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某暴君如约而至。“娘娘……”温宁示意他伸出手,号上他的脉,明显比那一夜要平和许多,看来是真的有效。温宁二话不说再次用银针刺破他的手指,血色似乎也淡了许多。未见他之前,温宁是犹豫的,上一世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可眼前这个人,他不一样。年少时,温宁替父从军,征战北域沙场,彼时,身为皇子,他也早已在南域少年成名。本无交集的二人,因北域一场惨烈的战争,相遇了。
翌日一早,温宁起身便放了一瓶子血,出门便向着宸九的院子而去。
某暴君自是早就起身了,正在院中晨练。见到温宁惊喜不已。
“娘娘,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温宁默默的站着,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想起自他清醒之后再也未唤过自己宁儿。
某暴君惶恐的看着温宁,宁儿这样看着自己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跟我进来。”
温宁转身进入房间,她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己下意识都不在宸九面前自称本宫了。
某暴君进入房间,关上房门,看着温宁坐在桌边,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心里有点毛毛的。
“娘娘,出什么事了吗?”
“我能相信你吗?”
温宁直直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某暴君见温宁如此郑重,随即收敛了神色,坚定的与她对视。
“娘娘,虽然在下有所隐瞒。但我的心对娘娘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手伸出来。”
某暴君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手。
温宁沉默了一瞬,拿出银针刺破他的手指,将他的毒血放入瓶中。
然后,又拿出盛着自己血的瓶子,递给他。
“喝了。”
某暴君毫不犹豫的打开瓶子,一股清甜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虽有疑惑,却毫不犹豫的接过喝下。
他感觉一股甘甜从喉间蔓延至五脏六腑,顿时浑身舒畅,忍不住惊呼出口。
“娘娘,这是……”
“晚膳后再来找我。”
温宁直接起身就走,她现在想去试试看铮儿的血对宸九的毒血有没有用。
温铮正准备出门去巡查堤坝,看到温宁行色匆匆,一脸郑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铮儿,你跟姐姐过来。”
温宁直接拉着温铮进入房中,二话不说,银针直接刺破他的手指,将血滴入放着宸九毒血的瓶子。
温宁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瓶子,温铮虽然奇怪见姐姐如此专注,便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等着。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没有,没有一点变化,温宁揉了好几次眼睛,怀疑是否自己眼花了,但没有。
“姐姐,你在看什么?”
“铮儿,这瓶中的血什么颜色?”
“黑色呀,姐姐,这是谁的血?”
温铮满腹疑惑,姐姐的行为太奇怪了。
“为什么会没有变化呢?”
“什么变化?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温宁甚至怀疑是不是昨夜自己是做梦,还是她太想解了宸九的毒,魔怔了。
沉思片刻,温宁毫不犹豫地用银针再次刺破手指,将血滴入瓶中。
鲜红的血滴入黑色毒血的瞬间,那黑色竟然渐渐在变淡。
看到这一幕的温铮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温宁。
“姐姐,你的血。这,这……”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姐姐也不知道。”
温宁长叹一口气,看来不是自己的梦境和错觉,自己的血是真的能解宸九的毒,但为什么铮儿的血不可以呢?
温宁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乱了。似乎有什么超出了她的认知。
“姐姐,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温铮突然紧紧抓住温宁的双肩,郑重的看着她。
“谢谢你,铮儿。”
温宁靠在温铮肩上,这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唯一可以全心信任的人。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改变我们姐弟的关系。如果你想,铮儿陪你找真相。”
姐弟二人心中都隐隐有了一个猜想,可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相依为命十多年,不是简单的血缘可以改变的。
“放心吧,姐姐没事。你说得对,没有什么能改变我们的关系。走,我们去巡堤坝。”
温宁拍了拍温铮的肩膀,姐弟二人并肩走向院外。
晚膳后,某暴君如约而至。
“娘娘……”
温宁示意他伸出手,号上他的脉,明显比那一夜要平和许多,看来是真的有效。
温宁二话不说再次用银针刺破他的手指,血色似乎也淡了许多。
未见他之前,温宁是犹豫的,上一世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可眼前这个人,他不一样。
年少时,温宁替父从军,征战北域沙场,彼时,身为皇子,他也早已在南域少年成名。
本无交集的二人,因北域一场惨烈的战争,相遇了。
在温宁以为自己要埋骨北域之时,他带兵千里救援,他们在战场上背靠背杀敌,默契十足。
赢了那一战,两人也成了知己,纵马驰骋、把酒言欢,相识恨晚。
只可惜碍于他的皇家身份,回了京都,温宁便刻意回避着他,她一心只想撑起镇国公府的门庭,等待温铮长大,然后就一个人去快意江湖。
却不想两人又因为老太傅再次相遇,温宁虽不是老太傅的弟子,却颇得老太傅青睐。
两个人惺惺相惜,缘分让两颗年轻的心曾经靠的那么近,却要因为现实不得不远离。
那一年,先皇突然薨逝,她被算计成为皇后,他被卷入夺嫡的阴谋消失。
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情愫便被岁月掩埋。
现在想起来,那一年是那样混乱,他们都被命运的手捉弄,有太多的不甘,有太多的遗憾,却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温宁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陌生的容颜,易容之下的那张脸还是从前的模样吗?
某暴君定定的看着温宁思绪偏远,或许这一刻他们都回到了最初相遇、相识、相知之际,那样短暂却又美好的年少时光。
某暴君似乎下定了决心,直接撕下了易容,露出了那张温宁熟悉的脸,依然绝美如斯,造物主似乎格外偏爱于他,岁月的洗礼只沉淀了他俊朗,却不见一丝沧桑。
“宁儿,对不起,我……”
“什么都不要说,今夜我就解了你的毒。吃了。”
温宁拿出一颗丹药,上官尧并未接过,只定定的看着她,满目深情。
“宁儿,你实话告诉我,今早你让我喝的是不是你的血?”
温宁瞳孔一缩,狠狠瞪他一眼。
“废话真多,吃不吃?”
“若是要解我的毒,会损伤你的身体,我宁可不解。”
上官尧执拗的坚持。
温宁直接抬手就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将丹药塞入他口中。
“宁儿,你……”
上官尧对温宁并未设防,才轻易就中了招。他赶忙想要运功冲破穴道。
“真啰嗦。你敢动用内力试试。你放心,你对我还没那么重要,我才不会为了你而牺牲自己。老实点。”
温宁狠狠瞪他一眼,上官尧便不敢再动,虽然温宁说着无情的话,听在他心里却又那般温暖,他就知道宁儿最是嘴硬心软,不过他还是担心。
很快,药效发作,上官尧便陷入了沉睡。
温宁将他放在床上,割开手腕,放在他的口中,就静静的坐在床边感受着血一点一点流入他的身体。
另一只手还搭在他的手腕上,把着脉,时时观测着他的情况。
大概一刻钟后,温宁抽出来手,点穴止住血,静静的打坐调息。
一个时辰之后,温宁再次把脉后,又用银针刺破了他的手指,
这次流出来的血黑色已经几乎看不到了,看来效果很明显。
温宁一鼓作气,再次点开手腕的穴道,将手放入上官尧口中,重复刚才的动作。
又一个循环过去,再次放血,上官尧的血色明显恢复了正常。
温宁不敢大意,又连续在他胸前、手脚各处采了血,皆未发现异常才松了口气。
为他解了穴道,盖好被子,温宁起身一阵眩晕,忙掏出一粒丹药服下,调息打坐,足足一个时辰才缓过来。
温宁看看床上熟睡的人,心中感慨万千,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竟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前尘往事再次涌上心头,温宁静静地沉浸在回忆中,却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