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喝酒的男人看不过去,将老人推到一边。“哪里来的乞丐,一边去。”“唉,你不知道,他本是一位说书人,家中变故才变得疯疯癫癫,也是可怜,我听说他被城外道观收留了,怎的又来了京中?”“他神神叨叨说的什么啊!”“话本子呗,那都是他之前讲过的故事。”两人说罢,老人晃晃悠悠走出了酒楼。“一年之期,娇娘啊,我还是未能等到你啊!”......夜阑更深,侯府别院里,却是灯火通明。
黎司晚诧异地看向声源处,只见一个男子一身道袍,正靠在烤鸭摊边絮絮叨叨。
黎司晚凑过去。
“四六二十四?”
本只是一个试探,谁料男子一听见,立马就看了过来,一脸不敢置信!
“五六三十?”
“六六三十六!”
“3.14”
“15926”
“战斗公鸡?”
“攻击中的战斗机!噢耶!”
妈呀!
两人同时惊讶地捂住了嘴,眼底冒光。
随即很是默契地拽上对方,激动地钻进了一侧的小巷子。
“穿越的?”
“21世纪的?”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老乡啊!
黎司晚不由得感叹,“这年头,穿越都批量的吗?”
“那倒没有,我一路走来,就遇见你一个!”
男子说着,朝着黎司晚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苏逍遥!”
“速效药?”
“啊?”
“不好意思,职业病。”
“医生啊!”
“嗯,是啊,一场车祸,救人猝死在了手术室的医生。”
“哎?这么巧,我也是一场车祸上的西天。”
黎司晚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过去,“不会是,中秋节中央大桥的车祸吧!”
“就是啊!”
两人再次捂了嘴!
“难不成,那天车祸所有的受害者,都穿越了?”
“那我不知道了,反正这本书里的,我就遇见你一个。”
“等等,这本书...你知道我们是穿书?”
“是啊,我还看了呢!”
“可是,这是本女频小说额!”
苏逍遥耸耸肩,“怎么?不准男生看女频小说啊,我就是个喜欢看女频小说的美妆博主。”
“厉害啊!”
“这不是重点,说点正事,你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什么任务?”
黎司晚一头雾水,苏逍遥却是一愣,“你的系统没告诉你?”
“系统?还有系统?”
“啧,不会吧,就是你刚穿过来,脑海里提示你任务的系统啊!”
黎司晚摇摇头,“没有啊!”
回想自己穿过来时,只有那嬷嬷的声音啊!
难道是她听漏了?
苏逍遥见她真不知道,继续道,“无所谓了,我们同时穿的,任务应该都是一样的。”
“是什么任务?”
“原话我也忘得七七八八了,大概意思就是说,什么一步错,步步错,重活一次不容易,我们必须要改变弥补曾经因为我们过错导致的他人的悲剧,才能换取真正活下去的机会,否则,一年之后,我们就会再死一次。”
“弥补悲剧?不成还要再死?”
黎司晚只觉晴天霹雳!
她造成的悲剧,肯定是指夏侯宿和侯府。
“对了,还没问,你穿的谁?”
黎司晚一声叹息,“黎司晚!”
“尚书府嫡女,你造成了侯府灭亡,那就是保下侯府就行了!”
“说得简单,你看看我,我刚从夏侯宿手里逃出来。”
“那就再回去呗,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脸皮都是厚的。”
黎司晚满脸无奈,“我刚给他下了药。”
“毒死了?”
“那倒没有,是迷药。”
“那就没事!”
“可我还打了他!”
“严重吗?”
“开了瓢!”
“嘶...”
苏逍遥挠了挠头,“那有没有那种,能让他无法拒绝你的理由?”
黎司晚思来想去,摇了摇头。
是死局。
但转瞬,苏逍遥却是眼底一亮。
“等等,你是医生,夏侯宿常年体弱多病,你若是能治好他...”
听到这里,黎司晚瞬间好像也看见了希望。
“是啊,谁也不能拒绝活着吧!”
而且如今已经是单选题,他活着,侯府活着,她才能活着。
无论如何,必须回到侯府。
确定了方向,黎司晚也不忘关心苏逍遥。
“那你呢?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好像不记得有苏逍遥这号人物。”
提起这个,苏逍遥的脸色不太好看,扭捏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还有另一个名字,逍遥公子!”
“逍遥公子?”
黎司晚想了想,随即神色一惊,“那个伶人?”
“嗯!”
苏逍遥一声叹息,黎司晚都不好意思再开口。
毕竟伶人只是个好听的称呼,逍遥公子真实的身份,是太后的...男宠!
当今太后,六十了!
她记得,剧情里好像是逍遥公子这个男宠背刺了太后,导致太后晚节不保,还惨死宫中。
那他的任务就是...
苏逍遥看着黎司晚的神色,干脆自己开口,“是啊,我的任务,就是攻略太后,而且还要保她不死。”
“保她不死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攻略她?”
“你不懂,我要是不去成为...咳咳,男宠,就会有别人去到太后的身边,到时候她的下场还是一样,我的任务就会失败了。”
“可是她...”
“我知道,六十岁嘛,唉...”
苏逍遥欲哭无泪,黎司晚安慰道,“再想想,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嗯,再想想...”
两人对月而坐,小声蓄谋。
而此刻城中不远处的酒楼里,一个老头正颤颤巍巍入了酒楼。
“诸位,人生在世,一步错,步步错,不是谁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只有弥补过去,拯救遗憾,才能拯救自己,否则,终将再度死去。”
一侧喝酒的男人看不过去,将老人推到一边。
“哪里来的乞丐,一边去。”
“唉,你不知道,他本是一位说书人,家中变故才变得疯疯癫癫,也是可怜,我听说他被城外道观收留了,怎的又来了京中?”
“他神神叨叨说的什么啊!”
“话本子呗,那都是他之前讲过的故事。”
两人说罢,老人晃晃悠悠走出了酒楼。
“一年之期,娇娘啊,我还是未能等到你啊!”
......
夜阑更深,侯府别院里,却是灯火通明。
夏侯宿坐在床榻上,抚着刚刚包扎好的脑袋,蹙眉叹息。
他身侧站着个男人,一身松垮不搭的外袍,墨发凌乱,和夏侯宿一个赛一个的狼狈。
此人是韩处,绥王府世子。
也是夏侯宿自小相识,情如手足,如今最信任的人。
“以后大半夜的,能不能别吓我了,吴宇跑去找我时,哭着说你死了!我随便套了个外袍就来了,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气质,这要是被那些小娘子看见,本世子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韩处没好气的说着,吴宇在一旁红着眼,“谁叫那黎大小姐下手那么重,当时小侯爷浑身鲜血的,我还真以为...也怪我,去审孙嬷嬷,便没看着这边。”
夏侯宿一脸无奈,眼底更是疑惑,“都检查仔细了,确定酒菜里没有毒?”
“是啊,这可真是奇怪,我分明是亲眼盯着孙嬷嬷将毒药给的她,也是亲眼见她下进去的,怎的就变成了迷药?”
“那还不简单,那丫头没想杀你,不然砸了你之后一走了之就好了,你要是被发现得晚了,照样一命呜呼,她却还给你包扎止血,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韩处站在一侧整理衣衫,夏侯宿的眉却皱得更紧。
“她不杀我,这便是问题本身。”
这表示,她脱离了他的掌控,还打乱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回想起来,黎司晚的确很奇怪,和他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
遇见她之前,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夏侯宿想不通,韩处却很好奇一个问题。
“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突然知道,宋祁钰要杀你,还联合尚书府设计你的?你和宋祁钰可也是自小的交情,之前好得我都嫉妒呢!”
夏侯宿眼底幽深,复杂得很,但最终却没有回答。
正巧近卫吴尚走了进来。
夏侯宿问道,“找到她了?”
“她被尚书府抓回去了!”
夏侯宿眼底微变,“什么叫抓回去了?”
“黎大小姐本来是卷了咱们别院不少财物要逃出城去的,却在城门被尚书府的人抓回去了。”
“她要离开京都城?是真的离开?”
“应当是真的。”
难道是她知道,即便帮他们除去了侯府,也会成为弃子,为了保命,所以干脆选择出局?
疑虑在夏侯宿眼底流转,但现下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黎司晚回了尚书府,他的计划又被打乱了。
“去,无论用什么办法,让孙嬷嬷成为我们的人,今日之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明白,可黎大小姐那边或许会...”
“她若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做,安排一下,更衣。”
“这么晚了,您要出去?”
“去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