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听着他在耳边絮絮叨叨,用眼锋狠狠的剜了他。这人怎么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要面子的吗?本来就摔得不轻,还不让她安生。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知道了,知道了,和尚念经!”傅廷深听罢,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难道说错了吗?他好心好意提醒她,她还骂他是和尚念经,若他是和尚,她就好过了?不得守活寡。何致远站在一旁,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而后揉了揉眼睛和耳朵,他没看错没听错吧,高岭之花傅廷深竟然能对一个女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沈清浅正跟着王六寻找兔子窝,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草丛。
突然灌木丛里传来动静,听着响声不小,应该是只大兔子。
她猫着腰,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向那边逼近,准备和兔子撞个满怀。
那声音越来越近,兔子就快到眼前,她愈发的激动起来,张开双臂,准备扑上去。
“兔子,我抓……”
她摆出一副要扼住命运喉咙的姿势,飞身扑上去。
就见眼前赫然出现一双黄底白球鞋,往上看去是黑色长裤,蓝色的工装外套,最后看到傅廷深那张黑沉沉的脸。
她连忙要收住姿势,已是来不及。
情急之中,身体往旁边偏了偏,她深知自己如今这体格,压死个傅廷深或许问题不大。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周围尘土飞扬,落叶乱飞。
沈清tຊ浅以五体投地之势摔了个狗啃屎,
傅廷深原本打算接住她,但见她对自己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悦,于是犹豫了片刻,后来再想接住,已是来不及。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紧随其后的何致远刚走出来就看到这副场景,他愣了愣,随即快速跳开,这份大礼可真够沉重的。
傅廷深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赶忙过来扶她。
王六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早就跑了过来。
“哎哟!哎哟!”
沈清浅痛的龇牙咧嘴,一手扶着腰,一手按着傅廷深的胳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背篓,还好提前将背篓放下,不然兔兔就该成压缩兔干了。
傅廷深皱着眉,见她还能关心背篓里的兔子,就知道她没摔坏。
他弯下腰,没好气的拍了拍她裤腿上的灰尘和枯叶:“也不看清楚,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本来脑子就不好使,万一再摔坏了?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你还笨的人……”
他说着,又将插在她头发里的几根枯枝摘了出去。
沈清浅听着他在耳边絮絮叨叨,用眼锋狠狠的剜了他。
这人怎么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要面子的吗?
本来就摔得不轻,还不让她安生。
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知道了,知道了,和尚念经!”
傅廷深听罢,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难道说错了吗?他好心好意提醒她,她还骂他是和尚念经,若他是和尚,她就好过了?不得守活寡。
何致远站在一旁,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而后揉了揉眼睛和耳朵,
他没看错没听错吧,高岭之花傅廷深竟然能对一个女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用最严厉的态度,说最温柔的话?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反而是在一旁的陈华华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傅同志说的没错,你就是傻,笨蛋到家了!”
沈清浅和傅廷深同时回头怒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似乎要吃了她,她的心颤了颤,笑容立时敛在脸上,笑声戛然而止。
“没…没事就好,我…我们再…去找兔窝去。”
王六捞起沈清浅放在一旁的背篓,拽着她的胳膊继续往前走去。
傅廷深望着那只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眼神又黯了几分。
天气冷,大家穿的都是厚衣裳,沈清浅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但傅廷深却不这么想,他望着前面拉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二人格外亲密。
突然他快步走上前,大摇大摆的从他们中间穿过。
沈清浅不由地怒了,这人怎么横冲直撞:“你干嘛?路这么宽。”
“找兔子窝!”
他回答得干脆。
找兔子窝?他可真是自信,就凭他这个从城里来的知青,能找到兔子窝?这不开玩笑嘛,沈清浅不禁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管他。
何致远也没明白傅廷深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又开始找兔子窝?
无奈归无奈,也只得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傅廷深一个头两个大,找兔子窝这活他确实没干过。
此刻他就像只无头苍蝇,到处瞎转悠。
只能寄希望于有个傻兔子能主动撞树干上 ,实在不行撞他腿上也行。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何致远,见他也是一副懵懂的模样,更加坚信还是让兔子主动撞上来靠谱些。
还没等兔子主动撞上来,突然一只灰色的兔子,咻的一下从他脚前窜出来。
他心中大喜,拔腿就追。
王六这边也看见一只肥兔正漫山乱窜,忙也撒开脚步追上去。
兔子一心逃命,本以为就一个人追。谁知再回过头来,就变成两人追它了。
看俩人的架势,你追我赶,你争我夺,大有种不得到它不罢休的意思。
兔子内心os:不至于不至于,就一只兔兔而已。
傅廷深紧抿着唇,该死的胜负欲在他胸膛里冉冉升起。
现在已经不是一只兔子的事了,而是他必须要证明自己比王六强,所以这只兔子他势在必得。
好巧不巧,王六也是这么想的,他要逮住这只兔子,亲自送到沈清浅手中。
沈清浅跟在他们后头,双眼放光的追随着那只兔子的身影,到嘴的兔肉她不允许飞了。
就在这时,傅廷深突然飞身一跃,身体落地的同时,双手紧紧抓住了兔子后腿。
沈清浅刚要欢呼,就见兔子咬人了。
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
她一直认为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只是一句调侃的话。
直到此刻她亲眼看见,那只大灰兔转头一口咬上了傅廷深的手。
一口下去就见血,她都替他感到疼。
好在傅廷深坚持不撒手,大有一种兔在他在、兔跑他亡的信念感,他们最终成功收获一只肥兔子。
王六一脸悻悻,望着傅廷深献宝似的将那只兔子拿到沈清浅面前,十分不服气。
谁能想到这小子这么卖力,简直是生扑,早知道他也扑了。
沈清浅向来不吝啬夸人 ,看到兔子一高兴,忍不住多夸了几句傅廷深。
毫无疑问,在她一声声的彩虹屁里,傅廷深再次被哄上了头。
沈清浅又折回到他们刚刚发现兔子的地方,竟然意外发现一窝小兔子。
总共有九只,她全都放进背篓里,养大后又是几盘好菜。
按照江湖道义,见者有份,更何况两只大兔子,一只是王六抓的,一只是傅廷深抓的,本来也没她什么事。
可是她是真馋了。
“今晚都别做饭了,去我家吃兔肉。”
她主动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