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六月,福晋的肚子越来越大,接生姥姥和乳母已经住进了乾西二所,后院格格们更是紧闭门户,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两位主子的霉头。在众人的瞩目下,六月二十六,经历了四个时辰的分娩之后,福晋平安生下二阿哥,皇上大喜,当即为二阿哥赐名为永琏,“琏”字为继承宗器之意,其中深意非“璜”字所能比,一时之间四阿哥风头无两。不仅如此,听说皇上已经在让四阿哥和五阿哥分别将所著论赋诗词编成书卷,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在为阿哥以后顺利继位做舆论基础,众人待四阿哥更是热切。
诸位名医的竭力救治还是没能挽回怡亲王的性命,五月初四,怡亲王在王府病逝,皇上哀痛不已。
福晋严令后院,没有齐佳嬷嬷的允许,不得随意出入,落月赶紧让秋画把琵琶和木鼓收起来,这段时间还是先别出声了,免得招来麻烦。
永璜失了乐趣,有些恹恹地窝在落月怀里,良久之后才闷闷道,“额娘,怡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见过吗?”
落月摇摇头,自她穿越过来,从没出过乾西二所,又如何能见过怡亲王,“额娘没见过,不过额娘听说,怡亲王是位贤王。”
“什么是贤王?那阿玛是贤王吗?那永璜能是贤王吗?”
童言无忌,其实永璜除夕宫宴的时候倒是见过怡亲王,只可惜他年纪太小,并不记得,落月赶紧捂住他的嘴,若是让旁人听到就麻烦了。
“贤王就是很好很好的王爷,永璜记住了,以后可不能在外头说这些,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不知道,好吗?”
永璜忙不迭点头,拍着小胸脯骄傲地说,“额娘说过多次了,我都记得,那我以后也想和怡亲王一样,做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到时候额娘会为我高兴吗?”
落月把永璜紧紧抱在怀里,眼中满是骄傲和愧疚,“我们永璜本来就是很好很好的人,额娘只希望永璜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哪怕你只是一个普通人,额娘都会很高兴。”
母子两个相互依偎着,落月有一瞬间也在怀疑,自己一心想让永璜效仿五阿哥的路子,是不是对永璜来讲太不公平了,可她始终担心,若是因着自己的一己私欲,改变许多人的命运,那这样对旁人来讲,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归根结底,她还是投鼠忌器,适才她和永璜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她只希望永璜能做一个快乐的人就好。
在这样沉重的氛围中,永璜迎来了自己两周岁的生辰,今年情况特殊,只能一切从简,宫里依例赏了不少东西下来,倒是福晋心疼永璜,又额外添了一倍,永璜小朋友的小金库迎来了大丰收,秋诗和秋画在整理库房账册,落月抱着永璜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李玉已经提前来知会过,四阿哥晚上会来陪永璜过生辰,所以落月午膳时亲手给永璜煮了一碗长寿面,还额外加了两个荷包蛋,分量自然都是迷你版,幼时她过生日的时候,家中的长辈也是这般为她操持的。
永璜很给面子地把长寿面和荷包蛋都吃掉了,母子两个又玩闹了好一会儿,困得东倒西歪的永璜还不忘拉着落月的手。
落月干脆让秋画把永璜的小枕头拿到里屋,看着熟睡的永璜嘴角时不时翘起,想来应该做了个好梦,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进了六月,福晋的肚子越来越大,接生姥姥和乳母已经住进了乾西二所,后院格格们更是紧闭门户,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两位主子的霉头。
在众人的瞩目下,六月二十六,经历了四个时辰的分娩之后,福晋平安生下二阿哥,皇上大喜,当即为二阿哥赐名为永琏,“琏”字为继承宗器之意,其中深意非“璜”字所能比,一时之间四阿哥风头无两。
不仅如此,听说皇上已经在让四阿哥和五阿哥分别将所著论赋诗词编成书卷,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在为阿哥以后顺利继位做舆论基础,众人待四阿哥更是热切。
永琏洗三礼当日,听着外头宾客来来往往的声响,秋诗和秋画目露担忧之色,二阿哥出生之后的排场远胜永璜当时数倍,估计有不少人背地里嘲讽永璜,只不过碍着规矩,不敢明说罢了,这几日院子的人无论去膳房还是去浣衣房,众人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
他们倒不怕被冷待,做奴才的,什么难听话没听过,他们主要就是担心落月和永璜心里不痛快,毕竟这样明显的对比,是个人都难免觉得有落差。
幸好落月早就有心理准备,还和往常一样陪着永璜玩耍,特意叮嘱院里众人,在外务必谨言慎行,千万不能失了分寸,估计不少人等着看冬栖院的笑话,这种时候就更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
永璜渐渐知事了,落月思虑过后,还是决定把永tຊ琏出生之事告诉他,永璜明显还没有弟弟这个概念,睁着大大的眼睛对落月发问,“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去找弟弟玩,我有两个木马,分给弟弟一个,这样我们就能一起玩了。”
落月又心酸又自豪,她的永璜天性纯然,她抱紧永璜小小的身子,“弟弟现在太小,还不能和永璜一起玩,等过些时日额娘带着你去正院看嫡额娘和弟弟好不好。”
永璜重重点头,小孩子忘性大,不多时就继续专心搭积木,落月在旁边十分捧场,两人还时不时对着新搭好的不知名物体“指指点点”。
过了洗三礼,四阿哥便放开了对后院的管制,允许格格们出门透透气,在院子里憋了近两个月的格格们终于能外出走走,苏、陈两位格格提前派人给落月送信,三人约好一同在花园相见。
如今天气还有些炎热,她们便把时间定在傍晚前后,正好落月也能带着永璜出去透透气,落月给永璜换上清凉的纱衣,又怕早晚温差大,还让秋画随身带了件披风,以免着了凉。
时隔许久三人再次相见,互相行礼寒暄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亲近,三人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落月忙着练字和陪孩子玩耍,苏格格忙着刺绣,陈格格忙着作画,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打发时间。
众目睽睽之下,她们也聊不了什么私密的话题,不过是些京城时兴的衣服花样,或者是时兴的菜肴,对于后院的女子来说,能有三两个好友一同谈笑已经算是一件幸事,何必强求太多。
永璜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不多时便挣扎着想下去玩,盛夏时节花园里的花草郁郁葱葱,永璜对什么都好奇,秋诗和秋画不错眼地跟在他后头,生怕一不小心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