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坚持,魏薇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人备好东西之后,双双坐上了外出的马车。马车内空间狭小,加上魏薇故意坐得离他很近,马车晃动的时候身体若有若无地往他手臂上靠,只把他疼得冷汗直冒。他没有喊疼,可是眼神里的毒辣差一点就要流出来。魏薇看得痛快,却也没有掉以轻心。孟致玄带她出来一定不安好心,他受的这些苦,也一定恨不得全部还在自己身上。之所以还没有动手,那大概是还没有到时候。既然如此,那她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姜屿那桃花似的眼睛落在了孟致玄那不可一世的脸上,接着轻轻笑了笑:“看来,这两日你倒是打听得清楚。”
孟致玄冷笑一声:“若是我没有打听清楚,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你戏耍!”
甚至自己母亲也因此受到了严重创伤!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咬牙切齿,忍不住破口大骂:“一条狗就该有一条狗的样子!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再管!”
这话真是难听。
孟致玄觉得无所畏惧,完全没有发现眼前黑衣人周身冰冷的气息陡然加重,还在继续自说自话。
“一副了不得的样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简直和我养着的那个蠢笨女人一模一样。”
“可惜啊,明天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日出了。”
孟致玄还在畅想着今天那匆匆一面的美好。
贵人多娇,一眸一笑皆是绝色。
把他看得几乎呆了过去。
坐在位置上的姜屿,心中却没来由生出一股暴戾。
在那冰冷的城墙之内,他从小到大已经受惯了别人的冷嘲热讽。
一颗心也早就变得坚硬无比。
哪怕被人奚落和嘲笑,他也并不动气——毕竟说出让他不喜的话,他也已经成长到能让那个人永远闭嘴。
对一个死人动气,那不是很无聊吗?
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庇护,所以敢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
“你要杀了你妻子?”他开口,像是要确定他说出来的话。
“她那半截玉佩一直都在我府中,想要拿到手中随时都可以。当时我留着她,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
孟致玄不在意地开口:“只是没有料到贵人会突然想要见她。”
“明日见完了,她也该去死了。”
姜屿看着孟致玄的嘴脸,又突然想起魏薇面对他时那极为生动的神情。
真是可惜,竟然嫁给了这样的人。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替人感到惋惜。
很奇怪,又觉得有些新奇。
他认为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心重归平静。
罢了,眼前人看着实在是让人不爽,就拿他开刀好了。
明明没有动作,但周身的森冷却让孟致玄下意识吞下一口口水,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解,接着是恼怒。
为了替自己壮胆,他冷笑一声:“怎么,你舍不得?也是,魏氏到底年轻,虽然人是比较蠢笨,但她的身体还是能够勾起人的一丝欲望。”
“你若是有兴趣,就是送给你玩一玩也无不可。”
姜屿目光看着孟致玄那一张一合的嘴巴,恨不得立刻撕碎了他的冲动开始在内心中狂奔。
热血沸腾的感觉,是真的很不错。
姜屿从座位上站起身,缓缓动了动脖子。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那我是不是还要感激你?”
孟致玄要比他矮半个头,这一瞬被他那神情吓得差点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致命的危机感已经扑面而来。
他开始怕了。
尽管再阴毒,可是到底不会武功,面对着飞檐走壁的对手,只有等死的份!
“你想要干嘛?要是敢对我动手,三爷不会放过你……”话才说了一半,姜屿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只觉得骨头被捏得转了一圈,接着是痛彻心扉的疼!
那刚刚还生气十足的手,竟活生生被掰断了!
在他的惨叫声中,姜屿显得特别斯文。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着开口:“你这样的贱命,我不过是耍着玩。”
他又拍拍那张变形的脸:“也让你有个记性。狗叫的时候,要看看主人在不在身边。”
“我不杀你。”
“我们明日再见。”
在外面下人听到惨叫声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轻松地推开窗户,消失在了原地。
听风轩角落里此时也站着一个人。
当细弱不见的脚步声tຊ从外面响起来,他也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竟是冷普生。
黑影落在院子里,冷普生的脑袋亦垂了下去。
“明日警醒些。”
黑影淡淡开口,眼神扫过魏薇歇息的屋子。
“是。”
冷普生毫不犹豫地应了,犹豫片刻又开口:“魏姑娘让属下查一查桂花巷子里那个和她弟弟玩在一块的朋友……”
黑影闻言眼神一闪:“明日她就会见到,让她自己问吧。”
冷普生再次应下,目送着黑影如鹰般越过墙头不见了踪影……
——
孟致玄晚上睡觉的时候掉下了床,把手给弄骨折了。
这件事情怎么听怎么觉得好笑。
魏薇此刻却不能笑。
孟致玄的状态很不好,脸色更是苍白得像鬼。
坐在屋子里的时候,周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真真如野鬼一般。
魏薇看着他那用纱布裹得严密的手臂安慰:“回娘家的事情就先放一放,等把你手上的伤养好了再回不迟。”
孟致玄却坚持要去魏家道歉:“说好了的事情又怎么好反悔?我的手没有大碍,你不要担心,现在收拾收拾便起程吧。”
见他如此坚持,魏薇也不好再说什么。
让人备好东西之后,双双坐上了外出的马车。
马车内空间狭小,加上魏薇故意坐得离他很近,马车晃动的时候身体若有若无地往他手臂上靠,只把他疼得冷汗直冒。
他没有喊疼,可是眼神里的毒辣差一点就要流出来。
魏薇看得痛快,却也没有掉以轻心。
孟致玄带她出来一定不安好心,他受的这些苦,也一定恨不得全部还在自己身上。
之所以还没有动手,那大概是还没有到时候。
既然如此,那她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孟致玄重心不稳往旁边歪了歪,那受了重伤的手压在马车壁上,疼得他眼冒金星,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他如此痛苦,魏薇隐下嘴角的笑意开口询问外面的马夫。
马车还没有回答,外面已经有声音替他解了疑惑。
“姓孟的小人,给我立刻出来!”声音张狂凶狠。
魏薇眉眼抖了抖,这小子来得倒是快啊。
外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落在魏薇手上,吃了两次亏的秦家大少爷秦时。
他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意外,而是魏薇使人故意传到他的耳朵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