她自小就受慕容将军宠爱,吃穿用度堪比公主,却在宴会上对北杳炽惊鸿一瞥,自此倾心于他。
即使在及笄后得知他要篡位时也不曾动移半分感情,更是央求慕容将军助北杳炽一臂之力。
慕容将军就她一个独女,自是听她的。
她付出这么多,终于换来了北杳炽对她的另眼相待,还有他承诺许她为后的承诺。
但当她能自由出入北杳炽府中时,她察觉了北杳炽对一个叫秦槐的影卫的不同。
北杳炽嘴上虽说她不过一个婢子,但慕容烟也是大家族出身,自然很快知晓了她的身份。
并且,北杳炽的眼神骗不了人。
北杳炽看向秦槐的眼神里,如凝聚着点点微光,是很难被人知晓的情意。
但爱北杳炽如她,她又怎能感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