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谁允许你簪花的!”林月儿抬手便扯掉丫鬟头上的茉莉簪花,表情愤恨。粗糙的茉莉样式簪花落在地上,这是府中丫鬟的常用簪花,除了茉莉样式,还有别的花式。现在看到一切有关茉莉的东西,都会让林月儿想起沈青念。那丫鬟跪倒在地,惶恐开口:“小姐恕罪,这簪子是府内统一发放的。”往常她也戴这个簪子的,小姐从未说过什么。林月儿看着地上的簪子,她抬脚便踩了上去,还狠狠碾了碾:“往后府内不准出现有关茉莉的东西,院里的茉莉花树也全部拔了!”
管家是个人精,当即便明白了沈青念的意思,在应下后便匆匆去办了。
沈青念回屋换了件素白衣衫后,就覆上面纱出了府。
林府内。
林月儿正在院子内发着脾气,院子里的花盆与石桌上的东西都被她推倒了。
她呼吸急促,头上的发髻都散了下来,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小姐,您先服药吧,您的身子最重要,”旁边丫鬟端着汤药,小心翼翼的递给林月儿。
林月儿望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她端过后闭眼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弥散在口腔,方才心中发泄出的郁气似乎又腾升了起来。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恭顺的丫鬟,她抬手便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院内,丫鬟忍着眼泪不敢吭声。
“你这个贱人,谁允许你簪花的!”林月儿抬手便扯掉丫鬟头上的茉莉簪花,表情愤恨。
粗糙的茉莉样式簪花落在地上,这是府中丫鬟的常用簪花,除了茉莉样式,还有别的花式。
现在看到一切有关茉莉的东西,都会让林月儿想起沈青念。
那丫鬟跪倒在地,惶恐开口:“小姐恕罪,这簪子是府内统一发放的。”
往常她也戴这个簪子的,小姐从未说过什么。
林月儿看着地上的簪子,她抬脚便踩了上去,还狠狠碾了碾:“往后府内不准出现有关茉莉的东西,院里的茉莉花树也全部拔了!”
丫鬟想起上次沈府家宴之事,也明白过来,随即连连磕头:“奴婢知晓了,奴婢知晓了。”
林母匆匆赶过来时,正巧看到院内忙活着清理茉莉花树的丫鬟。
她有些惊讶道:“月儿,这是怎么了?这些花树长得好好的,怎地要拔掉?”
林月儿面色阴沉的搅着帕子,旁边的丫鬟轻声回了林母:“回夫人,清理的是茉莉花树。”
林母神色微顿,她快步走至林月儿身旁,说道:“太子去了城外的粥铺,那沈青念也在方才前往。
月儿你好几回都未约到太子,赶紧换身衣裳好好打扮一番,也快些前往吧。”
若是让太子与沈青念相遇,保不准会有什么变数。
林月儿一听,她面露着急,赶紧去了闺房换上一身粉色襦裙,又施了个精致妆面,这才匆匆朝着城外粥铺而去。
………………
城外粥铺。
沈青念一身素白衣衫,她脸上覆着面纱,正站在大大的木桶前,替排队的流民分粥。
她今日并未穿襦裙出来,而是穿着小袖口的长衫,裙摆也不似普通襦裙的大,却也不失仙气,加上面纱覆面,就更显得美丽了。
她刚来时周围的流民个个都看呆了,在知晓她便是沈小姐时,更是都跪了下来,对着她一阵磕头,称她为仙子施恩。
这些饥不果腹的流民,能吃上一口热粥,便是感恩戴德了。
沈青念对他们来说,不是那救苦救难的仙子,又是什么呢?
百姓可不关心什么贵女小姐,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便夸谁。
沈青念将手中的白粥递给面前流民。
“谢谢沈小姐,谢谢沈小姐。”
这些流民对沈青念感激涕零。
粥铺的后头还设了些简易的棚子,可供这些流民休息,还有一个单独隔开的棚子,一些生病的流民便待在里头。
宋玄今日带了些大夫过来,让大夫为这些流民治病,若是放任这些患病的流民不管,到时若是形成瘟疫,那便不堪设想,甚至会殃及京城中的百姓。
棚内。
大夫埋头正为流民诊脉,那流民虽是面色苍白,但他脸上却带着笑意,他的腿断了,洪水当时冲向他,石头也砸向他。
男人语气平和:“大夫,若是我病死了,那便将我埋了去便可,我的妻儿能被沈小姐救下,我已别无所求。”
他心底无比感激沈小姐。
角落中的宋玄听闻此言,温润眸色闪了闪,他不禁走向棚口,掀开门帘朝着外头正在施粥的沈青念瞧了过去。
少女一身白衣,正为流民施粥,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显得她格外的仁慈。
沈青念知道宋玄比她先到,但她来了后只装作不知,直接来了粥铺施粥,并未去拜见宋玄。
她深知目的性不能表现得太强。
站在沈青念身旁的小菊,轻声提醒:“小姐,太子殿下在看您。”
小菊不动声色,只用余光瞥了瞥。
沈青念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温和了,她并未搭话,而是继续低头分粥。
这时,一辆精致马车在粥铺前停了下来,这里全是流民,这样精美的马车一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青念也看向马车,她唇角笑意变深。
林月儿被丫鬟搀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一身粉色襦裙,发间簪着华丽的金簪,就连绣鞋上都缀着两颗翠玉,妆面更是精致,一瞧便是城中那高高在上的贵女。
这些流民衣衫褴褛,与城中精致美丽林月儿格格不入。
林月儿下马车便瞧见了沈青念,对方一袭素白衣衫,头上一个发饰也无,绣花鞋也踩上泥泞,实在是脏污不堪。
但就是如此脏污的模样,却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甚至还因着一身的素白,为她增添上几分仙气。
林月儿的面色有些难看,她环顾四周在没发现太子的身影后,便朝着沈青念走了过去。
她身姿娉婷,走到沈青念跟前。
林月儿看了眼木桶里的白粥,粥水很稠,像是水放少了,看起来很难吃,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用手中的秀帕捂了捂鼻子。
“沈小姐倒是喜爱行善积德,”林月儿语气略带嘲讽。
沈青念看向装扮精致的林月儿,有些好奇道:“林小姐今日也是来施粥的吗?”
宋玄并不在这,林月儿也不必假装和谐了,她捂嘴轻笑一声:“我可没有沈小姐这般闲,我的父亲也断不会让我来做这些下人事。
倒是沈丞相,嘴上说着爱女心切,却还是让沈小姐做这些下人事,爱女心切倒是言过其实了。”
林月儿这话一出,立刻引来流民有些异样的眼神。
这位小姐在说些什么?
太子都还在棚内照看伤患呢,怎地帮助他们便成了下人事?
沈青念并未被林月儿的话气到,她将最后一碗粥递给流民,随后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