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予歌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他,“有什么就说,自幼相识的情分还有什么难言的?”他爽朗一笑:“好,三月三上巳节,可愿随大家一起去踏青游玩?”看着她的神色,他又加了句,“遇见中意的公子,还可相会,互结情好。”穆予歌心思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反问道:“听说你的太子妃是虞新雨,现在已经怀胎七月了?”
穆予歌的心剧烈跳动。
连忙叫来段时榆,将女子学堂的事情交接好了,连夜赶回京城。
三月初,夜风微凉。
喜气腾腾的尚书府,一片祥和。
穆母看着消失五年突然回家的女儿,瞬间就红了眼眶。
拿着手帕轻轻擦着眼角,径直略过穆予歌的身边,回到了房中。
她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明白,自己这五年来做的太过分了,连家都不曾回。
心中的愧疚和自责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将她紧紧裹住,无法呼吸。
不愿母亲低声啜泣,连忙追着穆母来到了房中,直愣愣地跪在穆母面前:“娘,不孝女前来请罪,都是女儿的错,请母亲责罚,不要气坏了身子。”
音落,就捧着一根荆条,递到了穆母面前。
穆母气红了眼,拿起荆条就往穆予歌身上抽去:“你这个不孝女!”
“我们养你,教你,但你说走就走,可曾考虑过我和你爹半分?!”
穆予歌挺直了身子,任母亲抽打,眉头也不曾皱下。
心却皱巴巴地缩成一团,痛的难以呼吸。
是她的错……
穆母打了半晌,又抱着她哭了起来:“娘的乖女儿,如今回来了就好,娘日夜担忧你在外是否吃饱穿暖,夜不能寐……”
对这个女儿,她是又爱又气。
气她一声不吭就走了三年又五年。
郁气此刻在心中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怜惜。
江陵的女子学堂办的热火朝天,京中也略有耳闻,穆母也为之自豪。
穆父隐在门后,也湿了眼眶,上前抱住娘两。
拍着她们的脊背,轻声道:“如今回来了就好,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
穆予歌看着父母两鬓斑白的头发,四肢百骸顷刻间灌满了酸涩。
心仿佛被飓风撕碎,鲜血淋漓。
这一晚,他们三人聊得很晚很晚,恨不得将这缺少的五年全部找回来。
最后还是穆母劝着穆予歌早点回房中休息。
汀兰院中,梨花簌簌。
穆予歌打开房门,就看见里面干净地不染纤尘,一看就是经常打扫。
而梳妆奁前临走时放在上面的佛珠与残缺画像都不再了!
心中惊起一点涟漪却又消失不见。
如此,也好。
她掏出一直挂在腰间的双鱼玉佩,和对燕楚离漾起的一丝心软,一起锁进了檀木盒中。
一夜无眠。
穆予歌和父母用膳后,想出去逛逛阔别已久的京城,和母亲说了下,就出府了。
人群熙攘,吆喝声阵阵。
“诶!这位客观,咱们店里……”
“姑娘,来我们绣坊看看衣服,款式很多呢。”
人声嘈杂间,穆予歌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也没有多想,继续向前。
“予歌!想什么呢?叫你也不应!”
宋鹤栖身穿常服,拍了拍她的肩,“五年不见,我们上天香楼聚聚。”
阔别五年,宋鹤栖身上的压迫感也愈发的强烈。
脸上的笑意似乎也不达眼底。
天香楼雅座,环境雅致,视野也分外开阔。
临窗远眺,就能将京城收进眼底。
宋鹤栖看着面色恬淡的穆予歌,一时有些语塞:“这……予歌啊……”
“有什么事,能让你这太子殿下支支吾吾半天的?”
穆予歌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他,“有什么就说,自幼相识的情分还有什么难言的?”
他爽朗一笑:“好,三月三上巳节,可愿随大家一起去踏青游玩?”
看着她的神色,他又加了句,“遇见中意的公子,还可相会,互结情好。”
穆予歌心思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反问道:“听说你的太子妃是虞新雨,现在已经怀胎七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