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当场身亡,谢珩屿命悬一线。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天一夜,最后医生却还是摇头。“我们尽力了,剩下的只能看天。”妈妈哭得险些背过气去,爸爸也一夜白了头。爸爸妈妈带着我去了城外最有名的佛寺,一步一磕头,虔诚地祈祷。可换来的,却只有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好吧,我想,看来谢珩屿是对的,求神不如求己。我只能用了一个愿望。我许愿要谢珩屿回来。于是,已经变成直线的心电图重新跳动,谢珩屿活了下来。
我不是人。
这件事只有我暗恋的哥哥知道。
……
谢珩屿活下来了。
看着心电监护仪上重新跳动的线条,妈妈再也支撑不住,抱着我号啕大哭起来。
“小希!太好了,你哥哥终于有救了!”
我被妈妈紧紧抱着,强撑着露出点点笑意。
我不是不高兴,我只是身体很难受。
我叫孟希栀,是谢家的养女,也是一只古妖兽,名为梦及。
梦及,梦及,所梦所及。
我这一生,可以实现三个愿望。
一生得三愿,愿愿用血偿。
第一愿,会剥了我的轮回之道。
第二愿,会吞噬我的骨血之躯。
第三愿实现,我便会在这世间彻底消亡。
而许愿谢珩屿从车祸中活下来,已经是我的第二个愿望。
看着病床上呼吸平畅的谢珩屿,即便感觉到浑身骨血法力渐渐消散,我还是由衷地笑了。
一个愿望换他活下来,很值。
说来好笑,从小到大,谢珩屿从来都只相信自己。
他说:“求神不如求己,我只信我自己。”
但三天前,一辆失控的车在路上横冲直撞,追尾了谢珩屿的车。
司机当场身亡,谢珩屿命悬一线。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天一夜,最后医生却还是摇头。
“我们尽力了,剩下的只能看天。”
妈妈哭得险些背过气去,爸爸也一夜白了头。
爸爸妈妈带着我去了城外最有名的佛寺,一步一磕头,虔诚地祈祷。
可换来的,却只有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好吧,我想,看来谢珩屿是对的,求神不如求己。
我只能用了一个愿望。
我许愿要谢珩屿回来。
于是,已经变成直线的心电图重新跳动,谢珩屿活了下来。
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个星期,谢珩屿就被转去了普通病房。
虽然他还在昏迷,但医生说,这是一个奇迹。
爸爸妈妈信了,以为是对佛的祈祷有效,连忙塑了金身前去还愿。
我留在医院照顾着,却碰见了叶皎皎。
她拎着水果和鲜花,见到我的瞬间脸色就垮了下来。
叶皎皎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因为我是谢家的养女,她是谢珩屿的联姻对象。
而我们两个,都喜欢谢珩屿。
其实我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事,但叶皎皎就是知道。
她把我视作仇敌,大事小事都针对我。
叶皎皎看着我:“孟希栀,你以为你守在这里珩屿就会喜欢你了吗?别做梦了。”
“珩屿需要的是强强联姻,而不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妹妹。”
往常我都会反击她,但我实在不舒服,没力气开口。
骨血法力消失,我现在就像个凡人里的白血病患者。
见我不答话,叶皎皎哼了一声,走进了病房。
她把门重重关上,把我锁在了门外。
我长长叹了口气。
她说得对,谢珩屿不需要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妹妹。
但我对谢珩屿的,又何止是喜欢。
这是我愧对他千年的补偿。
又过了几天,谢珩屿一直没醒,爸爸妈妈又开始害怕他会变成植物人。
我也担心,正盘算着要不要再用一个愿望时,谢珩屿醒了。
爸爸妈妈立刻围了上去,对他嘘寒问暖,又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死而复生’的奇迹。
谢珩屿默默听着,目光却穿透人群,沉沉压着我,近乎要把我盯出一个窟窿。
我心神一凛,莫名不敢动。
谢珩屿久久盯着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却冷得不像话。
“远远躲着做什么,你还会愧疚吗?”
“希儿。”
他叫我希儿……
我浑身血液都凝结,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谢珩屿的确回来了,回来的却不是我的哥哥‘谢珩屿’。
而是一千年前,为我顶罪殉国的大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