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一身素白,不施粉黛,却格外清绝。黎司晚进了书房,先是朝着夏侯宿行了个礼。“多谢小侯爷昨夜相救之恩。”语气清冷,神色凌厉。夏侯宿淡淡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楚楚可怜装柔弱呢。”“成为小侯爷的枕边美人,是需要装柔弱,但我不用。”“哦?你不想留在侯府?”“我要留在侯府,但是不是以枕边美人的身份,而是以小侯爷合作者的身份。”夏侯宿一声轻笑,“有点意思,但你要知道,本侯只和有用的人合作,你又有什么本事能让本侯另眼相看?”
好熟悉的怀抱!
“宿小侯爷你别走这么快,我们老爷...”
朱湘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夏侯宿被突如其来的身影撞得后退几步才稳住了身子,但双手还是下意识扶住了怀中人。
只因刚刚听见房中动静赶来,房门打开的那瞬间,他看见了她的狼狈和恐惧。
而房中一切尽收眼底,他不能不震惊。
也就是这片刻,黎司晚已经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躲到了他的身后。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这可不是黎司晚装的。
她是真害怕。
今日情形,若不是夏侯宿赶来,她恐怕真的是要难逃魔掌。
一想到被那个猥琐的糟老头子用强,她就恶心的想死。
“小贱人,敢砸我,今日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光耀并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鲜血顺着额头流下,他也是怒急攻心,叫骂着就冲了出来。
也正是因此,他不着寸缕的荒唐模样,被众人尽收眼底。
朱湘云直接愣在原地,满眼不敢置信。
“小侯爷,救救我...”
不得不说,黎司晚这声虚弱的求救,来得正是时候。
见她衣衫破碎凌乱,整个人瑟瑟发抖,惊慌到了极致。
惹人怜惜的同时,也在宣告着这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贱人,你躲那里做什么?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鲜血糊了眼,黎光耀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直接朝着夏侯宿冲了过去。
“大胆,敢冒犯侯爷!”
吴宇一声怒喝,直接挡在了夏侯宿身前,见黎光耀没有停下,一脚便将他踹了出去。
黎光耀向后飞出又重重摔倒在地,瞬间没了声息。
“老爷...”
朱湘云惊慌上前,黎司晚见黎光耀确实没了动静,才算松了口气。
许是神经紧绷之后的突然松懈,加上刚刚毒药弥漫,她也吸入了一些,此刻正一起发作。
她身影一晃,眩晕的同时,眼前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晕倒的最后一刻,黎司晚好似听见了夏侯宿的声音。
“看来这尚书府,晚晚是待不下去的,本侯先带她回去,黎夫人,本侯等一个解释!”
失去意识的黎司晚不知后续,自然也不知道她此刻,却是被夏侯宿一手拎着。
是真的拎着。
单手扯着她的衣襟,就这么把她拎在半空,随后无奈看了一眼,转手推给一侧的吴宇。
“本侯头痛,吴宇,扛她出去。”
啊?
吴宇一愣。
扛姑娘,他没干过啊,怎么扛?
最终,黎司晚被扛麻袋一样的,扛了出去!
得亏她晕着,不然得丢脸死。
星辰渐褪,经过这一番折腾,几近天明。
黎司晚也被收拾好一切,躺在了侯府别院的床榻上。
夏侯宿则是坐在一侧的暖阁里,看向走过来的向嬷嬷。
向嬷嬷是夏侯宿母亲的陪嫁嬷嬷,是府中能相信的人。
夏侯宿的态度也很是温和,“向嬷嬷,她如何了?”
“都检查过了,身上不少淤青,应该是挣扎所致,脸上被打了不少耳光,最严重的,是头上的伤,是生生撞的,所以才会晕倒。”
说罢,向嬷嬷满眼怜惜,也很生气,“到底什么人这么畜生,对着一个弱女子这般用强,若不是这姑娘拼死反抗,怕是真要丢了清白了。”
听着这话,夏侯宿眼底复杂,神色沉了下来。
向嬷嬷想了想,“对了,她脖颈处还有淤青,想来是掐的,这就更可恨了,那力道,分明是要杀人啊!下手这个人...”
“向嬷嬷”,听见掐痕,夏侯宿眼皮一跳,立马打断了她的话,“这么晚真是麻烦您了,这边我安排人看着,您先回去歇息吧!”
“我不困,就这下手的人...”
“哎呀向嬷嬷,我送您回去!”
吴宇见状赶紧上手,扶着向嬷嬷送了出去。
正巧吴尚从外面进来。
吴尚和吴宇性子不同,沉稳许多。
夏侯宿见他,开口道,“尚书府那边如何了?”
“问过大夫了,黎尚书中了毒,头还被花瓶重击,伤得不轻,还在昏睡之中。”
夏侯宿突然觉得,自己的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床榻上的黎司晚。
“砸人倒是有一手!”
说完又看向吴尚,“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听吴宇说过了,只觉不可思议,毕竟哪里会有父亲,这般对女儿的。”
“那你是说,他们在演戏?”
吴尚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应当不是,一来,您和吴宇是突然去的尚书府,他们掐不好这个时机,听吴宇说,黎夫人当时的震惊也不像装的,二来,他们想要利用黎司晚来诱惑您,自然不会让她成为一个身子不洁的女子,而且如此丑闻,如何能让外人看见?”
吴尚的说法,夏侯宿是同意的。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今日的事,不是演戏。
但若是真的...
夏侯宿再度看向黎司晚,眉梢微皱。
不是怜惜,只是作为一个人,骨子里的同情。
“罢了,我先去歇息,你守好这里,等她醒了,带她来见我。”
夏侯宿一声叹息,头上的伤还未好,起身便去了偏殿歇息。
黎司晚这一倒,直接睡了半日,等到午后,才悠悠转醒。
看着镜子里一身伤痕的自己,黎司晚心底百感交集。
有对原主的心疼,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思虑。
但不得不说,此番黎光耀事件虽是突发,却也意外给她铺了路。
简单整理一番,便出了房门。
跟着吴尚,一路去了书房。
刚到书房门口,便看见夏侯宿一身慵懒的侧倚在窗边。
夕阳余晖倾洒在他的身上,与雪白狐裘交映一处,悠闲翻动着书页,别样宁静祥和。
黎司晚缓步而来,夏侯宿随意地抬了抬眼。
只见她一身素白,不施粉黛,却格外清绝。
黎司晚进了书房,先是朝着夏侯宿行了个礼。
“多谢小侯爷昨夜相救之恩。”
语气清冷,神色凌厉。
夏侯宿淡淡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楚楚可怜装柔弱呢。”
“成为小侯爷的枕边美人,是需要装柔弱,但我不用。”
“哦?你不想留在侯府?”
“我要留在侯府,但是不是以枕边美人的身份,而是以小侯爷合作者的身份。”
夏侯宿一声轻笑,“有点意思,但你要知道,本侯只和有用的人合作,你又有什么本事能让本侯另眼相看?”
“本事我自然有,但我需要向小侯爷,先解释一下今日的事情。”
夏侯宿手中书籍一丢,拿起手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黎司晚尽量让自己显得可怜又悲伤。
“黎尚书,并非我生父。”
听见这话,夏侯宿的眼底倒是没有惊讶,毕竟亲眼所见了那样的事情,他心底,自是有了些猜想。
黎司晚继续道,“我也是今日刚知道的,此前他便觊觎我,只不过因为还要利用我的清白之身,所以没有下手,如今误以为我和小侯爷已经...便为所欲为了。”
夏侯宿抓到重点,“利用!”
“是,就如小侯爷所料,风雪苑一切都是尚书府的计划,但他们最终的目的,并不只是让我勾引小侯爷,而是要毒杀您,后续除去整个镇远侯府!”
此话一出,夏侯宿倒是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黎司晚这般坦白,到了置整个尚书府于死地的程度。
黎司晚不仅坦白,还伸手递上了锦盒,正是之前孙嬷嬷交给她,要她诬陷夏侯宿的假证据。
夏侯宿看也没看那锦盒,倒是看向黎司晚。
“你可知你这些话,会酿成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