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一惊。下意识回绝:“这……于理不合。”“传出去,有损名声。”她悄悄用力,想将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可谢临珩却纹丝不动。“东宫的侍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心里有数。”“宁舒留在东宫,不会有旁人知晓。”虞听晚心头跳了两下。凝重从心底深处钻出。她维持着唇角僵硬的笑。“皇兄……”虞听晚想用“皇兄”二字提醒他,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份。
虞听晚一惊。
下意识回绝:“这……于理不合。”
“传出去,有损名声。”
她悄悄用力,想将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可谢临珩却纹丝不动。
“东宫的侍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心里有数。”
“宁舒留在东宫,不会有旁人知晓。”
虞听晚心头跳了两下。
凝重从心底深处钻出。
她维持着唇角僵硬的笑。
“皇兄……”
虞听晚想用“皇兄”二字提醒他,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份。
可谢临珩好像洞悉她的想法似的。
她刚一开口,他就说:
“我们不是亲兄妹。”
“宁舒,你也可以喊我别的。”
称呼改了,关系就变了。
他话中的暗示太明显。
明显到,虞听晚想装傻充愣都做不到。
自从上次从昙昭寺回来,经历了发簪一事,她和谢临珩之间tຊ,就只剩下一层薄得近乎透明的窗户纸。
可现在,今天晚上的谢临珩,连这点表面样子都不愿意装了。
这层窗户纸,他想亲手撕碎。
虞听晚心下乱糟糟的。
唇角的那抹僵硬到极致的假笑都有些维持不住。
“皇兄,”她竭力稳住尾音,再次向他强调他们目前的关系:“一日为兄,终身为兄,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兄长。”
也只会是兄长。
谢临珩唇角扯了下。
什么都没说,松开了她手腕。
吩咐一旁的墨九。
“送公主回去。”
转身前,余光中,虞听晚看到他在棋盘的中上角位置落下一个黑子。
只这一下,就让僵持一整晚的棋局,瞬间分出了输赢。
——白棋,满盘皆输。
虞听晚往殿外走。
脑海中,还残存着棋盘上那错综复杂的局势。
现在仔细一想,才恍然发现,
虽然谢临珩一直将棋局控制在不输不赢的僵持状态,但其实——
从她落下第一个白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会输。
只要他想,这棋盘随时都会结束。
她一步步和他周旋,其实不过是,拖延她输的时间罢了。
这盘棋的掌控权,从来不在她手里。
—
春日宴近在眼前。
沈知樾本想着进宫找谢临珩说说情,就算一个月之内不让楚时鸢进宫,好歹也等过了春日宴。
只是,他还没去东宫,
就在第二天下朝时,遇到了楚时鸢的父亲。
见楚父神色匆匆,一反常态的着急往家赶,沈知樾喊住他,聊了两句,才知道是前两天阴雨绵绵天气大降温,楚时鸢染了风寒。
沈知樾问:“楚姑娘还能参加春日宴吗?”
楚父皱眉,“怕是不行了,时鸢现在还有点高热未退,加上她干咳得厉害。春日宴又是在皇宫举行,臣怕时鸢失了仪态,冲撞了圣驾。”
沈知樾点头。
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倒也因为这场风寒,免去了一场风波。
这下楚时鸢无法出席春日宴,直接说是身体不适不便参加就行了,
传出去总比‘楚时鸢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近期不让她进宫’这种理由强。
三天时间转瞬过去。
春日宴当天。
一大早,世家贵女们便接连进了宫。
一向宁静的皇宫,也因为这场宴会,变得热闹非凡。
这次的地点在御花园南侧。
距离虞听晚的阳淮殿不是很近。
再加上她没有特意早来,
等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
一眼望去,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一众贵女,很是夺人眼球。
对面那一侧,和沈知樾坐在一起的,是今年殿选胜出的宋今砚三人。
而一长排贵女位置的最前列,是特意画着精致妆容的谢清月。
她不同于往日的眼高于顶、娇纵跋扈,今日难得端庄优雅地坐在席位上。
除了一双眼睛看似隐晦、实则炽热地往对面看。
虞听晚顺着她的视线,无意间往对面看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正和沈知樾说话的宋今砚。
收回视线。
虞听晚在小太监的通传声中走进去。
在场贵女和宋今砚三人,同时起身行礼。
“参见宁舒公主,公主万安。”
谢清月转过头,往这边瞟了一眼。
面上习惯性地流露出几分嫉妒和排斥。
下一秒,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将脸上的情绪逼了回去,强装出宽容大度的容人气度。
虞听晚扫过众人,淡声启唇:
“免礼。”
她的位置在谢清月前面。
也是贵女这一列的第一个。
刚在自己席位上坐下,外面再次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太子殿下到!”
宴上所有人再次起身,朝着来人行礼参拜。
这次春日宴,受邀的大多是各世家的贵女。
谢绥打算借着这次的宴会,给谢临珩选太子妃。
她能看得出这层意思,
今日进宫的这些贵女,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因此个个华服旖旎,拿出看家本领,只为博得太子殿下青睐。
虞听晚对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
过来走了个过场,没多大会儿,就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席位。
在她走后,宋今砚找了个机会,也离开了宴席。
御花园北侧。
假山附近,宋今砚找到了虞听晚。
“公主。”
虞听晚脚步一顿。
回头看过来。
宋今砚站在她身后四五米的距离。
眸色温润轻柔,脸上带着和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