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经常从夫家拿银两帮衬娘家,她娘家人应该不至于冷血无情。果然,没多久,就见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厮,将手中的大包袱递给三夫人,“夫人,主子们有事抽不开身前来相送,这是托小的送来的。请您保重。”闻言,三房的人都十分失望。三夫人的娘家人哪是真的有事啊,八成是担心被牵连,故不敢来相送。家丁送完包袱,便抽身离开了。凤紫柔此刻竟也忽略了后背的鞭伤,一把抢过三夫人手中的包袱,和她弟弟凤清绍翻找着包袱。
凤九言外祖父母和女儿痛哭完之后,才想起旁边站着的外孙女和外孙。
外祖母挨个摸了摸凤九言和凤九璃的头,“好孩子,苦了你们了。”想到自己的外孙外孙女即将徒步行走3000里路,前往蛮荒之地幽州,两行清泪又刷刷地流下来。
“呜呜,我们阿言那么娇滴滴的,流放路上可怎么办?还有我们阿璃,将将六岁,本该无忧无虑玩闹的年纪啊,呜呜呜,怎么办呀!”
老人的言行举止中,皆是对外孙、外孙女的疼惜和不舍。
凤九言心中微动,心头酸胀的厉害。她一人在暗无天日的末日中,踽踽独行,渴望温暖与爱。
她上前两步,轻轻扑进外祖母怀中,宽慰道,“外祖母,您放心吧。阿言会照顾好阿娘和阿弟的。
您和外祖父多多保重身体,有朝一日,我们定然回京探望您和外祖父的。”
凤九璃不愿落后,抱着外祖母的腰际,响亮道,“外祖母,啊璃也会照顾好阿娘和阿姐的。”
“噗嗤!”外祖母低头,摸摸凤九璃的脑袋,喜极而泣。“好好好,那就有劳阿璃了。”
“应当的!”凤九璃拍了拍晓此胸脯,小大人一般允诺。
外祖父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将手中的大包袱递给凤九言。
“里面有药包药丸,驱虫防寒、风寒、发烧、腹泻、膏药等药都准备了一些,你知道该怎么服用的,我就不详细说了。这包袱里有一套银针,你要贴身收好。”
外祖父眼神往四周瞅了几眼,压低声音,“治疗、防身都可以。你们要注意孟良,切莫被他害了去!”
凤九言疑惑,她也看出孟良很是针对凤府的人,尤其是他们大房的人。
“孟良是孟尚书的庶长子,和苏丞相是一派的。”外祖父压低声音继续道。
苏丞相一向痛恨她爹凤怀瑾,所以,孟良是苏丞相派来折磨她们的人的了。
这下,凤九言总算弄明白了,怪不得孟良看他们凤府不爽的样子,尤其是大房。
“好,外祖父,阿言知晓了。您放心吧。”
另一边,二房三房一家四口眼热地看着大房手上拿着的大包袱。
而她们,什么也没有。
凤紫柔焦急地看着三夫人,“阿娘,你说,舅舅他们是不是不来了啊?”
三夫人也神色焦急,“不会的,再等等!你大舅他们肯定会来的,不会不管我们的。”
想她经常从夫家拿银两帮衬娘家,她娘家人应该不至于冷血无情。
果然,没多久,就见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厮,将手中的大包袱递给三夫人,“夫人,主子们有事抽不开身前来相送,这是托小的送来的。请您保重。”
闻言,三房的人都十分失望。
三夫人的娘家人哪是真的有事啊,八成是担心被牵连,故不敢来相送。
家丁送完包袱,便抽身离开了。
凤紫柔此刻竟也忽略了后背的鞭伤,一把抢过三夫人手中的包袱,和她弟弟凤清绍翻找着包袱。
等看清包袱里只有些烙饼、馒头,外加三百两银子,不禁有些失望。
凤清绍撇撇嘴,“阿娘,外祖家也忒小气了些。区区三百两银子,哪里够我们一家人的花销啊,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想当初,我上花楼,一天就能挥霍几百两银子啊。”
凤紫柔神色中难掩失望,除了嫌弃银两少之外,包袱里竟然没有膏药。
“阿娘,我的背很疼,这可怎么办啊?呜呜,我要上药。”
凤清绍瞥向大房那边,安慰自己的姐姐,“tຊ凤九言的外祖家肯定为她们备有,咱们待会要些就行。”
正在这时,一只黑乎乎的手快狠准地从包袱中抓起一个烙饼,塞进嘴里。凤老夫人含糊不清道,“唔,这烙饼虽然也不好吃,但总比那窝窝头强。”
凤紫柔看向包袱,此刻,白胖胖软乎乎的馒头上也沾上几个黑乎乎的手指印,令人作呕。
她厌恶地看着凤老太太,吃吃吃,就知道吃。这老东西怎的还不死?
而二夫人却是毫无期待的。
因为她的娘家人,都在青州城。
二夫人收回视线,轻声安慰一双儿女,“清云,紫萱,咱们再忍忍。等到了青州城,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不需要继续受流放之苦了。”
二夫人的哥哥,是青州城的守城将领。而青州城,是流放的必经之路。
凤清云和凤紫萱眼中闪现一抹亮光,暗想到:对哦,大舅在青州城。只要我们顺利到达青州城,看大房三房的人如何来巴结他们一家子吧!
没多久,官差扬声吆喝,“行了行了,继续上路吧。”
大舅秦朔将手中拎着的大包袱递给凤大夫人,“妹妹,官差我已经打点过了,你们放心吧。里面是一些吃食和几套换洗的衣物。”
他压低声音,“包袱底下有一些银票和银两。你们到时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来藏好。”
凤大夫人点头,红着眼眶,“好。多谢哥哥。就烦你和二哥照顾好爹娘了。”
洒泪挥别了外祖一家,凤九言一家继续上路。
三夫人凑近凤大夫人,笑道,“大嫂,亲家是不是准备了些膏药,拿出来给我柔儿涂些吧。”
凤九言斜睨了一眼,冷笑,“呵,有又如何?当初骂我父亲时,可不是这般嘴脸的。怎的,昨天才干的事,现在就忘了?还有脸来讨药!”
三夫人火气上涌,“大家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不过是讨要膏药,给你妹妹上点药,这你们都不给吗?”
“三夫人慎言!我们大房可没有你们这些忘恩负义、厚颜无耻的家人。”凤九言一点都不客气地怼三夫人。
三夫人噎了半响,“你……”转头对着凤大夫人控诉,“大嫂,你也不管管她。竟如此对长辈说话。”
凤大夫人诧异,女儿回京两年,原本温婉木讷的性子变成了如今这般尖牙利齿的性子。
心里不由得一疼,京城果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可怜女儿竟然变成如今的模样!
转过头一想,她更喜欢女儿如今的性子。
活泼,爱撒娇,且不是一个任人磋磨的性子。
不愧是她秦月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