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出门见夫人立在屋外,便道:“夫人,你来了。”周芸贤听闻楚思婉来了,连忙起身,走到桌前坐在椅上,和尤氏拉开距离,随即往门处去看,一眼便看见妻子今日穿着一袭藕粉色棉衣,雪景里显得分外娇美好看。-阿郎,我与太子虽少年不更事却守礼本分,没有逾越,如若不信,阿郎可以叫人验身。-周芸贤心中为之一荡,娘子看起来保守而端庄,和莲莲这黏人的小浪蹄子不一样。楚思婉从颖儿手中接过水盆,“你下去睡会儿,晚些来替我。”
大夫问,“出血量多吗?”
“算多。”夜垣昨夜看她往裤子里垫那个的时候,往下滴。
大夫便走到柜台后抓药,“血颜色鲜红,还是暗红?”
夜垣回忆昨日楚思婉弄他衫子上的经血颜色,“鲜红。”
“想是宫寒体虚。红花、当归、丹参和三七,回去煎来热饮,一日饮三回。”大夫交代,“开了三天的。会缓和些。这女人就像花朵,得娇养着,主要平日不能生气,也尽量不碰冷水。”
说着,将一捆九包中药递来。
“药苦吗?”夜垣问。
“不苦,味甘。怕苦吃两块冰糖。”
“几多钱?”夜垣问。
“七十文。”大夫想起官爷昨天花二十两买最贵的烫伤药和冻疮膏,怕官爷嫌便宜,便道:“嫌便宜的话,我可以给你加二百两银子的珍珠粉。美容养颜的。”
“不必加了。就七十文这种就可以了。”
“官爷挺会过日子,学会精打细算了。”大夫笑呵呵,保不齐昨儿把二十两冻疮膏拿回家被媳妇臭骂了一顿,也就宫里的盛宠的主子想办法的烧钱,这寻常老百姓,一般不这么作精。
“有劳你。还早,你回去睡个回笼觉。”夜垣付钱,将药装进衣袖,出康安堂,进得马车内。
谢锦张张口,他再张张口,令没要回来,又倒贴七十文买药钱,这是要给周夫人调理痛经么?调理好了怎么,爷还想让周大人喜当爹?
不会吧...
谢锦连忙打消这个想法,爷不可能离经叛道至这般。
***
楚思婉睡到五更天,洗漱起身,准备去前厅把颖儿替下来,叫颖儿休息一下。
她忽而记得屋顶晾着一件被子,昨夜一场落雪,她忙上屋顶把被子上的浮雪拍去,从屋顶往下看。
路上雪地上有两道车辇印子。
这么早已经有人路过了。冷呵呵的不知做什么去。
楚思婉从屋顶走楼梯下来,而后将被子搭在廊底,随即进屋内,查看了下颖儿收拾的退烧药,保胎药,以及厚衣这些。
准备的挺好,颖儿做事她很放心的。
楚思婉准备去前厅,却将步子折回,想了一想。
便从她的小药柜里,取了些护胃的白术、山药、莲子等中药,用纸分装成小份,然后用袋子装起,也一起塞进了包袱。
月信六七天才干净,经期夜垣定然是不愿意见她的,她去探监时,把这药搁在他毓庆阁小窗的窗棂上便是了。长期服镇痛药,真的伤胃。
楚思婉来到前厅,还未进门,便听内里传出尤莲莲的嗓音,“芸郎,你看看,看看我伤口嘛,疼的厉害,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楚思婉将脚步顿下,从门处往里看,便见尤莲莲将衣衫拉开,露出一侧肩膀和肚兜,要让周芸贤查看伤势,半圆从兜兜里可以看见,垂下来很放浪。
周芸贤没有去看,待颖儿出去打洗脸水,他才说,“她的丫鬟在这里呢,你名义上是大姐,我怎么帮你看,不合适。”
尤莲莲委屈道:“昨儿我挨了一剑,血总止不住,你从头到尾都没碰我一下,我为你生了儿子,你竟还忌惮那女人而冷落我么,叫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你怕她爹从牢里出来打你么,他爹不都快被太子斩了?”
周芸贤眉心蹙了蹙,想起岳父的知遇之恩,岳父遭难他背刺岳父,心中到底有愧,可和前程比起来,及时止损才是他该做的,看颖儿走了,便低头往尤莲莲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往她兜兜抓了一把,“这样你满意了?”
尤莲莲把手勾在他脖子,小声道:“没伸舌头,你敷衍。”
周芸贤儒雅的面颊有些赧然,“你受这么重的伤,还这么胡闹,光想让我弄一弄是么。”
尤莲莲娇声笑了。
周芸贤指指內间,“娘一会儿也醒了。小声。”
楚思婉冷眼看着眼前糜烂的场面,很有些窒息之感。那是自己生活了七年的丈夫。没有爱情也有亲情的。起码她对他有亲情。毕竟她伤神伤财用心照顾了七年。看他偷亲别的女人,心里不好受,而且那女人给他生了儿子。
颖儿出门见夫人立在屋外,便道:“夫人,你来了。”
周芸贤听闻楚思婉来了,连忙起身,走到桌前坐在椅上,和尤氏拉开距离,随即往门处去看,一眼便看见妻子今日穿着一袭藕粉色棉衣,雪景里显得分外娇美好看。
-阿郎,我与太子虽少年不更事却守礼本分,没有逾越,如若不信,阿郎可以叫人验身。-
周芸贤心中为之一荡,娘子看起来保守而端庄,和莲莲这黏人的小浪蹄子不一样。
楚思婉从颖儿手中接过水盆,“你下去睡会儿,晚些来替我。”
“好。”颖儿昨夜里守翁氏、尤氏一夜,属实累了,便将水盆递给夫人,下去睡觉了。
楚思婉端着水盆进屋,将水盆搁在桌案,随即拿小瓢舀了些倒进脸盆内,说道:“阿郎,过来洗漱,时间不早,一会儿吃早后,该去朝里了。”
周芸贤一直注视着妻子,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妻子的身影。
“昨儿如何迟迟不来开门,又为什么重提叫我重审你父亲案子的事?”周芸贤埋怨楚思婉,“日子你不想过了,不怕我不要你?”
楚思婉总不好说昨儿夜里太子在她屋里戏弄她,不好开门,她故意用话把他气走吧,她垂着眸子道:“我一时又想亲人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爹爹和娘亲了。往后不提了。日子是要过的。”
周芸贤听她言语温顺,但却似乎与他不亲了,听她提起亲人时惹人心疼,不由声音软了几分,又道:“你方才没看见什么吧。”
“没。”楚思婉不去回想他抓尤氏兜兜的画面,眼眶涩涩的。
尤莲莲察觉到周芸贤下意识在注意楚思婉,不由恨恨的攥紧手来,指甲陷进掌心,掐出痕迹,芸郎眼睛快沾在楚思婉身上了啊!
周芸贤步至楚思婉身近,低手在水盆里洗手,边洗边抬眼看楚思婉,洗好手从楚思婉手里接过毛巾擦手,擦好手便将手探向楚思婉的嘴唇,“嘴唇怎么了,下嘴唇有些伤口。”
楚思婉在周芸贤碰到自己嘴唇前,别开了面颊,嘴唇是夜垣牙齿磨破的,她能说吗,“这两天喝水少,干燥的很。”
周芸贤没碰到她嘴唇,低低一笑,“还因为昨日推你出去挡剑的事生气呢?”
楚思婉垂着下颌不出声,刺客是她找的不错,但被推出去挡剑真的伤人。
周芸贤倏地把她手擒住了,看着他昨日往下扒镯子时把她肌肤弄的红肿,他用指腹摩挲着她肌肤,“昨儿你不听话,我拍了你手背一下,当时是环儿哭我急了,还疼不疼了?你听我话把镯子给环儿,哪里还有那么多事呢?”
楚思婉看着他,不言语,无话可说,轻声道:“那阿郎现下扒下来镯子给环儿?姩姩没有关系,也习惯了。”
“算了,这是你娘给你的镯子,保不齐就是遗物了。现在环儿也不闹着要了。罢了。”周芸贤说,“就知道你在生气呢。昨儿门也不开,害我生气把杯子也摔一个。”
“嗯。都怨我。”楚思婉轻声应了,他用抓过尤氏兜兜的手握着她手腕,她生理性抵触,感觉呼吸也有些困难。
周芸贤帮楚思婉揉着被他扒镯子时的留的淤青,轻声道:“你真的还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