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回不去了。以后咱就是无根的人了!这落叶再也归不了根喽!”秦村长唉声叹气,背又佝偻了一些。霎时间,断断续续的的抽泣声响起,寂静的夜里更显凄惨。刘老婆子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胡乱抹了一把,说道:“你爷的坟还这里,以后谁给他上坟烧纸钱儿!”说着又哭了起来。“奶,我会回来,将爷爷带出去的!您放心!”秦木安慰道。刘老婆子连连点头。一副很欣慰的样子。“娘~您别难过了,我和大哥也会将爹带出去的!”秦二力道。
“快去叫醒王家村的人!”
秦木推了一把呆愣的王银钱。自己返回了小山凹村民聚集的地方去叫人。
听说有人骑马向这边来,村民们顿时惊慌不已。孩子哭,男人骂,剩下妇人六神无主的想躲又没地方躲!他们听说土匪都是骑着大马的。
“叔爷爷,让大家伙离正路远些,将老人孩子护在后方!”秦木对着有些惊着的秦村长提议道。
“哎!对对。”秦村长回神,连忙让两个儿子带着其他几个人去组织村民去了。
秦木快速将几个削好的木棍,分给自家几人,包括几个女孩儿,秦木都每人递了一根。
“若是遇到歹人,靠人不如靠己!”
秦二兰有些害怕,小声问道:“哥,你去哪里?”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样问,只是本能觉得哥哥在身边会安全些,她哥以前在村里打架无敌手。以前只觉得哥哥这样很不对,可如今危机时刻,反而觉得打架厉害的哥哥应该能保护自己。
秦木伸手想拍拍妹妹,想到妹妹都是十几岁的姑娘了,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你们三个躲后面些,我会在前面护着你们,若是情况太乱,走散了,你们要靠自己。”最后叮嘱一句后,秦木转身离开。他将最坏的情况说了出来,就是想告诉几个女孩儿,一定要靠自己。因为待会儿会乱成什么样子,谁都无法估量!
……
马蹄声越来越近,许是那些骑马的人也看到这处乌泱泱的一片人,有些忌惮。他们距离这里有些距离时便停了下来。
“何人在此?我等乃临县官差!”为首的一人冲着村民这边喊道。
村民们听到是官差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了起来。他们这可是逃出来的。若是县令怪罪下来,他们也得不了好。
王村长悄悄踱步到秦村长身旁,低声问道:“秦老哥,这怎么办啊?县令不会是派人来抓咱们的吧?”
秦村长没什么底气道:“应该不会吧?”说着向四处张望,似在找什么人。
秦木站在自家人前面,手中握着一根木棍。听到是临县的官差,又看看他们只有十一二人,他便放下心来。
“前方何人?我等是临县官差,途径此地望行个方便!”那队官差见没人应声,他们也看不到众人模样,只得再次喊话。
秦村长找不到人,自己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
“各位官爷,我们……我们是逃荒的村民。在……在此处休整。”声音有些磕巴!生怕这些人是来抓他们的。
对面的官差听罢,明显松了口气。他们也怕遇上土匪。还是几百人的土匪队伍。
“头儿~应该是逃难的百姓。咱们要不要将他们抓回去?”一个小差役低声问道。
“你是不是傻?这是四五百人的队伍,你抓还是我抓?何况我们还有要事要做!”
领头差役骂道。这傻子,想立功想疯了,这次离开他就没打算再回临县去。等他们把少爷送到其外祖家,估计临县也失守了。回去送死不成!
“前面的百姓听着,让开道。否则误伤了可怨不得我等!”一个官差上前喊道,顺带亮了亮腰间的长刀。
经秦木提醒后,两个村长已经让村民们离开了正路,此时大家早已躲到了道路两边,所以秦村长直接便回道:
“路已让出,官爷们请便!”
骑马的官差将手放于腰间,迅速打马离去了。
离的近了,秦木才看到为首的官差马上还驮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据闻,临县县令的嫡子如今正值十一岁。
县令派手下送嫡子离开,想来临县的情况不容乐观。
将要超过人群时,为首的官差回头喊道:
“若是想逃命,要快些赶路了。”
秦村长一惊,开口问道:“临县保不住了?”
官差:“快了!”说罢打马而去。留下一众惊慌不已的百姓。
王村长唉声道:“真的保不住了?再也回不去了?”他们虽然逃荒出来,可是却也想着躲过这阵子还能回来。毕竟几代人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舍不得啊!何况祖坟还在我这里。
“唉~回不去了。以后咱就是无根的人了!这落叶再也归不了根喽!”秦村长唉声叹气,背又佝偻了一些。
霎时间,断断续续的的抽泣声响起,寂静的夜里更显凄惨。
刘老婆子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胡乱抹了一把,说道:“你爷的坟还这里,以后谁给他上坟烧纸钱儿!”说着又哭了起来。
“奶,我会回来,将爷爷带出去的!您放心!”秦木安慰道。
刘老婆子连连点头。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娘~您别难过了,我和大哥也会将爹带出去的!”秦二力道。
刘老婆子抹了一把眼泪鼻涕,骂道:“指望你们两个棒槌,老娘还不如指望自个儿。”
两个棒槌儿子:“……”他们说啥都是错,老娘根本不爱他们。
本来挺伤感的氛围,看着自家奶骂人,秦木居然有点想笑。
……
李叶儿呆呆的望着村子的方向,眼泪要掉不掉。她娘也在这里埋着,他爹已经娶了后娘,定是不会再记着将死去妻子坟迁出去。如今自己也离开了,说不定以后再也回不来了。过年过节的时候,谁还会给娘亲烧个纸呢?清明的时候,再也没人会拔去娘亲坟头的杂草了吧!
她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要去想。难过的低低的哭了起来。只是她的悲伤她的难过,所谓的父亲并不能共情。
“依老头子看,今夜大家也睡不着了。咱们就继续赶路吧!”秦村长看了看升起来的月亮,决定道。
大家借着月光,将包袱背在身上。沉默着继续赶路。似乎是官差的话让大家心情低落的很,几百人不言不语,只顾蒙头向前走着。
月牙终于升到了头顶,废弃的官道上只有几百人的脚步声和板车车轮压过路面的吱嘎声。那些小孩子们也感到了大人的情绪,都不敢哭闹。一个个的努力睁着困倦的双眼,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汪~汪~汪~”
大黄突然发出了预警,竖着耳朵盯着前方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