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地抹去泪水,可视线还是一次次地被泪水模糊。夏静是真的害怕,就像那次车祸阮华轩整整三天没醒来,医生说让家人做好心理准备,她怕的三天三夜没能入眠。她可以接受他们分开,可以接受他忘记自己,甚至可以接受他和别的女人相爱结婚,却不能接受他离开这个世界。许是她细细小小的哭声惊扰了他的“好梦”。在夏静双手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阮华轩缓缓睁开了眼睛。醒来他便被巨大的痛处吞噬,身上的每一处都好像被拆卸重装,传来蚀骨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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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成功,阮华轩没有生命危险。
但他的胃粘膜被伤害的很严重,要休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夏静一个人坐在病床边,没有让莫蓓蓓和莫向南陪着。
她说,她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病床上,阮华轩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
认识他这么多年,这是夏静第二次看到这么憔悴的阮华轩。
第一次,是三年前他遭受车祸昏迷不醒的时候。
心脏像被无数只蚂蚁慢慢啃咬,一点点持续着疼。
夏静的眼眶通红,眼泪一颗接着一颗不断掉落,掉在她的手背上,掉在雪白的被褥上。
他们明明只是相爱的两个人而已,怎么就变成了如今互相折磨,生不如死的地步呢。
她胡乱地抹去泪水,可视线还是一次次地被泪水模糊。
夏静是真的害怕,就像那次车祸阮华轩整整三天没醒来,医生说让家人做好心理准备,
她怕的三天三夜没能入眠。
她可以接受他们分开,可以接受他忘记自己,甚至可以接受他和别的女人相爱结婚,却不能接受他离开这个世界。
许是她细细小小的哭声惊扰了他的“好梦”。
在夏静双手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阮华轩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来他便被巨大的痛处吞噬,身上的每一处都好像被拆卸重装,传来蚀骨的绝望。
可阮华轩看到了夏静,于是他死死咬着牙,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放轻了声音:“阿眠……别哭。”
“阿静,别哭,哥哥保护你。”
夏老御的声音穿过时间和空间,与耳边的声音重合。
夏静怔住,连哭泣都忘记。
她慢慢地放下手,带着不可置信地目光循声看去。
阮华轩醒过来了,不是做梦。
“你醒了……”她嗓音沙哑,是哭了太久的原因。
他勉强扯起嘴角:“我没事,你别哭好吗?”
夏静的眼泪却随着他的话音落得更加凶猛。
她积攒着的,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悉数迸发。
“你知不知道你胃出血啊!你怎么可能没事,你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埋怨,她控诉,她斥责。
若不是阮华轩还躺着,她恨不得上前打他几下,好让他知道她是多么的提心吊胆!
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光,天边隐隐约约露出一抹金边。
阮华轩承受着心爱之人的怨艾,心底却浮上喜悦。
骂他也好,打他也好,怎么样他都欣然接受,只要她不离开他,怎样都好。
夏静又哭了好一会儿,哭到双眼红肿,嗓子沙哑的发出一个音节都会痛,眼泪似乎都已经哭干,才堪堪停下。
病房里渐渐恢复了安静。
阮华轩觉得身体里的疼痛仿佛也减少了很多。
他的确是病了,但是这病唯一的解药就是夏静。
寂静持续了片刻,阮华轩才缓缓开口:“阿眠……你,想起来了吗?”
夏静用肿着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里面包含着说不清的埋怨:“都是因为你!”
阮华轩却蓦地笑起来:“恩,因为我,我有罪。”
他有罪,并且罪孽深重。
所以他甘愿赎罪,只要她想要,他可以拼尽一切来弥补她。
哪怕要付出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