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弃问道。“我之前搬去与你们同住时,就是把古夫人送去了那座宅子。”白萱萱道。……幽月湖,宅子。林弃几人在宅子里找了一圈,哪里还有什么古夫人,甚至看屋内陈设,这里面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没多时,当初负责古夫人起居的仆人与丫鬟都跪在了白斩堂面前。“是二公子将人赶走的。”丫鬟道,“他说,白家的宅子不是这种人能够配得上的。”白萱萱:“二哥……”白之墨:“白文远!”
白文清给人的感觉和白斩堂夫妇以及白文远截然不同。
刚开始林弃还以为他是代白家兴师问罪来的,没想到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是tຊ给红包,就连王九儿也有份,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
整个过程也是清风拂面,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话不多,但有人跟他交流,他也会认真听完且一一作答。
又和白萱萱两兄妹说了一会儿话后,白文清缓步走到陈伊人房间门口,匍匐在地,行了一大礼。
“你们俩该闹也闹了,现在也都已成家,是时候与父亲母亲和解了。”再回到跟前时,白文清说道。
见到白之墨难为情的样子,白文清继续道:“阵法我已经修好了,往后他们也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你放心。”
“往后?”白之墨冷笑,“那之前对我母亲的伤害,也就一笔勾销了?”
“其实,那也是我自愿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宋素突然开口道,“我早应该告诉你的。”
……
白府。
正如白文清所说,白府上空的阵法已经被修复,那些若隐若现的符文与图腾一如之前的模样,好似从未被破坏过。
而整个白府对待林弃几人也是与之前截然不同,一进门立马就有人领他们往前厅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人,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不过原因,林弃大概也能猜得到。
整个前厅,除了一个丫鬟,只有白斩堂一个人在。
“抱歉,你们母亲身体不适,在里屋休息。”白斩堂道。
当他目光与宋素接触时,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深情,有愧疚,有遗憾,还有些许自责和无奈。
“素。”白斩堂站起身就向白素走来,但被白之墨拦住了:“站住!你伤我母亲还不够吗?”
白斩堂回过神,垂下头去:“都是我的错,确实是我害了你母亲。”
而白斩堂背后的宋素也已泪流满脸:“不,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牺牲我一人性命,能护你与小墨周全。这很值。”
“事情我们都听宋伯母说过了。”林弃开口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你们来之前,我就与夫……浣浣商量过了。”白斩堂道,“城里我们有套宅子还空着,我们打算让素住进去,也算是稍微弥补一下我们对素的亏欠。”
“宅子?”白萱萱蹙了蹙眉头,“幽月湖旁边那一套?”
“怎么了?”林弃问道。
“我之前搬去与你们同住时,就是把古夫人送去了那座宅子。”白萱萱道。
……
幽月湖,宅子。
林弃几人在宅子里找了一圈,哪里还有什么古夫人,甚至看屋内陈设,这里面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没多时,当初负责古夫人起居的仆人与丫鬟都跪在了白斩堂面前。
“是二公子将人赶走的。”丫鬟道,“他说,白家的宅子不是这种人能够配得上的。”
白萱萱:“二哥……”
白之墨:“白文远!”
听说是白文远做的,白斩堂也是神色一滞:“你们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会向文远问清楚,到时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白之墨不想跟他再多说,他招呼唐小豆扶起宋素:“你不用折腾了,我觉得那边的小院挺好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宋素和唐小豆上了马车。
白萱萱仿若第一次认清白文远的真面目,很久没回过神,林弃拉着她和王九儿一起也回到了马车上。
……
林弃几人在城中寻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破旧的巷子里找到了古夫人。
古夫人一如往常,只是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对于白文远将其赶出来的事情,她也并无多少怨气。
“我这一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古夫人道,“突然让我住进那种大宅子,反而让我不太习惯呢。”
当几人邀请她搬回去时,也被古夫人拒绝了:“我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你们若是有心,多过来陪我说说话就好。”
就这样,林弃几人只能偷偷留下一些银两后独自离去。
“人都是这样,知人面易,知人心难。家人之间也是如此。”回去的马车上,林弃对白萱萱安慰道。
白萱萱没有说话,将头埋进了林弃怀里,王九儿则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而一行人回到院子里没多久,白之墨与唐小豆两口子就匆匆地朝外赶去。
“刚刚岳母通过纸鸽联系我们,说白文远的人找上了他们。”白之墨道,“麻烦你们代我照顾一下母亲。”
林弃点头:“万事当心,随时联系。”
送走他们后,林弃走进了陈伊人的房间。
陈伊人依旧卧在躺椅上。
“萋不是在十九层吗?”在见到白文清的第一眼,林弃就嗅出了其身上那再熟悉的茉莉花香。
“她其实也已经死了。”陈伊人道,“你们迄今为止所见到的她,也不过她遗留在世间的残魂。”
“也就是说,白文清有接触到另一个萋。”林弃道。
陈伊人点点头。
林弃向其行了一个礼,走了出去。
宋素正在准备晚饭,王九儿在旁边帮她。
“他只是去做他应该做的事。”宋素说道,“而且,我想信小墨,一定能妥善地把事情处理好的。”
林弃本还想宽慰宋素几句,就此打住。
回到房间,白萱萱正在写字,从其一开始的凌乱不堪到后面的四平八稳的笔触,林弃也知道其心态终于稳定了下来。
“我也想通了。”白萱萱道,“人各有命,当初他对三哥下手时,怕已经没有了亲情。”
林弃将其揽入怀中,帮她理着凌乱的发梢,轻声说道:“若是以后我们的孩子干出这种事,我肯定打断他们的腿。”
白萱萱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等她回过味来,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就知道说些有的没的。”
……
接着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中间白之墨浑身是血地回来过一次,休养了两天又走了。
而和陈伊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林弃渐渐也与其熟络起来,再后来他也带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陪其一起喝茶,再再后来,白萱萱也将研习符道的桌子也搬到了后院。
“我觉得你这里可能还需要稍微改善一下。”陈伊人指着白萱萱刚写好的一道符文,道,“既然你们若追寻的道,不是借助灵气,那就不必如此规矩,随心所欲,顺势而为,这才是天地之间的伟力若在。”
白萱萱看向林弃,林弃点点头。
果不其然,新的一道符文写完,一股磅礴的气息顿时喷涌而出,强大却很亲和,好似它原本就是自然之物,但当白萱萱将其贴在一旁花坛上时,其中花草瞬息间枝繁叶茂,展现出勃勃生机。
“受教了。”白萱萱向陈伊人行了一个礼。
“那你看看我呢?”林弃贵在一个脸皮厚。
“自夫子创立书院以来,这世上从未有人能将淬体修炼至二十级。”陈伊人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林弃问道。
陈伊人摇摇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