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心下一惊,她正对着窗边,从小小缝隙能窥见青色砖瓦上的玄色衣袍。“金钗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待人退到门外,左云微微蹲起身子往后靠,手缓缓伸向屏风上挂着的衣服。此时浴房的悬梁柱上传来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怎么不继续洗?”萧遮年说话间喉结滚了滚,但仍记着她方才说的,不行。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她认定非三弟不可了?左云心脏突突的跳,手还没抓到屏风上的衣服,她十分确定浴桶中红色鲜艳的玫瑰花只能堪堪遮挡她的身子。
“小姐,世子态度如此强硬,王府内危机四伏,这些天过去了,那日落水和假山的人仍是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金钗微微叹气,一手给浴桶放玫瑰花瓣,另一只手加热水,越说越担心。
“不若换个兄弟和睦的——”
“不行,就要这个。”左云白皙的手臂轻轻略过水面。
她的处境固然艰难,但同时心底也在暗暗较劲,她从小不会轻易屈服于谁,就算是权势滔天的康定王府世子,也不行。
她墨黑色长发披在肩头,沉浸在水面之下,整个木桶如一池浓墨池水。
窗外的男人只是偷偷看了一眼,不由得微微倒吸一口气。
左云心下一惊,她正对着窗边,从小小缝隙能窥见青色砖瓦上的玄色衣袍。
“金钗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待人退到门外,左云微微蹲起身子往后靠,手缓缓伸向屏风上挂着的衣服。
此时浴房的悬梁柱上传来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怎么不继续洗?”萧遮年说话间喉结滚了滚,但仍记着她方才说的,不行。
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她认定非三弟不可了?
左云心脏突突的跳,手还没抓到屏风上的衣服,她十分确定浴桶中红色鲜艳的玫瑰花只能堪堪遮挡她的身子。
“世子为何出现在这。”她慢慢坐下,语气恼怒,小腿蜷曲成一团,两只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萧遮年纵身一跃,一步一步绕过木桶走到她面前,脚步不疾不徐。
“你不是早就看到我,才屏退金钗的吗?”他垂眸盯着她,目光故意在她身上久久流连。
他清楚,即使是目光,也能羞辱到左云骄傲的心。
“想不到世子竟有偷窥未出阁少女洗澡的嗜好。”左云愤怒高昂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感觉浴桶的水温骤然下降了。
她那双杏眼恨不得撕碎萧遮年。
他嘴上对自己不屑一顾,转头却跑来偷看她沐浴——!
说白了也是个色欲熏心的。
左云的理智慢慢战胜恐惧,狭窄的房间里,两人对峙下,她不能总维持羸弱的一方。
这样她就真的任他宰割了。
萧遮年静静地看她,神态从愤怒到仇恨。
她很美,坐在朦胧的水雾之间,头发湿漉漉的打湿在身上,光亮洁白的薄背若隐若现,水中的完美曲线更是让他着迷。
病后修养的她,此时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脸红好看,此时此刻分心思考时同样极美。
她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敛去无措的神情,原先犹豫的眼眸渐渐浮上出坚决。
倏地,眼前的左云竟神情自若地起身,衣衫不遮地从他身边路过,拿起屏风上的衣衫披在身上。
“不错,在王府,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全看我想不想。”萧遮年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惊艳。
她竟能做到毫不怯色。
也对,她在生辰宴上弹出来的抑扬顿挫的琴声开始,她就开始展现不一样的一面了。
“按照世子的吩咐,我已拒绝两位公子的探望,日后我会躲着世子走,避免让爷见了我不高兴,若没有其他要紧事,请离开。”左云与之对视,一字字说道。
“哦?”他静静望着她,眼眸森森然。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遵守他的意思,但不知为何,无名升起一股怒气。
“我那两个弟弟仍未对你死心。”萧遮年冷冷道,“你在利用府上所有人都同情。”
左云心中微微一颤。
这些羞辱她的话,从小在白姨娘那听了千遍万遍,原以为她的心不会再难过。
可此刻竟感到酸楚和愤怒。
美貌并非她所愿,他人好色、贪婪、陷害她也非她能控制。
可这一切的罪责怎就落到她头上?
“世子爷说的极是,小女行事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不麻烦任何人。”左云不动声色,一如往常地自若:
“那么——世子爷若吩咐完,小女便退下了。”
萧遮年垂下眼睛。
她真的很要强,就算再如何用恶言箭伤她,她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只有对毫不在乎的人,才能做到如此风平浪静。
下一秒,左云的腰被一道力量控制住,转了个身,强迫面对他。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黑色眸子中仿佛有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唔——”
猛然间,男人温热的吻扑落而下,炽热而熟悉的唇吞噬了她。
没给她半分思考的时间,萧遮年横腰抱起她。
扑通!
两人双双进了浴桶。
左云瞪大了眼睛。
原来,假山强口勿的她的人,竟然是萧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