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打点好沿路的土匪窝,我们交了钱,他们自然不会为难我们。”“若是他们不守信呢?”“若一个山头不守信,其它山头就会剿灭他。规则建立,违反规则的就必须铲除。毕竟我们可是交过银子的。”“那他们不怕有人冒充给过钱的商队吗?”“楮实兄,你看我这批货上都插有两种旗,一种是镖师门派的旗,一种是我吴家的旗,带队走每条商路的人也几乎不会变。若不是我临时带队,时常走这条路的管事没来,山贼都不会出现的。”
舟楮实刚刚看到祝旋覆和土匪说话就紧张的不得了,如今十分好奇祝旋覆刚刚说了什么。
“旋覆,你刚刚和那土匪说了什么,他为何不劫咱们?”
祝旋覆打马来到舟楮实马车前,笑着说道:“商人行商,做的就是倒买倒卖的营生。
自然会打点好沿路的土匪窝,我们交了钱,他们自然不会为难我们。”
“若是他们不守信呢?”
“若一个山头不守信,其它山头就会剿灭他。规则建立,违反规则的就必须铲除。毕竟我们可是交过银子的。”
“那他们不怕有人冒充给过钱的商队吗?”
“楮实兄,你看我这批货上都插有两种旗,一种是镖师门派的旗,一种是我吴家的旗,带队走每条商路的人也几乎不会变。
若不是我临时带队,时常走这条路的管事没来,山贼都不会出现的。”
舟楮实大受震撼,“走个路也有这么多门道?那你们刚刚说的什么?”
“不过寻常问话,哪家的。我说是吴家。你是谁?吴家表少爷。”
舟楮实沉思片刻,突然抬头看向祝旋覆:“你在江湖很有名气吗?一个表少爷就让土匪对你行礼!”
祝旋覆挑挑眉,心想:这家伙没读书读傻了,观察细致,反应也快,孺子可教。
“没什么,不过是年少轻狂,闯了几日江湖。”
说完打马向前走去。
舟楮实想了想,突然抬头:“你才几岁,何时算年少轻狂!”
祝旋覆头也不回,挥了挥手:“等考乡试那三年不是无聊嘛。”
舟楮实瞪大眼睛,大声喊道:“好你个旋覆,那时你常外出,我以为是因为吴府事多,你不得已而为之。
我还天天帮你写作业!
原来你一个人在外潇洒,闯江湖!”
每个少年都有一个江湖梦,虽然舟楮实是个文弱书生,却也向往江湖。
祝旋覆无奈看向任管家:“你家二公子也想闯荡江湖?”
任管家淡淡说道:“你可以告诉他,闯荡江湖经常半月不能洗澡换衣服,还要睡在野外被蚊虫叮咬。
他一定就不想了。”
祝旋覆敬佩的抱了抱拳:“任管家果然了解自家公子。
不过看任管家的气派,并不像曾经穷游过江湖的呀。”
任管家看向旷野,不由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有次替主子办事,钱花超了。”
一句话,说出了曾经赶路的心酸。
这一路走走停停,等要接近淮上府时,路边赶路的流民越来越多。
衣衫褴褛拖家带口,还有一些没大人跟随的孩子,面黄肌瘦的跟在大部队身后。
有粮食的还好,没粮食的只能沿路啃树皮和野菜充饥。
祝旋覆命令镖师将刀出鞘,沿路不准任何人靠近。
并冷着脸对舟楮实说道:“不准施舍路上的人,如果你做不到,就放下帘子不准看,不准听。”
舟楮实原本看孩子们可怜,可祝旋覆开口了,便听话的缩回马车中。
任管家说道:“我们干粮还有剩余,到了淮上府在买就是了。”
祝旋覆冷着脸说道:“淮上府大坝垮塌,下游的良田村落皆淹没在洪水中。
你确定前面能买到粮?顾好自己再想其它。
他们只是第一波逃难的流民,以后还会有更多人逃离淮上府。
现在的他们有野菜树皮吃,等后面的人再到这里,恐怕连观音土都没的吃。更加血腥残暴的还在后面。
任管家,保护好你家二公子才是你该做的。”
“我们改路不经过淮上府如何?”任管家说道。
“我此行货物就是送往淮上府,你带着楮实兄变道,我们下一座城再遇。”
“不行!”舟楮实不乐意了,伸出头抗议。“我要随旋覆一同去。”
祝旋覆笑着点点头,“你先进去,我自然会带你去的。”
“哦。”
祝旋覆将头靠近任管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下马进了车内。
不出一刻钟,祝旋覆笑着出了马车。
“这昏睡散能让他睡到黑夜。你们现在改道,我们在泰安城昌平酒楼见面。”
“可二公子若是醒来执意不走,该如何?”
“我写好字条,泰安城倒时会有一场诗会,让他先替我结交些朋友,试试他们深浅。
有事做,他自然安心前往泰安城。
沿路不准他打听淮上府的事即可。”
任管家不解问道:“你既判定淮上府不仅无粮食,还会有瘟疫。为何不绕道,你可是要去科举的,我不信吴老爷会让你冒险送货。”
祝旋覆上马笑着看了看身后车队:
“淮上府无粮有疫,我祝旋覆有粮会医。告辞!”
说完挥手示意,车队跟着他向前走去。
任管家一时间大受震撼,下马对着祝旋覆的背影恭敬抱拳行礼。
【原来这少年早已经准备好物品去疫区救灾,真是侠肝义胆的英雄!】
任管家前一刻还热泪盈眶,下一刻定在原地。
【可他是如何知道出发时间,我也才刚收到大公子的信!】
... ... ...
祝旋覆和舟楮实分开后,一路不歇,急速前进。
淮上府附近村子十室九空,大片洪水淹没农田,水上飘着牛羊牲畜,动物尸体,甚至还有泡的胀大的人。空气中飘散着难闻的味道。
一路艰难,到了淮上府,却发现城门大开,连守城官兵都没有。
百姓就在大街上或坐或躺。
路边就有人不停呕吐。
祝旋覆一行人戴着厚厚夹了药材的面巾。
祝旋覆蹲在那人身边,为他号脉。
“小伙子,咳咳。。。快走吧。我这病。。。会传染人,满城都病倒了。”
“我就是来治病的大夫。新上任的知府呢?”
“也病倒了,施粥的也病了。
知府不让我们离开淮上府,咳咳咳。。。说走了会传染其它城镇,我们打算就在这里等死。”
“那一路上的流民呢?”
“走的都是附近村子的,身体好没染病的。病了的都集中到城里了。
病的轻一些的就熬粥干些活,重的就只能等死。
娃娃啊,你还小,快走吧。我们没治了,杜大夫都病死了。”五十多岁的男子只想让祝旋覆离开。
祝旋覆却摇了摇头,“老人家,告诉他们,能走的都去衙门口集合。我带了药。”
祝旋覆来到知府门前,已经不复上次来气派的样子。
门口有人熬着粥,地上堆着木材和所剩不多的粮食。
进入衙门,里面住满了百姓。
直到打开正房,才看到只剩一口气的新任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