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说不定就是状元娘,再不济也是镇上那陈府的亲家,往后的日子好过着呢。白慕柳此刻也开心着,她早就在镇上最贵的成衣铺看中了件白罗裙,她穿上定是仙气飘飘,楚楚可怜的很,到时再勾勾那陈小公子,哭一哭,让她做个正室,那陈老爷又偏爱他,指不定往后还能做个陈夫人,出门带上两三个丫鬟,好不威风。“阿娘真厉害,这下哥哥的学费不仅有了着落,我也能买那件白罗裙了。”两人正得意着,打算明日村里赶集时坐个牛车上镇上买下那件白罗裙,平时可是连牛车都不舍得坐的,这次有了这三两银子,倒是可以让她风光一把。
张婶子和李婶子一听,不由得感叹,这白哥儿可算是被老天爷眷顾了一回,让他遇到了心疼他的夫君。
张婶子生在东村,嫁来西村后因为没啥认识的人在这,就练就了一身八卦能手的本事,让她在西村可是炙手可热的人,不少婶子都爱和她聊天,为人也仗义。
上辈子程赋是直接自己去的白家大房,张婶子和李婶子是第二天才知道的这件事,还上门看望了白幕扬,夸他这媳妇懂事的很。
李婶子如今和上辈子一样,心疼极了白幕扬,李婶年轻时嫁给李叔,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其实是个哥儿,后来夭折,第二胎才生的现在唯一的儿子李儒荣。
她看到白幕扬,听到了他痛苦的过往,似乎就想到那襁褓中咿咿呀呀,瘦瘦小小的宝宝,不过几个月就夭折,还没学会喊娘亲,就离她而去,tຊ这让她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倘若当时那孩子活了下来,此刻只怕如今早就嫁出去了,说不定还能嫁个如同程赋那样的好小子当他女婿呢。
李婶子越想,越是悲伤,看着白幕扬就越是怜爱。
张婶子是最沉不住气的,气冲冲的就推搡着他俩往白家大房的方向走去,说那些彩礼本就是白家骗人在先,定能替他们讨回来,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连李婶子都跟在他们的后头。
白家大房
桃朵儿坐在板凳上,手里还拿着那三两银子,美艳的脸上尽是得意,白慕柳站在桃朵儿的后背,那双纤纤玉手还在替桃朵儿按摩肩膀。
明明生在这么穷苦的人家,白慕柳的手依旧是细腻白皙的,连指甲都是细细修剪打磨过的,如果不是一身粗布麻衣,只怕是出去就要被误认为是谁家千金了。
桃朵儿一遍又一遍的数着手上的三两碎银,心中好不得意,用那个丑哥儿换得了三两银子,一半给白慕柳置办一身好点的行头,一半留给二儿子上私塾用,这样三女儿还能嫁个有钱人家,自己二儿子说不定还能高中。
想想都觉得美好。
她往后说不定就是状元娘,再不济也是镇上那陈府的亲家,往后的日子好过着呢。
白慕柳此刻也开心着,她早就在镇上最贵的成衣铺看中了件白罗裙,她穿上定是仙气飘飘,楚楚可怜的很,到时再勾勾那陈小公子,哭一哭,让她做个正室,那陈老爷又偏爱他,指不定往后还能做个陈夫人,出门带上两三个丫鬟,好不威风。
“阿娘真厉害,这下哥哥的学费不仅有了着落,我也能买那件白罗裙了。”
两人正得意着,打算明日村里赶集时坐个牛车上镇上买下那件白罗裙,平时可是连牛车都不舍得坐的,这次有了这三两银子,倒是可以让她风光一把。
忽然,院子的大门被拍的砰砰作响。
“白家大房的!有胆就出来!做了这种亏心事也不怕半夜被鬼敲门!”
桃朵儿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与白慕柳对视几眼后,两人双双走到门前,小心翼翼的打开院门。
只见李家媳妇和那最爱行侠仗义的张家媳妇都在,身后还跟着程赋,以及程赋背后那个用手捂着半张脸的白幕扬。
桃朵儿见张婶子一愣,心里暗道不好,于是立马先发制人。
“程小子啊,来找我有啥事啊,这白幕扬可是早早就送到你家了啊,嫁出去的媳妇泼出去的水,你要退货可没门啊。”
张婶子一听,顿时恼怒起来,程赋还未开口,就立即大声反驳道:“白家大房还真是欺人太甚!明明昨日程小子来给了三两彩礼是要娶你家三姑娘的,你倒好,还临时换了人,换了人不说,你是怎么好意思将那整整三两昧下的,不怕遭报应吗?”
经过张婶子这么一大嗓子宣传,周围邻居本在午休的纷纷跑了出来,甚至路过的人也纷纷停下,在白家大房院门口就围了起来,毕竟在这个没什么可以消遣的农村,这种八卦可是最解无聊的。
桃朵儿见四周围观的人变多,心中不知骂了多少回张婶子这张嘴。
于是立即换上一副欲哭不哭的可怜样,让本就风韵犹存的桃朵儿看着更加楚楚动人,一张口便是让人觉得她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张家媳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程家小子昨日来直说是要娶,可没说是要娶我的柳儿啊,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镇上陈府的陈小公子早就有意要娶我柳儿了。”
张婶子闻言脸都给气红了,声音更大了。
“彩礼可是整整三两银子呢!程家小子昨日就和李权他媳妇说了,要娶的是你家白慕柳!咋的还不肯认账啊!大伙都来看看!这白家大房好大的胆子!换了人新娘不说,还虐待自家哥儿!这个哥儿一嫁来就怕程家小子打死他,脸上都是伤疤就算了,身上还都是淤青,可怜的娃,就这样被自己的亲娘给卖了!”
周围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更是有隔壁的婶子说这白家大房平日就虐待这个大哥儿。
桃朵儿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虽然大家都在背后说她虐待大哥儿,但从未当着她的面说过,她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掩面低低啜泣起来。
连身后的白慕柳也眼中含泪,蹲下抱着桃朵儿哭泣。两母女本就长得不错,加上此刻两人这落泪小白花的模样,让周围看热闹的男人们都动了恻隐之心。
不知谁开口说了句:“就算是嫁错人了,这都嫁过去了,还让人看了身子,总不能把人送回来吧,这清白都不在了。”
语言中满是嫌弃。
程赋本就打让两个婶子好好发挥,听到这句话顿时向着这方向看去,只见说话这人长得其貌不扬,贼眉鼠眼,他一下就认出了这是那住在东边的张混子,平日里最爱偷鸡摸狗,搅混水,还是白慕柳的追求者之一,当然白慕柳看不上他就是了。
那声音不大不小,在人群中传播开来,男人们纷纷附和,就算换回白慕柳,这白幕扬的身子都被程赋看了去,谁还愿意捡别人剩下的。
更何况这白家大哥儿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丑,传言那脸上的疤如春天爬出泥土的蚯蚓团一样让人作呕,这如今被人看了身子去,更没人愿意要了。
程赋的脸瞬间黑了,立即开口道:“谁说我要换回白慕柳。”
他牵着几乎快把脸埋到地上的白幕扬走到了人群空出来的最中间,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将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举起,宽大的袖口立即往下滑,露出里面纤细的手臂,白皙的皮肤将上面的疤痕和淤青衬托的更加恐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