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没听见赵熹宁应声,驻足侧头去瞧她,见人又低头去赏那些花儿了。他嘲笑自己瞎自作多情,赵熹宁才不会跟他娘似的,丈夫出门妻子要殷殷叮嘱路上小心。沈穆不去多想,迈开步子走出臻云院。沈穆彻底出了门,赵熹宁扶着皓月的手小心走回榻上坐着,顺便让品月撤走几盆花。“皓月,你说沈穆是不是因为我在,他才在家待不住的?”赵熹宁回想前两个月,除了用饭歇息,有不沾臻云院的机会沈穆一点儿见不到人影!皓月小心提醒:“可是前阵子郡主您见不到姑爷时,心中不是挺开心吗?您现在……”
赵熹宁一听就知沈穆提的是哪夜,新婚夜她被沈穆折腾的混乱,好像确实哪都摸了,哪都碰了。
但圆房一点也不快乐,沈穆当时就像一头蛮狼,抓住她就剥衣掠食。
那夜,人、环境,什么都是陌生的,偏偏她嫁的人越问还越不如意,到了床上她更不喜欢沈穆的粗鲁,性急。
赵熹宁当即断了思绪,指着地面明令禁止:“那夜你不许再提,不然你立刻搬下去。”
“当我想提那夜似的,”沈穆眉间也浮上一股不畅之色,好似那夜有什么极大的羞辱一般。
“穿吧,”他重新拿起其他衣服,一件件替赵熹宁上身。
赵熹宁也想将事情摘过去,不愿去回想,两人就将注意力全放在衣服上。
中间碰见些沈穆真弄不懂的,赵熹宁也会提醒沈穆怎么弄。
折腾了一刻钟才将衣服穿好,等珍月望月端着膳食回时都呆了。
郡主的衣服居然是五爷给穿的!
但气氛怎么怪怪的,还没没穿衣服前好呢?
……
膳食来了,赵熹宁被伺候着坐在榻上用膳,沈穆坐她对面。
不多时皓月品月陆陆续续回来了,赵熹宁看见品月在院子里忙碌指挥一群人搬花移草,皓月兴致冲冲过来禀报。
没等皓月张开嘴,沈穆咬了口花卷,淡淡瞟了眼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花卉,充的姿态随意。
“这是给郡主送花的郎君们昨日在律州扑了一个空,今日送江州来了?”
“回姑爷,不是,京中来的,”皓月一口否认。
赵熹宁听之上了心,放下碗筷细看窗外搬送的花,有兰花,绿梅、茶花、水仙,瑞香……
好像依旧是那个每季都给她送时兴花卉的花圃:“乐无忧花圃送来的吗?”
“是,郡主,”皓月点头。
“既然是乐无忧送的,一会儿搬进来我看看,”赵熹宁兴致盎然。
沈穆纳闷:“乐无忧,这么奇怪的花圃名,比媒婆起花名还喜庆,谁起的?”
赵熹宁:“不知道,反正这个花圃送的花都开蛮好,我喜欢。”
“花好看你喜欢?”沈穆搞不懂赵熹宁想看好看的东西,他好歹脸好看吧,怎么不多看看他。
他抬头盯皓月,皓月接触到沈穆的眼神,知沈穆到底是郡主的夫君,不好让他胡思乱想。
她从容应答:“确实不知,自打郡主三年前来律州开始,每年都有乐无忧的花送来,每次乐无忧送来花都要郡主折一枝眼前最喜欢的还回去。”
“因着规矩奇怪从前也细查过,但只查到了京中,其他便一概不知了,而且每回郡主都付他们钱了。”
沈穆听没听出个有用的,反而还引起了赵熹宁的注意,他重新咬起花卷,嘴中嘟囔:“我问你话了吗,你叭叭太快了。”
皓月:“……”
正好面前还有碗梅花汤饼,沈穆舀起一勺添到赵熹宁碗中,不解风情:“再好看不也做成了吃食,光看能有吃享受!”
“赶紧吃吧,瞧你瘦的!”
赵熹宁:“……”
低头瞧瞧自己,凹凸有致,她分明就是窈窕!
……
赵熹宁脚能动了,便不拘着沈穆一定要抱她来去才能做某些事,皓月和品月将乐无忧的好多花搬进北屋给她瞧。
天气回暖,轩窗半开,一缕日影偏斜入屋,斑斓带着光晕的暖光洒到赵熹宁的衣裙上。
珍珠坠马髻,再加一袭缠枝牡丹蝴蝶珍珠衣裙熠熠生辉,衬得人窈窕翩跹、仙姿玉貌。
一盆荼蘼的茶花就让赵熹宁看的眉眼弯弯,浅弯一抹唇角。
哪怕周围围满了小盆艳丽的花朵,也瞬间将那些全压成了陪衬,独傲枝头,沈穆一下明白什么叫群花难与牡丹争艳。
他本来还觉得赵熹宁赏花无趣,一旦他赏到了赵熹宁,好像也不难理解她为何喜欢那些花了。
但赵熹宁是有乐子消遣了,压根没空搭理他,沈穆依旧无趣道。
“郡主,我出门了。”
正瞧着花的赵熹宁闻听沈穆这话抬头,又发现寝卧有些动静。
她勾头一瞧,竟是沈穆寻了氅衣披身,似准备出门,赵熹宁莫名有股不快。
“这么迫不及待出门了!”
“迫不及待吗,都巳时了,照寻常快准备午膳了,”沈穆披上氅衣的动作越发快了。
赵熹宁:“……”
“既然都要到午时了,你不吃饭了?”
还不迫不及待,她刚能动就要出去,好像跟她待一块很受罪似的:“你不吃我就不给你留了!”
沈穆想赵熹宁那食量还用特地留,孩子都比她吃的多,不过赵熹宁向来不用剩食,他临走前叮嘱。
“午膳我就不在家吃了,别把剩饭扔了,晚上我回来吃。”
赵熹宁:“……”
沈穆没听见赵熹宁应声,驻足侧头去瞧她,见人又低头去赏那些花儿了。
他嘲笑自己瞎自作多情,赵熹宁才不会跟他娘似的,丈夫出门妻子要殷殷叮嘱路上小心。
沈穆不去多想,迈开步子走出臻云院。
沈穆彻底出了门,赵熹宁扶着皓月的手小心走回榻上坐着,顺便让品月撤走几盆花。
“皓月,你说沈穆是不是因为我在,他才在家待不住的?”
赵熹宁回想前两个月,除了用饭歇息,有不沾臻云院的机会沈穆一点儿见不到人影!
皓月小心提醒:“可是前阵子郡主您见不到姑爷时,心中不是挺开心吗?您现在……”
赵熹宁:“……”
“我现在也开心,但我不开心他出门都不跟我说去做什么,父王出门就会跟母妃说!”
皓月猜想:“郡主,兴许姑爷是官署有事,官署的事不好言明才没说的,有时王爷去官署不是也不愿跟王妃多透露吗!”
“官署?”赵熹宁一旦想到官署便气消了一半,虽说沈穆目前才是个团练使,但他好歹管训别人,她也不想沈穆糊弄了事。
若他回来还可以问问什么情况,赵熹宁对此倒也能容忍。
旋即赵熹宁便不气了,到了中午没沈穆陪她用饭果然剩下了许多。
皓月品月惯来知郡主不用剩食,又想到姑爷临走时说的话。
剩不剩饭的或许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态度,遂多嘴一问。
“郡主,剩菜怎么办?”皓月。
“倒了,”赵熹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末了发现皓月品月对视的模样。
她顿顿眸,状似随意摆手:“算了,他爱吃,剩菜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