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姜韶颜心里仅剩的一点姐妹情,消耗殆尽。最后,她看向父母:“你们……也觉得是我吗?”柳氏看了眼姜父,姜韶颜也跟着看去。就听他说:“妒忌妹妹,枉顾亲情,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是我之过。”“你走吧,今日起,你逐出族谱,不再是姜家女!”
“轰!”
天际骤然的雷鸣声彻响,恍若砸在姜韶颜身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喉咙干涩:“父亲,是晚柠……抢了我的夫君。”
姜志文皱起眉头:“晚柠和你都是姜家女,分什么你我!”
姜韶颜身子一震,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水中。
沈朝渊,沈家正妻之位,都是她的啊!
凭什么姜晚柠一句话就能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走?
他们以为她从小懂事,不争不抢,便是没有心,不会痛吗?
姜韶颜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父亲……”
姜父却已不想再听:“此事就这么定了。”
丢下这句话,便快步走进府邸。
姜韶颜怔怔站在原地,一颗心好似被活生生碾的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四肢都发麻,发僵。
这时,沈朝渊骑马而来,停在姜韶颜面前。
男人神色平淡:“姜大人可回府?我来寻他商议婚娶一事。”
闻言,姜韶颜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过自己,径直入府。
“沈朝渊。”她转身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想问个明白,“我和晚柠同为姜家女,都是履行婚约,为何这五年你要那般冷落我?”
婆婆的为难,下人的不放在眼里,还有沈朝渊的忽视……
这五年,将近两千个日夜,姜韶颜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沈朝渊回头看她,背光的眸子里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许久,他说:“因为我是被逼娶了你,而晚柠是我自己想要。”
姜韶颜顿时失去了言语,是啊,一个厌恶,一个深爱,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早该认清这个事实!1
姜韶颜缓缓让开门口的位置,目送沈朝渊走了进去。
随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之后,她再没出门,身边的人也都被柳氏抽走布置姜晚柠和沈朝渊的大婚。
只有小六陪在身旁。
转眼,到了姜晚柠出嫁当天。
她坐在院子里,任人劝导也不愿踏出去一步。
门外,姜父和柳氏怒意浓浓:“不愿送嫁,那你今日就别出来了!”
说完,两人便负气离去。
院中静的可怕,姜韶颜的心也空空荡荡的。
她摩挲着手中断掉的箭头,这是沈朝渊受伤时,从他身上取下的。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和沈朝渊亲密相处,那时沈朝渊与她还算得上相敬如宾。
姜韶颜时常想着,总有一天他们会相爱,会有儿女,会相伴一生……
可怎么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片吵嚷嘈杂。
姜韶颜下意识看去,就瞧见冲天的火光,而那处正是姜晚柠的院子!
她心跳漏了半拍,连忙朝那处跑去。
到时,姜晚柠的院子已经被火光包裹,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便看到姜晚柠一身嫁衣虚弱的靠在床边。
姜韶颜来不及喊人,连忙抱起姜晚柠往外冲。
待她跑出来,就发现院中站满了人。
姜父、柳氏、丫鬟小厮都站在其中,围满了整个院子。
而姜晚柠虚弱的靠在沈朝渊怀里,一身嫁衣,盖不住满身的狼狈!
“晚柠,你怎么样?”
姜韶颜走上前,便要为她探脉查看。
姜晚柠却一把打落她的手,撕肝裂肺地哭问:“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我嫁给朝渊,但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啊!”
倏然,院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姜韶颜。
姜韶颜呆呆的望着姜晚柠:“……什么?”
姜晚柠却不再说话,埋在沈朝渊的怀中声声哭泣。
此时,柳氏也反应了过来:“晚柠,你的意思是这火……是韶颜放的?!”
她与姜父对视了眼,虽不信自己教出来的大女儿会做出这种事,但此刻,竟有些犹豫。
姜韶颜看在眼里,强忍下心脏的闷痛,看向沈朝渊,却只瞧见他晦ⓈⓌⓏⓁ暗的眼眸。
他们……都不信自己!
“胡说!”小六护在姜韶颜身前,“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她明明刚刚才赶来,你们怎么能冤枉她!”
他身影单薄,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给姜韶颜安全感。
她紧紧攥着拳,将脆弱都掩下,问向沈朝渊:“你怎么看?”
沈朝渊默了瞬:“若有人能证明着火的时候你在自己的院中,便是清白。”
话落,他看向在场姜府下人,却尽数低眉不语。
姜韶颜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看向男人怀里的姜晚柠:“晚柠,姐妹一场,我自问不曾有愧。如今我再问你一次,这火当真是我放的吗?”
姜晚柠抽噎一顿,抬起头看向姜韶颜:“若可以,我也不希望是姐姐你!”
一句话,将姜韶颜心里仅剩的一点姐妹情,消耗殆尽。
最后,她看向父母:“你们……也觉得是我吗?”
柳氏看了眼姜父,姜韶颜也跟着看去。
就听他说:“妒忌妹妹,枉顾亲情,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是我之过。”
“你走吧,今日起,你逐出族谱,不再是姜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