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道当初言家是不是自己招惹了什么仇家,只是拿我们锦琛当由头。”“这个借口用了二十年,我们养育你二十年,就算真有什么再大的恩情也还清了。”“所以你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和现实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做那个恶人,把你从薄家扫地出门!”薄夫人自顾自说完后,就啪地挂了电话,剩下言初一个人坐在那里。整个人失神得厉害。如果有人走得近了,就会发现,言初整个人脸色白得吓人,身体也在颤抖着。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薄夫人是真没想到,言初看着乖巧,居然还敢大半夜去酒吧。
自己儿子对小哑巴没什么感情,反而把陆雅溪放在心尖尖上,宠上天去,说不准小哑巴就是耐不住寂寞了,想要红杏出朵墙。
所以薄夫人言词十分刻薄的警告,“言初,虽然当初你的确救了我们锦琛,这些年你也一直自诩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连带着还把你们家破人亡的责任都扣在我们家锦琛脑袋上。”
“但谁知道当初言家是不是自己招惹了什么仇家,只是拿我们锦琛当由头。”
“这个借口用了二十年,我们养育你二十年,就算真有什么再大的恩情也还清了。”
“所以你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和现实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做那个恶人,把你从薄家扫地出门!”
薄夫人自顾自说完后,就啪地挂了电话,剩下言初一个人坐在那里。
整个人失神得厉害。
如果有人走得近了,就会发现,言初整个人脸色白得吓人,身体也在颤抖着。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薄夫人提起当初言家家破人亡的惨案,就相当于将言初心底的陈年伤疤毫不留情一把撕开。
鲜血淋漓的伤口暴露在眼前,言初痛到感觉心脏像是被挤爆了一样。
*
温瑾禾睡醒了,想起来联系言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酒还没完全醒,脑袋疼得跟针扎一样,对于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所以想找言初求证一下。
她给言初发了个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的时候,言初正在吹头发。
她把手机架在支架上,冲温瑾禾比划:瑾禾,我先吹头发,你说,我能听见。
温瑾禾见她大白天洗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也没多想,只道,“初初,昨晚上你是不带着薄锦琛来酒吧接的我啊?”
言初摇头,把电吹风放下,冲温瑾禾比划:我自己去的,无意中碰到的薄锦琛。
温瑾禾皱眉,“他大半夜带着助理跑去酒吧干什么?”
白天在一起还没待够,晚上还这么如胶似漆,有问题啊!
温瑾禾脑子一转,冒出个年头,“不是,初初……他成天跟那个林沐混在一起,身边除了陆雅熙一个女的都没有,助理秘书啥的都是男人,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啊?”
奇怪吗?
不觉得啊。
言初睁着一双大眼睛:那是因为陆雅熙不许他用女生。
怕他会被别的小妖精勾走。
温瑾禾哼了一声,“她一个小三,倒是比你这个正牌薄太太还操心。”
言初没说话,低垂着眼睫,脸上神情淡淡的,也看不出到底是失落还是不在意。
想到早上薄夫人说的那些话,言初心里更针扎一样。
或许,她该更加坚持一点,离开薄锦琛了。
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温瑾禾连忙转移话题,“就算是这样,薄锦琛就真的同意了?他一个堂堂总裁,是这么听话的人?”
言初仰眸,浅浅一笑:陆小姐终归和别人不一样。
温瑾禾,“……”
感觉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本意不是想说这些的。
好在言初心里清楚,温瑾禾只是关心她。
她想了下,冲温瑾禾认真的比划:瑾禾,以后我和薄锦琛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怕……
“他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了?威胁你了?”言初让她不要管,温瑾禾立刻激动起来。
言初连连摆手:没有,是我自己安心……
“担心什么担心,不准担心。”说完顿了一下,又道,“与其想这些有的没得,你不如好好想想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就算不上班,回来陪我玩儿也行啊!”
“还有上次我跟你说的拍摄视频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言初闻言沉默,过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才扬起浅淡笑脸:我还没有想好。
温瑾禾,“初初,现在是短视频风口,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你很容易就能成功。你不是一直想把言家的东西找回吗?这真的是个很好的机会!”
说完又看着言初,语重心长,“而且,你有了一份成功的事业后,薄家人也不敢再小看你。”
最后这句,算是说到了言初心坎里。
早上薄夫人那通训诫,不就是因为丝毫没把言初放在眼里,才会那么毫不留情么。
但言初还是有些犹豫: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
薄锦琛半夜回来的时候,言初已经睡着了。
乌黑长发散在深色的床单被褥里,像是浓密的海藻。
凝着那张恬静乖巧的睡颜,不知为何,男人突然想起了她倔强的跟自己说要离婚,在酒吧里被自己赶走的时候的样子。
言初从来没有这么忤逆过他,可最近这段时间,她却越来越叛逆!
这一切,都是因为认识了温瑾禾!
以后坚决不能让她再跟温瑾禾混在一起!
言初被窒息的吻给憋醒,慌乱的睁开眼,入目是薄锦琛冷沉而郁气四溢的眸。
她有些懵,薄锦琛怎么回来了?
他们吵的那么凶,她还以为他肯定去找陆雅熙了。
朦胧中,有一股铁锈般的血腥气窜入鼻腔。
言初愣住,急急推他:你受伤了?
见她一脸担忧,薄锦琛心底堵着的那口气似乎宣泄不少。
他眸色沉冷,推开她的手,“我没事。”
言初坐起来,想开灯,男人却抓住她的手,并从她身上下去。
“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剩下言初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浴室门的方向发呆。
她看见了,他衬衣领上斑驳的痕迹。
浴室里,农薄锦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男人俊脸冷冽,一双眸子还有没完全敛去的杀意。白色衬衫的衣领处,点点血迹如同红梅。
他皱了下眉,明明回来前已经整理过,没想到还是疏漏了。
或许是因为不会说话的缘故,所以言初其他方面的感官异常敏锐。
薄锦琛把衣服脱下来,团成一团扔进脏衣篓,然后站到花洒下。
今天晚上抓到的那条鱼太小,他和林沐榨干他知道的所以消息,有价值的并不多。
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至少,知道了当初言家灭门案的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