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的主编顾泽笙,身穿灰色长袍、带着银丝边眼镜坐在宗妙妙的对面,记载着她所说的一切。当写到‘登报离婚’四个字时,顾泽笙神情微怔。“宗小姐,您确定要登报离婚吗?”顾泽笙也听说了,最近沪上杨少帅和女子学堂倪雅蕊的事。算起来,他还是倪雅蕊的师哥。宗妙妙面色平静,淡然点头:“嗯。还要麻烦顾先生,最后加一句,我宗妙妙和杨谨年此次登报离婚后,再无瓜葛。”顾泽笙闻言,第一次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子。她白皙的脸上画着远山眉,一双眼睛如星辰般明亮而坚定。
客厅内。
九位姨太太一个个乖巧的站在宗妙妙的面前。
她们各个生得千娇百媚,看着宗妙妙的眼中都是恭敬。
“太太。”
宗妙妙闻言开门见山。
“往后你们还是称呼我宗小姐吧。想必你们都知道,我今天把你们都叫来,是为了什么事。”
杨谨年要娶倪雅蕊的事,整个沪上都知道了。
九位姨太的脸上也失了血色。
其中,三姨太眼尾泛红。
“太太,不,宗小姐。”
“您知道的,我们大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女子,如今外面战火纷飞,少帅要将我们遣散。可有想过,遣散我们后,我们该去哪儿?”
宗妙妙何尝不知,她看向小桃。
小桃拿着一大盒银元出来。
宗妙妙开口道:“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
九位姨太太也知道杨谨年所做的决定,无人能改。
她们拜谢宗妙妙三年的照顾,拿了各自的银元离开。
大院里,一下子变得空旷了不少。
宗妙妙和小桃一主一仆立在院外,身形格外单薄。
许久后,她对小桃说:“小桃,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继续清点,等我回来。”
“好。”小桃重重点头。
宗妙妙出去后,一路乘车前往了沪上最大的一家报社。
……
半个时辰后。
会客厅内。
宗妙妙口述:“我宗妙妙,与沪上少帅杨谨年成婚三年。不料,他已变心,心仪他人,我和他难以偕老。特此登报离婚!”
报社的主编顾泽笙,身穿灰色长袍、带着银丝边眼镜坐在宗妙妙的对面,记载着她所说的一切。
当写到‘登报离婚’四个字时,顾泽笙神情微怔。
“宗小姐,您确定要登报离婚吗?”
顾泽笙也听说了,最近沪上杨少帅和女子学堂倪雅蕊的事。
算起来,他还是倪雅蕊的师哥。
宗妙妙面色平静,淡然点头:“嗯。还要麻烦顾先生,最后加一句,我宗妙妙和杨谨年此次登报离婚后,再无瓜葛。”
顾泽笙闻言,第一次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她白皙的脸上画着远山眉,一双眼睛如星辰般明亮而坚定。
除了外貌打扮,他竟一时分不清她和自己的师妹谁更像旧时代的女子。
“好。”他提笔继续写下宗妙妙所说的话。
“这则新闻,会在后天清晨刊登。”顾泽笙又道。
后天,正是宗妙妙要离开杨公馆的时候。
走出沪上报社。
宗妙妙又去将清点出的一副王羲之字画带上,一路乘车去往了杨谨年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城外居住之地。
杨家别苑。
别苑由士兵守着,其中不乏有旧日的宗家军。
“妙妙小姐。”
他们看到宗妙妙过来,便想到昔日的宗大帅,称呼也亲昵了几分。
宗妙妙心下一暖。
对他们鞠躬道:“诸位好。”
……
杨父派人将宗妙妙迎了进去。
“父亲。”
宗妙妙看着皮椅上坐着两鬓斑白的杨父,叫了一声。
杨父忙起身叫她坐下,眼底都是tຊ慈爱。
“妙妙,快坐。这些日子谨年和那女大学生的事,委屈你了。”
是和杨母一样的话。
宗妙妙还以为杨父在外,并不知道此事。
现在想来杨谨年若是没有得到杨父首肯,怎会直接找自己,还直接遣散姨太,求娶倪雅蕊……
宗妙妙眼底都是苍茫,没有落座。
“父亲,既然谨年另有所爱,我想成全他。”
杨父以为宗妙妙是愿意让倪雅蕊进门,松了一口气。
“你是个大度的孩子,想来也是能和那位小姐和平共处……”
宗妙妙却摇头,笃定的说。
“我准备与谨年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