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我。”口罩下彭霖澍的声音有点闷,却足够安抚李宜杉略微有些烦躁的心。她跟在后面默默点头,戴着厚厚的驼色手套回握他。“你不戴手套吗?”注意到他有些发红的手,李宜杉下意识发问。出发前她明明看到彭霖澍的背包里躺着一双熟悉的黑色皮质手套,里面是羊绒质地,很厚实。那是他平常工作时会戴的手套。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地处祁连山北麓,昼夜温差大。彭霖澍大学毕业后考上了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编
“跟紧我。”
口罩下彭霖澍的声音有点闷,却足够安抚李宜杉略微有些烦躁的心。她跟在后面默默点头,戴着厚厚的驼色手套回握他。
“你不戴手套吗?”注意到他有些发红的手,李宜杉下意识发问。
出发前她明明看到彭霖澍的背包里躺着一双熟悉的黑色皮质手套,里面是羊绒质地,很厚实。那是他平常工作时会戴的手套。
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地处祁连山北麓,昼夜温差大。彭霖澍大学毕业后考上了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编制,被分到保护监测科,日常负责森林资源的保护与动态监测。工作时,他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去森林里巡察。
那时李宜杉也刚被招进庆城一所私立学校,教初中语文。第一个月的工资刚发下来,她就买了这双手套送给他。
看手套的样子,他戴的次数应该不多。
“我不冷,一会儿就上高铁了,等到长白山站再说吧。”
手可能不冷,但声音听起来倒是怪冷的。
好吧,算我多管闲事了。李宜杉忍住说话的冲动,只在心里默默吐槽。
然而嘴还是比脑子快了一步,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听到自己在说:“戴上吧,冻坏了说不定还得截肢……”
万一呢。
说罢,她感觉前方彭霖澍矫健的步伐逐渐放缓,顿一顿后,他什么也没说,只管继续向前走。
第一天,旅行的时间大多花在了赶路上。上了高铁,起初李宜杉还会兴奋地凝视列车窗外的风景,眼见外面皑皑白雪,行进中的车窗将白色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小格子。与此同时,高速运行的列车加速了白色的晕染效果,车窗一晃而过时,外头的景色看上去模糊又匀称。
在车窗上均匀涂抹的雪景换来李宜杉均匀的呼吸,恍惚中她沉重的脑袋左右晃动,最后停靠在一个不算宽厚的肩膀上,逐渐睡熟。
从庆城到长白山,将近七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李宜杉下车后仍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彭霖澍拉着她与前来接站的小团导游大刘汇合时,她才彻底清醒。
东北天气里渗透出的冷让庆城的冷气都甘拜下风。寒风凛冽的高铁站外,李宜杉是被导游热情而有力的大嗓门给喊醒的。
“李宜杉!彭霖澍!”
“李宜杉!彭霖……”
听着疑似点名的声音,李宜杉眯起眼睛,差点儿答了声:“到!”
看到从远处走来、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男的牵着女的,各自手提一只行李箱,导游一愣,紧接着声音恢复到正常音量,他开口便问:“李宜杉、彭霖澍,四
方言,是。
你俩不?”
被点到的李宜杉瞪大眼睛,举起手来热情回应:“四!四我俩!”
一旁的彭霖澍立马转过脸去,一副想要与此人划清界限的决绝模样。
导游倒是被逗乐了:“你这……学挺快嗷。”
随后,他大手一挥:“行!人齐了,行李搁后边儿,上车走吧。”
彭霖澍将行李安置在后备箱,一上车发现车内不止他和李宜杉两个人。还算宽敞的七座商务车内,李宜杉坐在了中排靠窗的位置,驾驶座的正后面。她后边的女孩已经非常活跃地从座位上升腾起来,胳膊肘支在李宜杉的座椅靠背上,屈膝同她攀谈。
他不禁佩服,这姑娘真是精力无限。
与活泼女孩同坐后排的是一个长相蛮秀气的男生,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座位。看得出来,他们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