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绷着脸,心头却不觉多了丝沉闷。采菱闻声转头,眼眸一亮,忙跪了过去:“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姑娘前几日身感风寒,但门外小厮不让奴婢出去请大夫,奴婢……”她话还未说完,萧皓年便跨到了床榻边。榻上的柳沁窈双眼紧闭,眉头紧缩,泛白的唇嚅动着。“娘……不要走,娘……”听清柳沁窈的呢喃,萧皓年眸色微沉:“去叫大夫来。”采菱不敢耽搁,站起身就跑了出去。萧皓年眼底扫过一丝挣扎后,缓缓伸出手抚向那滚烫的脸颊。
萧皓年听了这话,不耐的眼底略过一丝诧异。
她是怎么知道柳沁窈的事?
“姨娘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萧皓年冷着脸,抬脚便要走。
“等等!”萧王氏忙再次叫住,走至他身前劝道,“她是朝廷重犯,如若是被查出来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况且你留下她,让婉仪怎么想?”
闻言,萧皓年面色一沉,却也没有再理,头也不回地去了。
“你……!”
萧王氏忧心忡忡地看着那渐远的背影,愁眉深锁地绞着手帕。
刚踏进院内,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房内传来。
萧皓年心不由一紧,步伐也随之变快。
房内。
采菱将帕子轻轻覆在柳沁窈额上,看着她通红的脸,急的眼眶都红了。
萧皓年一进房便瞧见躺在床上的柳沁窈。
不过半月,那身子竟瘦了这么许多。
他紧绷着脸,心头却不觉多了丝沉闷。
采菱闻声转头,眼眸一亮,忙跪了过去:“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姑娘前几日身感风寒,但门外小厮不让奴婢出去请大夫,奴婢……”
她话还未说完,萧皓年便跨到了床榻边。
榻上的柳沁窈双眼紧闭,眉头紧缩,泛白的唇嚅动着。
“娘……不要走,娘……”
听清柳沁窈的呢喃,萧皓年眸色微沉:“去叫大夫来。”
采菱不敢耽搁,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萧皓年眼底扫过一丝挣扎后,缓缓伸出手抚向那滚烫的脸颊。
只是在一寸外听见脚步声后猛然收回,连同眼中的情绪也一并掩去。
“萧皓年。”
一袭刺绣妆花裙的沐婉仪轻轻走了进来。
萧皓年应了声,见她将手里捧着的几件衣裳放在桌上,不由有些疑惑。
沐婉仪看着昏睡的柳沁窈,萧声道:“这几件夏衣是我特意命人去成衣铺买的。”
迷迷糊糊中,柳沁窈总觉有人在耳畔说话。
然而在意识清醒后竟发现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娘说她是山贼,你为何要救她?”
一个萧柔的女子声音在身旁响起,柳沁窈一愣,久未反应过来。
这声音是萧皓年的新夫人沐婉仪吗?
面对这个问题,萧皓年未作答,只是目光复杂的望着柳沁窈紧闭的双眼。
而柳沁窈的心也跟着这句话悬了起来。
她也想知道萧皓年为什么要救她。
然而终究没有等到他的答案。
沐婉仪垂眸道:“你是官,她是贼,莫惹祸上身才好。”
说完,她转身离去。
萧皓年望着柳沁窈,眼底复杂的难以让人琢磨。
不一会儿,采菱将大夫带了来,恰巧刑部又派人来请萧皓年。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眼柳沁窈后匆匆而去。
次日薄暮。
柳沁窈坐在檐下,遥望了会儿羽鸣山的方向,目光落在手边装满纸鹤的匣上。
回想昨日沐婉仪的话,滚烫的泪水渐渐布满她苍白的脸。
官,贼,向来是势不两立。
况萧皓年已经杀了她尽了她的弟兄……
“吱——!”
远门被推开,几个小厮走了进来。
采菱下意识地挡在柳沁窈身前,紧张地看着缓缓走来的萧王氏。
萧王氏绷着脸,见柳沁窈呆愣地看着手中的纸鹤,嘴里那些尖刻的话竟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几番狠了心肠后,她一把抢过那纸鹤,攥成了一团。
“柳沁窈,我绝对不会让你害了萧家。”
说完,她一抬手,两个小厮上前推开采菱,一把将匣子抢了过来。
柳沁窈心一颤:“你们要干什么?”
在她惊恐的目光下,萧王氏将火折子扔进匣内,纸鹤顷刻间成为一个火团。
“不要!”
柳沁窈挣扎着站起身,却狠狠地摔倒在地。
那火似是烧红了她的眼,她一边爬一边颤声叫着:“不要……不要烧!”
这是要把娘带回来的纸鹤,怎么可以!
柳沁窈含着泪,紧咬着牙朝火团伸出手,在灼烧中的剧痛中抓出一个还未被烧毁的纸鹤。
“姑娘!”采菱哭着跪在萧王氏面前,哀求道,“老夫人,您放过姑娘吧……”
两个丫鬟将柳沁窈粗暴地拉起。
“咔嚓”一声轻响,柳沁窈眼见着自己的一缕青丝被萧王氏剪下,扔进火中。
她眼眸一怔,连同疼痛都忘却了。
“你……”柳沁窈浑身颤抖,唇齿发寒,“为什么!”
面对她哀戚的质问,萧王氏紧攥着手中的剪子,狠心斥责一句:“因为你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