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逐渐被氤氲的水汽模糊,他突然发狠,自虐一般用戒指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血珠渗出来,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关心。季路延又自觉地用纸巾擦拭过,手臂上多了一道比刚才更深的痕迹,但他同样知道,这道痕也会很快消失。所有他想要留住的伤痛和疤痕都会很快消失,除了他两年前在阮栀意心上划下的一刀。意识到这一点,无边的悔恨像是不断纠缠的丝线,将他本就混沌的脑子挤占,不断勒紧。季路延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白,他突然很想抽一根烟,却又什么也做不了。
祁柏简看向季路延,他身上那层灰败的气息让祁柏简方才的尖锐逐渐消失。
他拧着眉站起身:“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
病房门重新被关上,一切重新归于沉寂。
季路延看着手心的戒指,不断收紧,直到手心被戒指硌出不规则的痕迹。
他摊开手,手心有些发红,原本的痕迹却在他松开手掌的一瞬间慢慢消失。
季路延想起他和阮栀意纠缠不清的那几年,他猛然意识到他们那些或争吵或甜蜜的回忆竟然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眼前逐渐被氤氲的水汽模糊,他突然发狠,自虐一般用戒指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血珠渗出来,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关心。
季路延又自觉地用纸巾擦拭过,手臂上多了一道比刚才更深的痕迹,但他同样知道,这道痕也会很快消失。
所有他想要留住的伤痛和疤痕都会很快消失,除了他两年前在阮栀意心上划下的一刀。
意识到这一点,无边的悔恨像是不断纠缠的丝线,将他本就混沌的脑子挤占,不断勒紧。
季路延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白,他突然很想抽一根烟,却又什么也做不了。
他倚靠在床上,脑子里不自觉地想到阮栀意自杀那天,她被救回来之后是不是也是这样,平静地决定了和他离婚,然后逃去美国。
季路延就着一个姿势坐了很久,一直到天亮。
设定好的闹钟应声响起,季路延终于从一遍遍的后悔中找回了一点情绪。
他很快就会见到阮栀意了,尽管这或许会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但他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
登记处。
季路延难得有些紧张,他想要摸一摸戒指,却意识到已经被摘下。
只能略显慌乱地将手圈成指环在无名指上活动几下。
李叔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唏嘘:“少爷,结婚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紧张。”
季路延整个人变得有些僵硬,脸上的笑也僵住,不上不下的样子有些难看:“是吗?”
他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找出两人的结婚证,手指抚过两人的脸,眼眶却有些发烫。
“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力好像变差了,总是不记事,连结婚什么样都忘记了。”
他和阮栀意是隐婚,阮栀意的腿还在恢复期,他求婚都是在病房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连一场婚礼都没有举办,只是选了一天去登记处领了证,告诉了他的父母就算结婚了。
一场草率的婚姻,怪不得会走到这一步。
没等季路延从情绪中抽离,就被一声敲玻璃的声音打断。
车窗降下,季路延通红的眼睛就这样闯进阮栀意眼里,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
“柏简去停车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季路延点点头,却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口。
这样的静默一直持续到两人手上都多了一本暗红色的离婚证。
阮栀意先一步起身,季路延快走几步跟上。
还没开口,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两人应声看去,角落里竟然躲了一个看上去神情异常的女生。
她手里还拿着季路延的手幅,一步步靠近,表情却从惊喜变成怨恨。
季路延下意识地将阮栀意护在身后,努力让声音听上去更加柔和:“你好?”
女生似乎被季路延的声音安抚,有些激动地更近一步:“路延!我是你的粉丝,我去你家,你不在,是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你真的在!”
下一秒,女生却表情一变,眼神也变得愈发狠厉:“可是你为什么在登记处?你结婚了?”
女生阴狠地看向他身侧的阮栀意:“你和这个女人结婚了?”
季路延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面前的女生就从背包中抽出一把刀,直直地冲向阮栀意!
血,越来越多黏腻的血染红了阮栀意的眼睛。
女生被冲出的保安牵制住,尖叫声,呼喊声阮栀意全都听不见了。
只有季路延急促的呼吸声在她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