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酒杯的tຊ手懒洋洋地支着脑袋,笑得风流倜傥地对陆廷渊说:“小五,别怕,老三割掉你舌头,二哥还能给你缝起来。”“一屋子死变态。”陆廷渊不想跟他们玩了,端着果汁杯跑到另一桌摇骰子,人群里就他声音最响亮:“谁输谁脱苦茶子……妈的,怎么是我输了,你们耍诈……”傅良时盯着陆廷渊胡闹的样子,抿了口酒,感慨:“年轻真好。”厉珏没有接话,端起一杯酒仰头干了,然后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傅良时啧了声,打趣:“捅人手的是你,打晕老婆的是你,怎么最不高兴的也是你?这婚结的你难受?”
本来没什么,但医生嘴里的“结婚”两字激到了叶绵绵,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婚姻快把她折磨死了。
眼睛一酸,泪珠掉了下来,落在被绷带捆绑结实的手腕上,手腕又开始刺痛。
“你怎么哭了?是在担心慕长轩吗?”医生好像什么都知道,不待叶绵绵开口,她又说:“你放心好了,有人救了慕长轩,他现在慕家的医院。”
叶绵绵见她知道慕长轩的情况,激动扭头想问她些什么,但脖子好痛,转不过去。
“他的手没事吧?”
医生笑着打趣:“你很紧张慕长轩呢,你应该很喜欢他吧。”
叶绵绵没有说话,事已至此,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了。
医生按完她的脖子,从床上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叶绵绵。
叶绵绵被她盯得不自在,微微垂眸,视线落在受伤的手腕上,好疼。
“你长得真好看啊。”医生夸赞。
叶绵绵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就没回应。
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紧抠床单的嫩白脚趾展现她的羞涩和不安。
“你好叶绵绵,我叫孟紫彤。”医生大方地将右手伸到叶绵绵面前,歪着脑袋对她笑。
竟然是孟家人。
叶绵绵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孟紫凌的亲戚。
不过她跟盛气凌人的孟紫凌不一样。
她端庄大方,平易近人。
叶绵绵跟她握手的功夫,门开了,厉珏走了进来,他换了身衣服,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又恢复到平日里贵气逼人的模样。
不管他穿什么,叶绵绵都忘不掉他中午疯批癫狂的可怕样子。
她沉下脸转过头,不想看他。
厉珏不禁眯了眼,径直走道床边,单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脖子昂出纤长玲珑的曲线,看着他。
被重创过的脖子,再次被他强势左右,疼痛猛然袭来,叶绵绵呼吸都快断了。
“你松手!”孟紫彤走过去拍厉珏的手臂:“我一下飞机就抢救的病人不是让你欺负的。”
叶绵绵小脸苍白,一张脸瘦得就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了,虽然那双眼看向他时满是憎恶。
到底还是松了手。
孟紫彤怕他再对叶绵绵动手,把他安排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不能再这么没轻没重了,慕家不是好惹的,你别一天天给自己惹麻烦,还嫌自己得罪的人不够多吗?”
孟紫彤看似在教训他,但句句都是关心。
厉珏倒也没说什么,仿佛真的耐心的听进去了。
叶绵绵挺诧异的,他这种人竟听得进去人话。
下一秒就听到厉珏不以为然的话语:“不过是手废了,又不是人死了。”
他真的废了慕长轩的手。
叶绵绵脑子一阵嗡鸣,整个人失去理智,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朝厉珏砸去。
“小心。”
保温杯落在白色大褂上。
杯子里滚烫的鸡汤全浇在孟紫彤身上,缕缕白烟从她大褂上腾起。
她穿得薄,被热油浇过的白大褂直接黏在身上,湿透的布料下是烫红的皮肤。
孟紫彤痛苦的呻吟了声,迅速脱掉身上的白大褂,露出一个极短的运动马甲,右侧纤腰上起了一片大小不一的水泡。
厉珏原本坐着,也站了起来,问:“你没事吧?”
孟紫彤没有回答,只是说:“都结婚了,有话好好说。我去上药,你不准欺负绵绵。”
言罢,她疾步离开,疼痛令她步履维艰。
叶绵绵想跟她道歉都来不及。
她没想到她会替厉珏挡上来。
“看你干得好事。”厉珏走到叶绵绵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叶绵绵。
眼神阴鸷狠戾,就像初次见他时的那样。
叶绵绵又害怕又委屈又难过,小嘴瘪了又瘪,终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厉珏你欺负人,你就会欺负我,你太坏了。”
她哭得声泪俱下。
厉珏心软了。
最后还是走了。
叶绵绵哭累了,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下。
刚从医院出来,接到傅良时的电话。
“魅色,来不?”
“来。”厉珏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让阿八掉头去魅色。
魅色是陆家产业,也是他们兄弟几人聚会见面的地方。
黑金色大门被人踹开,厉珏出现在包间。
原本正喝酒摇骰子的几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看向他。
“三哥,听说你结婚了,嫂子怎么没带来?”陆廷渊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贪玩的,一蹦一跳地迎了上来。
“在医院。”厉珏松了松领带,把西服脱下来甩给阿八。
“你把嫂子干进医院了?”陆廷渊脑回路清奇。
厉珏一个眼神过去,陆廷渊闭嘴了。
但还是好奇不已:“不是,三嫂为什么在医院?”
厉珏踹开他,在傅良时身侧落座,撩起眼皮看他:“要不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吧?”
陆廷渊看到他裤兜里露出的半截匕首,吓得往傅良时身后躲。
傅良时刚从手术台下来,慕长轩的手术不好做,用了六个小时才把断得七零八碎的筋骨血管接上,累得他眼睛都要瞎了。
他端着酒杯的tຊ手懒洋洋地支着脑袋,笑得风流倜傥地对陆廷渊说:“小五,别怕,老三割掉你舌头,二哥还能给你缝起来。”
“一屋子死变态。”陆廷渊不想跟他们玩了,端着果汁杯跑到另一桌摇骰子,人群里就他声音最响亮:“谁输谁脱苦茶子……妈的,怎么是我输了,你们耍诈……”
傅良时盯着陆廷渊胡闹的样子,抿了口酒,感慨:“年轻真好。”
厉珏没有接话,端起一杯酒仰头干了,然后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傅良时啧了声,打趣:“捅人手的是你,打晕老婆的是你,怎么最不高兴的也是你?这婚结的你难受?”
“董小姐跟你退婚了,你倒是追回来没有?”厉珏轻嗤一声。
来啊,相互伤害啊。
傅良时再也笑不出来了,一杯杯地喝酒,倒满自己这杯,还不忘给厉珏满上。
几杯酒下肚后,厉珏警惕:“想灌醉我?”
傅良时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那我不敢。只不过,醉酒的人特别感性,好办事。”
厉珏眸色加深,似乎猜到他的小心思,警告:“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傅良时表情有些尴尬,哈哈笑着敷衍。
这时,包间的门开了,一袭黑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孟紫彤重新化了妆,红唇性感,媚眼如丝。
黑色连衣裙开了衩,大半条细白的腿都露在外面,跟医院端庄模样大相径庭,很性感。
傅良时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孟紫彤:“学妹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