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沈清浅都不由地动摇了,他这就快看不出伤痕的伤口,当真有这么疼?内心虽疑惑,但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一只手托住他的手心,另一只手将肥皂打在他伤口上,用指腹轻轻的涂抹着。她的手很白,肉嘟嘟的,指甲粉粉的,泛着盈泽的光。握在他掌心的那只手,又软又暖,傅廷深只觉得手心毛毛的,连带着浑身也不自在起来。他突然就想到京市大院里的那只短腿白猫,也是这么软软的、暖暖的。这么想着,竟然觉得这女人跟那只猫很像,软软糯糯的,像个糯米团子。
“兔子那么可爱,你这女人真残忍,怎么能吃掉它?”
还未等其他人开口,陈华华首先说道。
沈清浅无语的白了她一眼:“大小姐,你要是觉得残忍,没人逼你吃。”
“我才不吃!”
陈华华一脸不屑。
“我吃…我吃”。
王六已经迫不及待。
沈清浅点了点头,又看向何致远:“何知青你也来吗?”
何致远之前在京市吃过一次兔肉,那麻辣鲜香的味道到现在他还记忆深刻。
他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主要是肚子里实在没什么油水,光是听到肉这个字,口腔就忍不住分泌唾液。
但是他是那种为点吃的就折腰的人吗?
沈清浅用下三滥手段逼傅廷深娶她,这个女人又坏又不讲道理,不仅害了傅廷深,也害了他妹妹。
“不吃,谁要吃你的兔肉!”
他义正严辞的拒绝。
不吃就不吃,生什么气?她也就随口一问,意思意思。
这知青点的人怎么都怪怪的,她没再理会这群奇怪的人,拉着王六就往回走去。
傅廷深眼巴巴地望了半天,她直接或间接的问了一圈人,唯独没问他。
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问他?故意不把他当回事?
沈清浅没有察觉到身后人哀怨的目光,正迈着大步向前走去,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问他,纯粹是因为没拿他当外人,二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想回来吃就回来,难不成她还能拦着?
她和王六很快便到家,俩人忙活了好一阵功夫,终于将两只兔子收拾干净。
她又开始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在碗柜的最角落里,找到一些干辣椒、花椒等大料。
晚饭她准备做个干锅兔和手撕兔。
王六有些担心,他了解沈清浅,根本不会做饭,能做好兔肉吗?
但见她一副兴冲冲的模样,不忍心泼她冷水,反正就是两只兔子,做坏了,他大不了下次再去打两只回来。
他正准备坐到灶台下烧火,这时候傅廷深回来了。
手中还提着小半袋精面粉。
他将面粉放在灶台上,一言不发地越过王六,径直坐到灶台下。
沈清浅正将一把大料放入锅中,锅中油已经烧的滚烫,霎时间油花四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回来了!哪里来的面粉?”
沈清浅一面翻炒,一面抻开旁边的袋子看了看。
“今晚可以再做些兔肉馍馍,你这袋面粉来的可太及时了!”
她说的眉飞色舞。
傅廷深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明亮的火光在他脸上不断跳跃,忽明忽暗,让人更加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内心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她一直念叨着兔肉馍馍,他这才在知青点,用两罐麦乳精换来这些面粉。
“六哥,厨房油烟大,你是客人,先出去坐会儿,这里有我和傅廷深在就行。”
沈清浅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六。
王六正站在她身旁,傅廷深一回来就把他烧火的活儿给揽走了,弄的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沈清浅见他不动弹,连忙又再次催促起来。
王六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傅廷深见状,脸上的神色总算好了些。
她还知道王六是客人。
他刚刚一走进厨房,就看到他们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他想着想着又抬头幽怨的瞥了她一眼。
真是tຊ满心满眼都是吃的,哪还有其他的什么,从他回来到现在,她就刚刚抻开面粉袋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沈清浅此刻正在灶台前和面。
她低着头,神情专注。
前世她就喜欢做些美食,不光是为了吃,还是为了享受做美食的过程。
她此刻就在享受着这个过程,丝毫没有留意到灶台下那双幽怨的眼神。
“嘶!”
灶台下传来声响。
沈清浅这才抬起头来,就见傅廷深一只手添柴,一只手举过了头顶。
她一脸纳闷,这是什么新的烧火姿势?
傅廷深见她眼神疑惑,就知道她还是没看到。
他都受伤过了,而且还是为了给她抓兔子才受的伤,她怎么能不管不问?她得负责到底。
他放下胳膊,将手凑到唇边,鼓着腮帮子,对着伤口吹起气来。
沈清浅这才明白过来,忙问道:“伤口还疼吗?”
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好一阵鄙夷。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只兔子咬了一口,至于到吹气的程度吗?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伤口现在只是有些发红,还没有发炎流脓,就算发炎流脓也没事,我能扛得住。”
沈清浅又是一头雾水,听他话这意思伤口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等回过味来,才咀嚼出一股茶里茶气的味道。
本不想管他,但转念一想,她吃的兔子有一只是他抓的,看在兔子的面上,她也该慰问慰问。
她连忙走到他跟前,扒过他的手。
手背上确实还能看到两个牙印,很浅很浅,如果可以四舍五入的话,伤口算得上是完全愈合了。
秉持着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的原则,她想了想,还是不拆穿了。
她站起身,再次翻箱倒柜起来。
她记得家里有一小块肥皂,前世听别人说,被狗咬伤后,可以用肥皂清洗伤口,消灭狂犬病毒。
反正都是被咬,她想或许傅廷深这种情况用肥皂水洗洗也管用。
就算实际上不管用,心理上有用就行。
“来,用肥皂洗洗伤口。”
沈清浅将肥皂放到他面前,顺便帮他端来一搪瓷盆水。
傅廷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盆:“哎哟,疼,疼!”
他拧着眉,直吸凉气。
饶是沈清浅都不由地动摇了,他这就快看不出伤痕的伤口,当真有这么疼?
内心虽疑惑,但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
一只手托住他的手心,另一只手将肥皂打在他伤口上,用指腹轻轻的涂抹着。
她的手很白,肉嘟嘟的,指甲粉粉的,泛着盈泽的光。
握在他掌心的那只手,又软又暖,傅廷深只觉得手心毛毛的,连带着浑身也不自在起来。
他突然就想到京市大院里的那只短腿白猫,也是这么软软的、暖暖的。
这么想着,竟然觉得这女人跟那只猫很像,软软糯糯的,像个糯米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