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会昏迷?”“因为……”江暖正要解释,被旁边一位大爷打断,“哎呀,小伙子你还是把你朋友送到医院去看看吧,这小姑娘哪会看病,可别耽误了你朋友。”这话立马引来其他人的附和,“对啊,你朋友都昏迷不醒了,这丫头片子还说她没事呢。”“世风日下啊,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也出来行骗了。还装模作样的学人家老中医把脉,可真是要笑掉人大牙。”“这……”秦风被他们说的有些犹豫。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小姑娘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可他也确实没听说县城有个这么年轻的中医。
从国营饭店出来,江暖拐去供销社。
鸡蛋糕来两斤,白糖红糖各来一包,大白兔再来两斤,还有这个时代特有的麦乳精也得来两罐。
她这眼都不眨一下的大手笔,惊的旁边排队的大娘们啧啧出声。
“哎哟,这是谁家的闺女哟,这么能买,得花多少钱啊。”
“瞧这模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说的也是,瞧那白的发光的皮肤,哪像能做得了农活的。”
“家里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用啊,这一口气就花了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以后哪家小子养得起哦。”
“可不是嘛,这么会败家的儿媳妇可千万不能要。”
“要是我家儿媳妇敢这么花钱,腿都打折。”
……
大娘们一开始还感叹江暖可能出身不凡,但紧接着就代入到自家女儿、儿媳妇身上,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江暖听的嘴角直抽,她有能力且买得起,为什么要刻意省吃俭用?
再说不管是鸡蛋糕还是麦乳精,能在关键时刻填饱她的五脏六腑,物尽其用tຊ就不能说是浪费。
该买就买,该吃就吃。
钱没了就想办法再赚,她还有一身医术呢,总不至于饿死。
反正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自己。
正想着,视线扫到柜台角落里的红头绳。
她示意售货员,“把那个给我一起包上。”
“一共十五块六毛四分钱,外加四张糖票。”
“好,”江暖把手伸进口袋,实则是从空间掏出钱。
清点时意外发现还有张烟票,于是她又让售货员给拿了包红梅。
付完钱票,她背着东西走出供销社。
身后突然响起某个大娘莫须有的猜测,“这姑娘该不会要拿这些东西去讨哪个老男人吧?居然还买了红梅烟……”
江暖脚下一趔趄,险些左脚绊右脚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等站稳后,她转过身,目光幽幽地扫视众位大娘。
“诸位婶子,你们女儿都找好婆家了?家里儿媳妇有开枝散叶?老伴这个月的工资完整上交了没?亲戚邻居家的大胖孙子该打酱油了吧?”
几个问题问下来,大娘们个个脸色不好看。
一个个的推说家里有事,赶在江暖之前奔出门去。
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江暖呵呵。
现代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催育多年,积累下的经验在异时空竟然也派上了用场。
这让江暖心情舒畅。
忍不住想哼个小调时,见供销社不远处围了一群人。
江暖不爱凑这种热闹,准备绕路时,听到有人着急地大喊,“二虎,二虎你怎么了!”
“二虎你快醒醒,供销社就在前面了,我们还得帮老大买东西呢。快别睡了!”
“你别吓我啊二虎!”
江暖上前拨开人群,只见地上躺着个身形瘦弱的青年,从江暖的角度清楚地看到他双眼紧闭,额头上满是汗。
那位自称朋友的男人,正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想让他赶紧醒来。
“二虎快醒醒,是我把你带出来的,你要有个什么事,你爷非得活剥了我不可。”
眼看着昏迷的人被他摇的脸色越来越白,江暖实在忍不住地出声,“你再摇他,他就算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
“啊!”男人闻声转头,看到江暖时惊讶地睁大双眼,紧接着脸上多了些可疑的红晕。
“让让,”江暖上前将他往旁边拨了拨,然后伸手搭上二虎的脉博。
“小同志你好,我叫秦风,我朋友怎么样了?”
“我们是要去供销社买东西的,结果走到这他突然晕倒了。”
“我是不是得送他去医院啊?”
他一句接一句的问,江暖听的有些无语。
特别是见他现在才想起把人往医院送,忍不住挤兑道,“你刚刚把他摇的快散架时,也没听说要将他送去医院啊。”
“啊这,我,我这不是想着他一向身体好,而且出门时还好好的……”
主要是去医院得花老多钱,他们哪舍得花那个钱。
江暖嘴角狠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可真是这位二虎同志的福气啊。
见江暖不说话,秦风有些紧张,“小同志,我朋友他……”
“没什么大事,”江暖收回手,淡定地回答。
“可他为什么会昏迷?”
“因为……”江暖正要解释,被旁边一位大爷打断,“哎呀,小伙子你还是把你朋友送到医院去看看吧,这小姑娘哪会看病,可别耽误了你朋友。”
这话立马引来其他人的附和,“对啊,你朋友都昏迷不醒了,这丫头片子还说她没事呢。”
“世风日下啊,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也出来行骗了。还装模作样的学人家老中医把脉,可真是要笑掉人大牙。”
“这……”秦风被他们说的有些犹豫。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小姑娘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可他也确实没听说县城有个这么年轻的中医。
江暖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将背篓里刚买的白糖打开,拈了一把放在二虎的嘴里。
然后转头要求秦风,“想办法倒杯温水来。”
秦风在心里天人交战,小同志虽然看着年幼,但目光坚定,不见丝毫慌乱。
秦风咬咬风,决定相信眼前的小姑娘。
“好!”
见他真听江暖的话去找水,四周的人急的直拍腿,“小伙子糊涂啊,哪有人用白糖治病的。”
“这分明是个骗子,指不定要怎么糊弄他们俩呢。”
江暖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她毕业进入医院后,听过比这更难听百倍的话。
甚至还因为面嫩,在手术开始前被家属质疑能力,要求换个医生来执行手术的。
但不管是哪种,只要她专业能力过硬,都能一一化解。
秦风很快找了水来,江暖替他喂进二虎口里,温水融化白糖。
她又借着背篓的遮掩,从空间木屋里取出银针,扎在二虎的百会穴、印堂穴这些地方。
几分钟后,二虎缓缓醒来。
江暖收了银针,并从背篓里拿了颗大白兔递给秦风,“喂给他吃。”
秦风照做。
二虎含着大白兔奶糖,愣愣的。
秦风心有余悸地问他,“你小子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二虎摇头,“就觉得有浑身无力,其他倒还好。”
“还好你没事了,”秦风听完松了口气。
指着江暖告诉二虎,“多亏这位小同志救了你,不然我们俩今天都得完。”
二虎抬头,正好跟江暖四目相对,下一秒他脸红成猴子屁股。
结结巴巴老半天,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小,小同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