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泊安的目光追过去,黄婷婷不自觉地脸红。徐凌这时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段队,颜小姐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你,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她应该不会不告而别。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她,我总觉得昨天找她麻烦的人有些蹊跷……”段泊安皱眉:“这些不用你操心,麻烦你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吧,之后也请保持电话畅通。”他对人向来冷淡,但这么有敌意还是第一次。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对这个男人有很不好的感觉。徐凌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没问题。”
黄婷婷摇了摇头,“她上了车,然后他们朝山上的方向去了。”
正说着话,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他们面前。
徐凌从车上下来。
黄婷婷指着他,激动道:“就是他!”
段泊安漆黑的眸子盯着徐凌。
徐凌平和道:“还没消息吗?”
段泊安没回答。
徐凌轻轻叹了口气,“发生这种事我也很遗憾,希望颜小姐能平安。”
话落,他又道:“哦对了,我公司有事,我得回去了,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段泊安凝视着他的脸,“你说她本来是要搭你的车,结果接了个电话,没走,是什么时候?”
徐凌看了眼黄婷婷,说:“昨天中午,我们在这里碰到她,颜小姐和她还聊了几句……”
想到颜芮的表现,他嘴唇扬了扬。
“你笑什么?”段泊安语气有些尖锐。
徐凌道:“没什么……就是想到她当时宣布主权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
说着,他又看了眼黄婷婷。
段泊安的目光追过去,黄婷婷不自觉地脸红。
徐凌这时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段队,颜小姐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你,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她应该不会不告而别。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她,我总觉得昨天找她麻烦的人有些蹊跷……”
段泊安皱眉:“这些不用你操心,麻烦你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吧,之后也请保持电话畅通。”
他对人向来冷淡,但这么有敌意还是第一次。
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对这个男人有很不好的感觉。
徐凌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没问题。”
之后,段泊安让李亮陪着徐凌去派出所。
同时,也给路队那边打去电话,让他好好查查徐凌。
电话打完见黄婷婷还没走,段泊安冷着脸,“怎么回事儿?”
黄婷婷眼眶有些红道:“我不知道你和颜小姐在一起了,才请她帮忙转告,想邀请你来我家吃饭。”
段泊安:“她怎么说的?”
黄婷婷咬咬嘴唇,“她说她不同意。”
段泊安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撞了撞。
他能想象她说这话时的样子。
抽着烟,眼神半是缥缈半是风情,带着点桀骜,看起来很自信。
但其实她的内心柔软又空洞,里面全藏着看不见的焦虑与脆弱。
段泊安觉得,颜芮也许就是个骗子。
从路队给的资料来看,她过去两年里,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来这里,是想放弃自己还是救赎自己,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遇到他,肯定是个意外。
或许,她一直想骗自己,说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对这人世间并非毫无留恋。
但可能根本就没成功。
她骗过了所有人,却没能骗过自己。
是这样吗?
颜芮。
“段队……你别这样……”
黄婷婷带着哭腔的声音,将段泊安拉回现实。
他下意识抹了把脸,手心全湿了。
……
颜芮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段泊安在青云台上做。
天为幕,地为席。
她缠着他,不管不顾,快乐又痛苦。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心里的紧张,焦虑,空洞无助与深深的绝望。
直到天亮,颜芮头疼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上,身上盖着件长款风衣,是徐凌的。
阳光从门缝里挤进来,尘粒在光线中跳跃。
四肢虽然得到解放,但近乎麻木。
她刚一动,黑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方便面。
他挑着眉问颜芮:“吃吗?”
颜芮喉咙又干又痛,问他:“有没有水?”
黑子转身出去,一会儿拿了瓶矿泉水进来扔给她。
面也放在她伸手可以拿到的地上。
颜芮灌了口水,一路凉到胃里。
她捏着嗓子说话:“徐凌呢?干嘛去了?”
“善后。”黑子冷瞥着她,“你要不瞎几把搞,把事情弄得复杂,能有这么麻烦吗?”
他早拿钱快活去了。
“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没有契约精神的人。”黑子愤愤地说。
颜芮又问:“他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黑子有些烦躁:“最多明天。”
反正这鬼地方他一天也不想多待,明天不管徐凌来不来,他都会送颜芮走。
颜芮朝门外看了眼。
黑子看着她,幽幽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敢走出这间屋子,我就办了你。”
说完,他走了出去,并拴上了门。
颜芮心如死灰。
胃却烧灼一般痛了起来。
她忍了忍,开始大口吃方便面。
“段泊安,如果有天我不见了,你会来找我吗?”
“会。”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段泊安的声音:“遇到危险时,一定要坚定信念……”
眼泪一颗颗掉进面汤里,颜芮用力吸了吸鼻子。
她能感觉得到,段泊安一定在找她。
那个如青山一样的男人,一定可以找到她。
信念,就像种子一样,在颜芮心里慢慢冒出嫩绿的芽瓣。
她开始认真地想他,想这数月来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着想着,空洞的心竟慢慢有了充盈的感觉。
想着想着,颜芮又觉得有些遗憾。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爱他。
是的,不是喜欢和一时性起,是爱。
她很难说清楚,那种为他热烈疯狂跳动的心,是活的,是有温度的,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美好极了。
在她向黄婷婷宣布主权的那一刻,她就在想,回去后她一定要告诉他。
颜芮的过去,很狼狈不堪。
但从现在起,她想成为长在他身上的一朵花。
……
徐凌做完笔录,车开上了高速。
颜芮的手机,在离青云镇十几公里的国道上找到。
她的家人拒绝接听电话。
她没有朋友……
一个也没有。
以前的同事说,她这个人很冷,和谁都不交心。
关于她的信息,每一次传进段泊安耳朵里,心都会跟着扯得痛。
至于徐凌,确实是家公司的中层。
两年前离婚。
除此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餐馆里的两口子没有看清长相,根据徐凌的描述,也没有匹配到可疑人员。
寻找一时没有方向。
路队带人回民宿取颜芮的东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行李箱里,只有几套衣服。
床头柜上,有半包烟和两个很普通的打火机。
屋子里,还飘浮着属于女人独有的香气。
段泊安抽出一支含在嘴里,跳跃的火光,映着他阴沉的面容。
路队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劝说:“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还好你陷得不深。”
段泊安猛地一怔。
这话,颜芮也说过。
可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