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接收到她信号,慢慢将她放开。夏夜晚风习习,如此凉爽舒适,方韵却感觉身体被拧得越来越紧。比刚才接吻时还紧。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咽口水,好像紧张时口腔分泌出的不是唾液,而是冰冷的清水,这样咽一咽,口中清水就能直直地浇到心上,叫身体里那颗猛烈跳动的心稍稍冷静一些。周朗延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第一次接吻?”“嗯……”方韵低着头答。“没关系,以后会越来越熟练的。
他果真接收到她信号,慢慢将她放开。
夏夜晚风习习,如此凉爽舒适,方韵却感觉身体被拧得越来越紧。比刚才接吻时还紧。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咽口水,好像紧张时口腔分泌出的不是唾液,而是冰冷的清水,这样咽一咽,口中清水就能直直地浇到心上,叫身体里那颗猛烈跳动的心稍稍冷静一些。
周朗延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第一次接吻?”
“嗯……”方韵低着头答。
“没关系,以后会越来越熟练的。”
方韵脸红,仍是不敢抬头。周朗延终于将她抱进怀中。
很久之后,方韵才知道,那时那刻,她以为的惊心动魄、荡气回肠,不过是周朗延习以为常的故技重施罢了。
然而,恰是周朗延这一无心插柳的撩拨,在方韵心上种下一片浓浓绿荫。
那时的方韵,说是爱情白痴也不为过,她天真的以为笑起来好看、闻起来香的男人,性子也必定纯良厚道,她所以用心浇灌心上绿荫。
起初,她因绿荫繁盛快乐不已,后来,又因绿荫凋敝悲伤死寂。
◆
和周朗延分手之后,她不再打网球,尽管那时她的球技已经很不错。她也不再吃冰,无论什么口味的冰,炎炎夏日,想消暑,办法多的是。
但她不可能不游泳,这是她坚持了太多年的习惯,总不能为了隔绝周朗延,把生活乐趣全数清空。虽然如今一下水,脑中就情不自禁浮起周朗延的名字和脸……就权当放纵好了,她想。
生活已经那么累,偶尔放纵一下又何妨。
◆
从游泳馆出来,已经是晚上8点,方韵肚子有点饿。吃点什么好呢?正犹豫着,朗逸的电话打了过来。
方韵接起,“喂。”
“方老板,下班了吗?”
“下了。”
“吃晚餐了吗?”
“吃了。”
对面短暂沉默,方韵又说:“刚游完泳,又饿了。”
“那……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想,庆祝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推迟的好。”
“好啊,朗先生想吃什么,我请客。”
她能感觉到对面在笑。
“方老板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的,不过现在想吃肉。”
“那么,半小时后,Maison FLO 见?”
“好。”
朗逸很贴心,朗市唯一一家福楼法餐,就在方韵家附近,走过去,七八分钟就到,哪里用得了半小时。
方韵于是回家,补了个淡妆,换了身衣服,香槟色针织衫搭银灰色缎面半身裙,本来穿了双平底单鞋,临出门,一想到朗逸的身高,又将单鞋脱掉,换成了高跟鞋。
她可不想被他衬得太娇矮。
方韵的房子买在朗市新区上好地段,附近有朗市最大商场,商场周边,各种优质餐厅、趣味小店,比比林立,这家福楼法餐恰好开在商场对面的小巷里。
出门,下楼,方韵慢慢悠悠往餐厅走,一路繁花盛开,微风拂面,令她产生一种过度幸福的错觉。
人若是恰恰好的幸福,譬如……有些压力,不大,有些惊喜,不多,那样反而觉得踏实,但若是心头大石陡然落地,浑身放松游了个泳,接着又是吹风,又是赏花,道路尽头还有人等……如此过分惬意的时刻,危机感就会悄然而至。
已经度过一个巨大危机,到底还会有什么危机呢?方韵说不清楚,但就是不敢太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