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这一声,清脆响亮,我用了十成十的力。乾衡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了个措手不及,竟呆住半晌。“王爷请自重,我们早已没有半分关系,您还当谨记您的身份。”我瞪视着他,色厉内荏。乾衡扯了扯嘴角,不气反笑,语气轻浮浪荡。“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我做了几个月的露水夫妻,怎么一朝翻脸,竟如此无情?”听他提起了曾经,我心头猛地一痛。乾衡容姿俊美,床上功夫又着实了得,他会在我承欢到难耐的时候深深亲吻我,极尽缱绻。
“林澄烟,见到我怎么如此惊惶?”
乾衡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的脸离我极近,那双深邃眸子紧紧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透,看穿。
盯着那双熟悉眼眸,我竟一时间忘了害怕。
我已经,很久没有从这么近的距离看过他了。
林家遭了难以后,我流亡到边境,被乾衡带着人掳至军营,沦为军妓。
军妓的下场都极其凄惨,堪称千人骑万人睡。
我原以为我也会遭到非人侵害,却万幸被他相中,留在了自己帐中。
我被他护在身边,军中再无人敢欺辱我。
几个月的时间,他夜夜将我压在身下肆意侵略,却又总会在尽兴后抱着我,抵足而眠。
那时每晚睡前,我都会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眉眼。
一晃,竟已过了这么久。
冰冷墙面硬得硌人,疼痛混杂着那股子寒凉,竟让我逐渐冷静了下来。
“摄政王万安,小女瑾媗宜,是待选天莲圣女的秀女,是服侍陛下的人。”
我伸手隔开他几乎紧贴着我的胸膛,淡着声将自己如今的身份挑明。
乾衡凝眸盯着我半晌,倏而冷笑一声。
“霄衡睿已经上过你了吗?”
我愣住了。
堂堂一个亲王,言语怎能如此粗鄙?
不过也是,他曾经在军营里混迹那么久,相较王孙贵气,身上的军匪气反而更重些。
他那副混不吝的神态看得我心头火起,话间也带上些讥讽。
“王爷怎得这般健忘?方才在华清池,您不是已经看到了?”
乾衡许是未料到我会这样说,他凝视着我的眸子骤然一缩,转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他一手按着我的肩膀,使劲将我抵在墙上,另一手掐住了我的下巴,一低头,凶狠地吻了下来。
熟悉的触感,让我的神智当场失守。
这个吻丝毫不温柔,混杂着酒气,和我唇舌间被他噬咬出的血腥气。
他仿佛想要将我吞吃入腹,攻势狠厉。
舌尖的刺痛感将我从刹那的失神中拽回,我皱紧了眉使劲推开他,扬手便是一巴掌。
“啪!”
这一声,清脆响亮,我用了十成十的力。
乾衡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了个措手不及,竟呆住半晌。
“王爷请自重,我们早已没有半分关系,您还当谨记您的身份。”
我瞪视着他,色厉内荏。
乾衡扯了扯嘴角,不气反笑,语气轻浮浪荡。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我做了几个月的露水夫妻,怎么一朝翻脸,竟如此无情?”
听他提起了曾经,我心头猛地一痛。
乾衡容姿俊美,床上功夫又着实了得,他会在我承欢到难耐的时候深深亲吻我,极尽缱绻。
像极了情浓时才会有的模样。
日子久了,我对他的恨意渐消,竟慢慢被仰慕与倾心替代。
我知道这不应该,可那时,我当真幻想过与他日久天长,哪怕终身无名无分,我也是甘愿的。
谁知,一夕之间天地变色。
乾衡竟丢下我,一去不复回。
起初,军中将士还碍于乾衡曾经的淫威,不敢对我太过放肆,可自打他们发现乾衡当真踪迹全无,我的噩梦便开始了。
他们对我百般凌辱,后来竟试图数人同行,强逼我就范。
我被逼到绝境,存了死志骤然发疯,生生咬下了领头那人的一只耳朵,这才趁着混乱逃出了军营。
逃难途中我屡次遇险,生死一线,却还总是记挂着乾衡的安危,担心他是遭了难。
如今再看,我多像戏本中的丑角。
他功成名就回居高位,此前竟是我错付了一腔深情。
若不是被师父救下,给我医好了伤,又赋予我新的身份,我怕是早已成为黄土一抔,含冤九泉了。
心头的钝痛感被压了回去,我望着乾衡的眼神越来越冷。
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囿于情爱的憨傻少女。
我费尽了心思才入了宫,得来如今这般造化相当不易。
此后艰险,我都只能靠自己。
我再也不会轻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