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五天,江宁一次都没见过周敬生。一个电话也没打过给她。倒是他身边的张助理,来回过几次。是专程带着私人医生,来给她瞧诊的。直到那晚。她睡得昏昏沉沉,夜里连续反复做了三次噩梦,每回都梦到余姿莘找人打她,自己被一帮黑衣男人塞进商务车里,打到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她哭喊着求饶。可对面是吃人的狂魔。忽然那阵疼痛,从头上开始转移,转移到锁骨跟脖颈位置。江宁全身蜷缩成一团,嘴里轻唔着喊出声音。
男人的胳膊,强健有力得令她震惊。
周敬生单手抱住她,掌心从她前边绕一圈,揽住她整个腰杆,她所有的支撑力,全部靠在那一根手臂上。
看似弱不禁风,实则稳如老狗。
可再看他,还没半分喘气的迹象。
他手稍微往上抬。
江宁忍着惊呼声,可表情已经足够明显。
“周敬生,你真觉得每个女人都想怀你的孩子吗?”
“什么意思?”
江宁佯装的脸部,格外冷漠,她嘴角微微撇了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你这种没心没肺,没人性的男人,再多钱我也不会给你生。”
周敬生眉宇蹙紧,绷紧到他眼皮都发酸。
这话无疑深深刺激到他了。
感觉到五根手指深深陷入皮肉里,江宁痛呼:“疼……”
她疼得嗓音沙哑,呼吸都往回倒抽,嘴里全都是冰冷的凉气。
“装,继续装。”
江宁看到周敬生眼底是深切无比的质疑。
她不怒反笑,仿佛在以笑迎接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双手往上抬,十指掐住他的手臂,江宁沉着力气往下压,试图将他的手推搡开,奈何男女力量上的悬殊不是一般大。
“别在我面前费这种力,你觉得自己躲得掉吗?”
说完,周敬生一把给她甩在身后床上。
床铺很软,她后背快陷进去。
可到底他动作不轻,头晕目眩,不及三秒多钟,眼前的光线尽数掩住,周敬生的脸无限放开,他双手撑着她身侧的床单。
手背被彻底撑开,比平时大了三分之一。
他皮肤微白,却又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色。
青筋根根分明,显得皮肤愈发的薄弱了。
江宁胸口上下起伏,吐息沉重:“先前那些话是气你的,刚才的话才是真话,说实在的,我江宁也不差,长得漂亮身材好,学历也不低……”
她故意顿住。
三秒后,接着开口,道:“主要我是年轻啊,你都三十一了,我怎么可能把一辈子耗你身上?”
更别说生孩子。
许是几秒钟,又或者是更久。
最终,周敬生是放开了她。
他撑身起来,面无表情。
与其说没表情,不如说脸色是一滩死水,看不到半点活气。
江宁懒得去管他。
更不想知道他是被气的,还是被她话刺激的。
总之她当时就像只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
周敬生身上的衣服有些乱,他伸手理了理,深沉的眸底藏着愈发深切的阴冷,江宁翻身起来,扭了下手腕,她没蹙眉也没喊疼。
忍着,说:“别说阿巡,这燕州别人家的贵公子,我也能嫁。”
男人依旧没说话。
但江宁知道的,她越是这么说,越能让他相信。
“不是我傲慢,不论家世背景的话,燕州还真没几个女人能比得过我。”
也包括余姿莘。
她不仅聪明,还情商高。
这也许是周敬生六年都没玩腻她的原因。
其实,江宁自己也能稍微感触到,她提出断关系时,周敬生显然没那么情愿的,毕竟想要找一个在床上像她这么懂他的女人……
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江宁,你真觉得自己很能了是吗?”
江宁坐在床沿。
她目光不敢对视他,只好四处瞄。
一眼扫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烟盒,那盒烟好像放了许久了,从她醒来时就在那,江宁伸过手去摸了支细烟,她其实抽不惯这个牌子。
但不能动作迟疑。
拢着火机点燃烟头,星星点点的火苗燃起。
江宁深吸口气,烟气入喉,感觉整个气管子都舒畅了不少。
她把烟夹在手间,姿势特别娴熟的抖动下,烟灰坠落下去,掉在冰冷的地板上。
“周敬生,我现在只想过平平静静的生活,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斗争,能不能以前的事,别再计较,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还是没发生什么。”
演戏这一圈。
他都有些累了,更别说负责主演的她。
周敬生本想威逼利诱,让她说实话。
反而起了反效果。
心渐渐的往下沉。
周敬生嘲讽的问她:“那你觉得,跟阿巡结婚,就是平静的生活?”
“不是吗?”
她反问。
江宁抬起夹烟的手,当着他的面,认真真挚的深吸口,吐出浓白色的烟雾。
她那张精致到只剩下漂亮的脸,无比矫柔妩媚。
“江宁,你会安分吗?”
周敬生下一句话想说的是:周巡他伤不起。
秦姣跟周正卿更是伤不起。
他不想毁了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大哥大嫂,可周敬生没说出来。
听到这几个字,江宁险些要被气笑了,所以入了口的烟反口呛到她,她猛咳起来:“咳咳咳……周敬生,到底是谁不安分啊?”
比起他来说,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周敬生低笑一声。
他嘱咐道:“这几天你都住在这。”
怕她多想误会,周敬生解释道:“余家肯定会想办法到处找你,全燕州没有比我这更安全的地方了,平时我很少会过来,有事你打电话给张助理。”
他说的不是蒋阮,而是张助理。
江宁想,自己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秘书。
但转念一想,连余姿莘他都没给张好脸。
能让自己身外的助理照顾她,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吧!
她倒也不挑剔:“好啊!”
……
往后的五天,江宁一次都没见过周敬生。
一个电话也没打过给她。
倒是他身边的张助理,来回过几次。
是专程带着私人医生,来给她瞧诊的。
直到那晚。
她睡得昏昏沉沉,夜里连续反复做了三次噩梦,每回都梦到余姿莘找人打她,自己被一帮黑衣男人塞进商务车里,打到头破血流,鼻青脸肿。
她哭喊着求饶。
可对面是吃人的狂魔。
忽然那阵疼痛,从头上开始转移,转移到锁骨跟脖颈位置。
江宁全身蜷缩成一团,嘴里轻唔着喊出声音。
下一秒,唇瓣被柔软堵上。
浓烈刺鼻的酒味,顺着鼻息跟口腔传到更深处。
“唔……放开……”
“别动!”
是一道熟悉到足以刻进骨子里的命令低吼声。
江宁瞬间整个人绷住,大脑也由宕机空白,变得格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