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衙门。青梧被绑着双手架在空中,看着走进来的萧尘眼神一亮:“陛下。”萧尘一袭墨色常服,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宋风陈湛查到的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青梧怔愣了半晌,才说:“陛下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来问我。”萧尘盯着她,语调寒肃如刀:“朕想亲口听你自己说。”青梧心口一阵闷痛,情绪一瞬释放:“是,他们查到的都是真的。”萧尘蹙眉:“为什么?”青梧神色霎时变得狰狞:“明明最先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裴姚雪她凭什么!”
冷宫。
裴姚雪指着眼前破烂不堪的床榻上躺着的婴儿,满脸震惊:“这孩子真是皇兄的?”
靠坐在床榻边的女人毫不犹豫点头。
裴姚雪僵硬的盯着女人看了许久,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谁能想到,她随手搭救的宫女竟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前朝皇太子裴思凌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谢玉茹。
而最让裴姚雪震惊的是,这位太子妃不仅躲过了萧尘造反时的屠杀,还偷偷在这冷宫之中生下了一个孩子。
谢玉茹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担忧开口问道:“姚雪,我刚听见他们叫你苏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裴姚雪眼睫一下垂下去,声音低寂:“此事说来话长。”
冷宫清寂,只有裴姚雪细细陈述的声音。
话毕,谢玉茹气得瞬间红了眼:“萧尘他简直就是个混蛋!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裴姚雪亦双眼泛红,她深吸了口气挤出一抹笑:“嫂嫂,我没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谢玉茹抬手摸向裴姚雪的脸颊,泣不成声:“如果夫君知道姚雪经历了这么多事,只怕心都要疼死了。”
裴姚雪不想增添谢玉茹的担心,强逼着自己压下情绪:“嫂嫂,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很好,你和小侄子,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话落,谢玉茹突然毫无预兆吐出一口鲜血。
裴姚雪顿时心中一慌:“嫂嫂?”
谢玉茹身子颤抖的厉害,撑着一口说:“姚雪,嫂嫂已经没有时间了,嫂嫂求你,一定要保住你皇兄唯一的血脉……”
听着谢玉茹的话,裴姚雪的眼泪再也压制不住,瞬间夺眶而出:“嫂嫂放心,姚雪就算自己死,也一定不让小侄子有半分闪失。”
得了裴姚雪的保证,谢玉茹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口中轻轻呢喃:“夫君,我来陪你了……”
亲眼看着亲人死亡,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裴姚雪怕被人发现,甚至不敢放声哭,只能死死咬着手臂,几度差点哭晕过去。
等哭到眼泪都干了再也哭不出来时,她才终于冷静下来思考后面该怎么办。
这宫里到处都是萧尘的人,从前宫里的老人即便可信,也不能全信。
她该去哪里安顿谢玉茹和小侄子……
从未感受过的茫然无助在此刻席卷至全身。
窗外吹来一阵冷风,榻上的婴儿忽然开始小声啼哭起来。
裴姚雪手忙脚乱将他抱起,才发现这个孩子瘦小的可怜,一点也不像已经出生三个月的样子。
婴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衣角处绣着一个小小的名字,裴安。
裴姚雪强忍住再次泛起眼眶的泪水,轻轻拍打着小孩的背:“裴安不哭,裴安不哭,姑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
禁军衙门。
青梧被绑着双手架在空中,看着走进来的萧尘眼神一亮:“陛下。”
萧尘一袭墨色常服,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宋风陈湛查到的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青梧怔愣了半晌,才说:“陛下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萧尘盯着她,语调寒肃如刀:“朕想亲口听你自己说。”
青梧心口一阵闷痛,情绪一瞬释放:“是,他们查到的都是真的。”
萧尘蹙眉:“为什么?”
青梧神色霎时变得狰狞:“明明最先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裴姚雪她凭什么!”
“她不过是仗着公主的身份……”
萧尘眼神猛的沉下去,眉梢染上不耐,骤然打断她的话:“青梧,看在你跟随多年的份上,朕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一,死在宋风的手下,二,死在你自己的手下。”
青梧表情僵在脸上,吼出声:“我不甘心!”
萧尘不欲多留,径直转身朝外走去:“陈湛,你留下监刑。”
“是。”
走出禁军衙门,萧尘没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在宫道上徐徐走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青梧跟随他多年,此刻亲自对她下达赐死命令,他亦会觉得难过。
突然,前方拐角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尘抬眸望去,只见冬雨带着人急匆匆朝这边跑来。
没看见裴姚雪的身影,萧尘心中莫名一空。
他还没来记得开口问,就听见冬雨满是着急的开口。
“陛下,娘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