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歌失笑,又问:“叫人守在门外注意着了吗?”“叫了。”墨环说。孟昭歌放下心,不再多问。她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连续遇见俩无良的东西。梳洗完,用了早膳,孟昭歌叫墨环随她去了一趟行墨楼。墨环有些奇怪:“娘娘,您是要去找王爷?”“不是。”孟昭歌否认,却也不告诉她要做什么,径直便去了行墨楼。到了地方,那行墨楼中刚好走出来一个端着碗筷的仆从,一见是她,愣了下,忙上前行礼:“奴才见过王妃娘娘。”
他浑身一震。
于是,下一刻,宇文期难堪地别开目光,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燥热,狼狈而逃。
门板再度被重重击打在墙上,带走了房间中的紧张氛围。
月色无边,万籁俱寂。
房中归之于平静,元惊烈亦松了口气。
“阿烈……”孟昭歌喊他的名字。
她坐在床上,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双目忽而通红:“你怎么过来了?你刚刚和宇文期说那些,若宇文期真的恼羞成怒,杀了你怎么办。”
“阿姐。”少年上前,俯下身半跪在床边,对她微笑着:“我不害怕死的,更何况,有阿姐在,我相信我死不了。”
孟昭歌叹气:“傻瓜。”
又动容地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谢谢你保护了我。”
“我和阿姐之间,不用说‘谢谢’。”元惊烈微微仰头望着她的眼睛。
从那时在平阳,他第一次遇见阿姐开始,阿姐就像一个神明一般,救下了他。
尽管,当时他没有看到神明的脸。
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依靠着感觉,元惊烈坚信着,那个神明就是阿姐。
这是他觉得无需多问的事实。
夜色已深,元惊烈同孟昭歌说了一会儿话后,便主动离开了房间。
“阿姐好好休息,不会再有任何事发生了。”他向她承诺着。
孟昭歌只当是他随口的宽慰,笑着点了点头。
少年离开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
屋内烛光,在须臾之后被吹灭。
经过这两日的折腾,孟昭歌早就已经身心俱疲,她躺在床上,的确很快睡着。
梦中,她看见了如今晚一般的惊悚一幕。
有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她的双眼被蒙住,身处的地方,是破烂不堪的别院。
她身形如此瘦削,那男人能轻而易举压住她的身体,笼罩住她。
那只手,撕破了她的衣衫,将她的手腕按在头顶。
她大声哭喊着,反倒被他吻住双唇。
挣扎之间,男人已经占有了她。
那一刻,她好像终于懂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被一个陌生的,闯入别院的男人强迫了。
事后,她哭着请求看守的守卫帮帮她,帮她报案,去告诉大理寺。
可守卫大笑几声,说她:“你做了春梦吧,我们一直都守在这里呢,根本没有人进去。”
“这女人可真耐不住寂寞,都沦落至此了,竟然还想那回事。”
“哈哈哈哈,真骚。”
尖锐的嘲笑声传入她的耳中,她羞愤地急红了脸。
画面戛然而止。
孟昭歌是流着泪醒来的,她梦见自己前世在别院的遭遇。
那样痛苦的回忆,令她即便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也忍不住的心脏抽痛。
至今,她仍然不知道,那时在西郊别院,到底是谁强迫了她。
她呆坐在床边好久,才缓过神来。
墨环端着梳洗的水走了进来,道:“娘娘,您醒了。”
孟昭歌应了声,坐在妆台前,墨环便帮她梳头。
“娘娘,您先前请的那位郭先生来了,小元公子去跟他读书了。”
昨日一回来,她就着人去了卷云巷郭府,请来那位曾经颇具盛名的郭先生。
没想到,这位郭先生倒是很迅速,第二日就能来上课了。
孟昭歌问:“你看着,感觉怎么样?”
墨环:“看着比那个公羊顺眼。”
孟昭歌失笑,又问:“叫人守在门外注意着了吗?”
“叫了。”墨环说。
孟昭歌放下心,不再多问。
她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连续遇见俩无良的东西。
梳洗完,用了早膳,孟昭歌叫墨环随她去了一趟行墨楼。
墨环有些奇怪:“娘娘,您是要去找王爷?”
“不是。”
孟昭歌否认,却也不告诉她要做什么,径直便去了行墨楼。
到了地方,那行墨楼中刚好走出来一个端着碗筷的仆从,一见是她,愣了下,忙上前行礼:“奴才见过王妃娘娘。”
“王爷在吗?”
仆从道:“王爷方才到宫中去了。”
孟昭歌点头:“知道了,下去吧,我只是来随便看看。”
复而,她漫不经心地走进行墨楼,却不进屋,只是绕着这院子走了走。
院子后面,有两个正在打扫石子路的下人,是两个年轻的男子,打扫间隙,还在嬉笑着打闹。
见孟昭歌走近了,两人忙正经起来,行礼道:“见过娘娘。”
她死死盯着这两个人的脸,须臾,露出一个微笑。
“你们两个,好生面熟。”
“嗯?”
那两名仆从都是一怔,只是虽然讶然,但被王妃记住,他们还是瞬间觉得荣幸的。
故而,忙道:“或许是娘娘先前来行墨楼时,见过奴才们。”
“不。”孟昭歌说:“我先前,来行墨楼,每次都被王爷堵在外头,也没来过后院,没见过你们。”
那二人便懵了,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孟昭歌。
这娘娘什么意思,她到底是见过还是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灵机一动,道:“或许是娘娘,见到过和我们长得像的人。”
孟昭歌似笑非笑:“是吗。”
这笑容有些怪,那二人只觉得后背发凉。
王妃,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而后,孟昭歌却不再追问,而是悠然离开了行墨楼。
那二人看着她的背影,小声议论着。
“真奇怪,我刚刚看着王妃的眼神,吓得我直打颤。”
“谁不是呢。”
他们都觉得莫名,只是见孟昭歌走了,才松了口气。
只是,他们这口气,却并没有松多久。
不过片刻,孟昭歌忽然去而复返,并且身后还带着两名梅苑的仆从。
“把方才在后院打扫的那两个人带过来。”孟昭歌冷冰冰地吩咐。
行墨楼其余仆从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叫人喊了过来。
“娘娘,刘牧与陈亮已带到。”
孟昭歌由此知道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曾经在别院,骂她是‘骚货’的两个人。
她目光深沉:“方才,本王妃的耳环丢在了这里,你们,谁偷拿走了?”
刘牧与陈亮一愣,忙慌张地跪在地上:“奴才没有啊!”
“撒谎!”
孟昭歌恶狠狠道:“本王妃方才只去了后院,也只遇见了你们二人,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刘牧吓得脸色苍白:“可是方才奴才打扫后院时,并没有看见任何耳环。王妃明察,王妃明察啊!”
“奴才也没有看见!”陈亮也跟着喊冤:“娘娘的耳环,会不会是掉在路上了?”
“本王妃一路找来,并没有。”
孟昭歌随口便扯了个谎:“既然你们二人喊冤,本王妃也不愿意空口白牙冤枉了谁。墨环,你来搜身他们。”
“是。”墨环低声,上前走到那二人面前。
“站起身。”
刘牧与陈亮连忙起身,只是看着眼前这满脸冷漠的少女,不由得心神荡漾。
让她来搜……
只是,未等两人多想,那少女便面无表情地将手抬起,摸了摸陈亮的头。
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