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由地腰杆挺得更直了,说话底气更加足:“这群烂舌根的娘们,正乱七八糟的编排你,刚好被我给听见了。”“她跟王六不清不楚的,干了那事就别怕人说!”对面王五媳妇也是横,连否认都免了,摆出一副‘就是我说的,你能奈我何’的姿态。沈清浅刚还想劝她娘算了,多大点事,人好歹没当面指着她鼻子说,说明这人还算有底线,就冲这点,别计较了。可哪知这女人两瓣嘴一合,就冲破了底线,弄的她也下不来台。她这时要再不计较,别人就该真的以为她跟王六之间有什么了。
早饭后,沈清浅跟着大家一起去上工。
一连许多天,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段时间,队里都是些耙枯枝落叶做肥料的活,活不重。
她现在没有赚钱的门路,只得老老实实上工挣工分。
原主无论是在娘家做姑娘时,还是跟傅廷深结婚后,从没上过一天工。
一开始大家见她上工都很诧异,打心底认为,她不过是三分钟热度,干不了一天准得撂挑子,但没想到她一连坚持了这么多天。
王青娥见状,偷偷抹了几次眼泪,既欣慰又心疼,欣慰的是闺女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心疼的是,一直手心里捧着长大的闺女,嫁人后得自己操劳生活了。
沈清浅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只知道,生活生活,人生下来就得干活。
这天她正闷头tຊ耙落叶、茅草,许多日不见的王六突然出现了,肩上扛着铁耙,兴冲冲凑到她面前。
“六哥!”
沈清浅兴奋的喊了他一声:“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自从上回一起吃过兔肉后,她就再没见到过王六。
“去了一趟南…南边”。
王六一脸笑意。
他才刚到家,一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沈清浅。
见她家门锁着,一问才知道,她来上工了,便连忙也扛着铁耙找了过来。
他这次跟几个同伴一起去了一趟南边,那边的情形跟这里完全不同,各行各业都渐渐有了放开的迹象,他也在那边小赚了一笔。
但此刻周围都是干活的人,他只得一带而过,不敢说太多,太详细。
沈清浅心下明了,并不打算细问。
“那恭喜六哥了。”
她狡黠的笑着,从王六的表情,她就知道,这趟他没白去,肯定赚了不少。
王六嘿嘿的憨笑,忽然笑容僵硬在脸上,他一把扔开铁耙,拉着沈清浅的胳膊,上下前后打量起来。
只见她原本圆盘似的脸上,露出了下巴的轮廓,整个人更是瘦了好几圈,即使穿着棉袄,也隐约能看出腰部的曲线。
“妹…妹子,你怎的瘦…瘦了这么多?”
王六问道,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沈清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瘦了?
她天天照镜子,倒没怎么看出来,不过许多衣服,尤其是裤子,穿起来确实肥大不少。
但她估摸着也就瘦了个十几二十斤,相较于原主一百七十斤的体重,她减肥之路依旧漫长。
不过能瘦下来就好,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瘦了这么多,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瘦出凹凸曲线。
她这边正为自己取得的减肥成果开心不已,王六却怒了,怒目圆瞪:“是不是傅…傅廷深对…对你不好?”
他说完扭头四处张望,应该是在寻找傅廷深的身影。
“没有,没有的事!”
沈清浅连忙解释,生怕王六一冲动,要去揍傅廷深一顿。
她无奈,为什么每次她但凡有些风吹草动,王六就一副要找傅廷深拼命的架势。
之前在打谷场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都不禁要替傅廷深叫冤,他这是什么躺枪体质。
“六哥,你难道不觉得我还是瘦下来好看些吗?我这段时间正减肥。”
她怕王六不信,又连忙补充道,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王六被看的不好意思,借着弯腰捡地上铁耙,来躲开她的视线:“你怎么样都…都好看!”
说着,连耳根都红了。
“王六跟清浅丫头处的可真好,俩人有说有笑的。”
旁边几个妇女,正一边耙地,一边竖着耳朵,悄咪咪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个妇女阴阳怪气的说道。
“可不是,他们俩人会不会是真的?上回俩人就被堵在房里。”
另一个妇女压低声音说道。
“肯定有这回事,你看他们的样子,亲亲热热的,要说没什么,谁信?”
“傅知青可真可怜,不过这男人嘛头上总要带点绿。”
说着二人一对眼,头顶着头,咯咯咯笑了起来。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王青娥蹲在一棵大树后听了许久,她倒是要听听这两个娘们又在乱嚼什么舌根。
听了半天,原来是在编排自己闺女,她气的咬紧后槽牙,举着手中的铁耙就冲了过去。
那两个妇女见状,也纷纷举起铁耙,双方呈对峙状。
周围人见她们这架势,纷纷好奇地朝这边靠过来。
沈清浅和王六正一边干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到动静,一转头,就见两拨人已经拉开阵势,一副要持械斗殴的架势。
其中一拨,还是她娘。
打……打群架?!
打赢坐牢,打输住院,她心中一惊,连忙举着铁耙冲到她娘身侧。
“娘,怎么了?”
她一脸紧张的问道。
王青娥见到是她,以及正跟上来的王六,心里一合计,三对二,她这方还有个男同志,真要打起来十成十能赢。
于是不由地腰杆挺得更直了,说话底气更加足:“这群烂舌根的娘们,正乱七八糟的编排你,刚好被我给听见了。”
“她跟王六不清不楚的,干了那事就别怕人说!”
对面王五媳妇也是横,连否认都免了,摆出一副‘就是我说的,你能奈我何’的姿态。
沈清浅刚还想劝她娘算了,多大点事,人好歹没当面指着她鼻子说,说明这人还算有底线,就冲这点,别计较了。
可哪知这女人两瓣嘴一合,就冲破了底线,弄的她也下不来台。
她这时要再不计较,别人就该真的以为她跟王六之间有什么了。
“王五媳妇,听说你跟隔壁村的二流子最近走得挺近,你家王五夜里宁愿睡牛棚都不愿挨着你,要说不清不楚,谁比得上你!”
沈清浅阴阳怪气的说道。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互相伤害吧。
这事还是原主有回夜里闲逛,扒王五家墙角,无意间听到他们夫妻吵架,才得知的。
围观的村民发出阵阵惊呼,这事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纷纷露出一副‘展开来说说’的神情。
“你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
王五媳妇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久前夜里,桥边草垛里可是传出来好一阵猫叫声,不光有公猫,还有母猫……”
沈清浅说着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周围人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有时间有地点,还有剧情,这事十有八九错不了,不禁发出一阵唏嘘声,原来玩的这么花。
只是这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姑娘可真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