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出的气都带着丝丝寒意。这些年,他们对我事事照顾,我也帮家里化解些小灾小难,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却没想到十多年的情谊竟比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的几句话。我看向珩屿,他是唯一能破解这骗术的人。但他依旧那样漠然看着我,像是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我忽然觉得很累,累到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好,我走。”我艰涩地吐出三个字。闻言,他们似是愣了一瞬,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我。我不再说话,死死咬着牙,转身离开了。
随着道士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着我。
叶皎皎夸张捂着嘴,语气担忧不已。
“会不会是有哪里搞错了?”
“这可是珩屿的妹妹,怎么会害他?”
妈妈也被吓了一跳,随即皱起眉冷声斥道:“胡说八道!小希可是我们从小带大的。”
道士咳咳两声,捋了捋稀疏的山羊胡子。
“错不了,她的生辰八字与你们相冲,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这次谢珩屿施主出事就是征兆。”
“你们公司这个月是不是也出了问题,听老道一句,如果不把她送走,你们家很快就会垮的!”
爸爸妈妈相互对视一眼,竟是齐齐沉默下来。
沉默,让我不寒而栗。
我立即冷笑辩驳:“连罡步都不会踏的骗子,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也不怕我报警抓你!”
那道士闻言眼神一闪,随即却是叹了口气:“老道言尽于此,小施主戾气过重,没有福报的。”
我几乎要破口大骂,却听爸爸迟疑着开口问:“除了把她送走,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心一颤,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那道士眼中得意,语气笃定:“命定的事哪有得商量,半路亲情和家族基业,你们自己取舍吧。”
他说着便叹了气,讳莫如深地离开了,只剩下满屋的死寂。
叶皎皎佯装关切,上来拉我的手:“小希,你别任性了,伯父伯母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忍心让谢家家破人亡啊?”
“别碰我。”
我一把甩开她,又看向爸爸妈妈,声音止不住地发颤:“爸,妈……”
你们真的要相信一个野道士的话,把我赶出去吗?
爸爸妈妈为难地看着我,最后竟是妈妈开了口。
“小希,我们也不相信,但为了珩屿好,你还是先搬出去一阵子吧。”
我愣愣看着他们,不可置信地笑了出来。
呵出的气都带着丝丝寒意。
这些年,他们对我事事照顾,我也帮家里化解些小灾小难,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
却没想到十多年的情谊竟比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的几句话。
我看向珩屿,他是唯一能破解这骗术的人。
但他依旧那样漠然看着我,像是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
我忽然觉得很累,累到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
“好,我走。”
我艰涩地吐出三个字。
闻言,他们似是愣了一瞬,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我。
我不再说话,死死咬着牙,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东西。
将床底的箱子拖出来,我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放进行李箱里。
里面全是谢珩屿从小到大送我的礼物。
压箱底的是一块有些发灰的扭秧歌手绢。
我拿起手绢,忽然就红了眼,思绪也跟着飘回了十多年前。
刚被谢家收养时,有大人开玩笑:“这是招了个童养媳啊。”
爸爸妈妈一笑而过,小孩子却容易当真。
谢珩屿拉着我的手,说以后要娶我。
他信誓旦旦说着,又不知从哪儿找出这红手绢给我。
“小希,你带上,掀了盖头才算我娶了你。”
我便听话戴上,等着他来掀盖头。
妈妈却阻止了我们:“小屿,不可以这样,这是妹妹。”
妈妈教训着,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没掀成盖头,这手绢却被我一直留着,直到现在发了灰。
我紧紧捏着那手绢,忍不住又回到了医院。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廊灯将我的影子拖长。
我推开门,却见珩屿站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星河出神。
病号服将他衬得清瘦,月光下,侧脸如同雕刻般精致,又带着难以言说的哀伤。
自珩屿回来,便是这般淡漠,好像一切都事不关己。
我看得痛心,迟疑开口:“珩屿……”
听见我叫他,珩屿缓缓转身看着我,眼底却不再是那般漠然。
“孟希栀,其实你很讨厌我吧。”
“如果不是我意外回来,你还能继续将他们骗得团团转。”
我一愣,忙不急否认:“珩屿,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了你……”
“不是吗?”
珩屿打断我,眼神冷得让人害怕。
“孟希栀,你是不是很期待那个谢珩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