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李氏就大骂她的四儿媳妇:“男人死了就死了呗,又不是你家男人死,你嚷什么嚷啊。”李氏的四儿媳妇姓田,平日就叫她小田氏,因为李家的大儿媳妇也姓田。为了分开两人,大儿媳妇就叫大田氏,四儿媳妇就叫小田氏,还有两个儿媳妇,按排序叫刘氏和钱氏。小田氏见自己婆婆生气,不敢说话了,可,又不敢不说话,干脆跟着李氏走。李氏走哪儿她就到哪儿,愣把李氏给惹烦了。李氏觉得她得说这个四儿媳妇几句,这嘴刚张开,就看见二儿媳妇刘氏飞奔着跑过来喊:“娘,出大事了,大姑子她男人死了。”
“所以啊,花妈妈,”梁氏继续说,“你偷偷寻,偷偷问,有没有想再娶的差老爷,莫管他姓什么,先打听打听。”
“妈妈——”梁氏掏出一把碎银子塞给花媒婆,“你打听的时候可莫把我给漏出来了。我家那口子坟头的土还湿着呢。我可不想被人吐口水,骂我不守妇道。”
“我懂,我懂。”花媒婆被梁氏的碎银子给哄得晕头转向的,哪还记得她是来给王老爷做媒的。
她拍胸口承诺:“这事儿我应了,放心,绝不把你给漏出来。”
说完,花媒婆喜滋滋地走了。
她没看见,梁氏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次日,李春芽上门。
两姐妹聊了些时候。
隔日,李春芽的哥嫂收到一封信。
又隔日,梁氏的母亲李氏的四儿媳妇在外头突然得知大姑子的男人死了,急得立马跑回家嚎:“娘,不好了,大姑子的男人死了。”
偏巧,李氏在提水,自己四儿媳妇的大嗓门这么一吼,把她给吼得差点儿就要摔在地上了。
也幸亏李氏机灵,手脚灵活得避开了。
这不,李氏就大骂她的四儿媳妇:“男人死了就死了呗,又不是你家男人死,你嚷什么嚷啊。”
李氏的四儿媳妇姓田,平日就叫她小田氏,因为李家的大儿媳妇也姓田。
为了分开两人,大儿媳妇就叫大田氏,四儿媳妇就叫小田氏,还有两个儿媳妇,按排序叫刘氏和钱氏。
小田氏见自己婆婆生气,不敢说话了,可,又不敢不说话,干脆跟着李氏走。
李氏走哪儿她就到哪儿,愣把李氏给惹烦了。
李氏觉得她得说这个四儿媳妇几句,这嘴刚张开,就看见二儿媳妇刘氏飞奔着跑过来喊:“娘,出大事了,大姑子她男人死了。”
立马,李氏火了。
这大白天的,什么死不死的,真不吉利。
她又骂二儿媳妇:“一天到头你不管家里的男人,管外头的男人死没死干什么?”
李氏的二儿媳妇呢,娘家算是比较硬气,自己在娘家也很受宠,所以,她不惧怕李氏,她又吼起来:“娘,是你大女儿啊,我的大姑子,她家男人死了。”
“啊——”李氏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喊:“什么?细妹她男人死了?”
“哎呀呀啊——”李氏喜得拍着大腿外侧喊:“发财了发财了,发绝户财了,风水轮流转,可轮到我李家了。”
“快快快,把家里的男人喊回来。莫管他们做啥子工的,通通给老娘回来。”
李氏一发话,没过多久,李家人到齐了。
李氏讲话了。
她说:“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收拾点东西,每家出两个人,跟我去庆州收银子去。”
“娘,去庆州干什么?”李家老三问。
“也没什么。”李氏平淡的语气压不住喜悦,“你大姐家的男人死了,她也没个儿子,咱们过去,把咱们家的银子收回来。”
“娘,大姐嫁的是那姓梁的人家,又不跟咱李家姓,这梁家的银子咱能要得来吗?”李家老三不解地问。
“老三,你就不懂了——”李家老二得意洋洋,“大姐家又没个男人,银子不给咱们给哪个外人哩?好歹大姐她姓李,合着这银子就该流到咱们家。”
“就是这个理儿。”李氏夸赞二儿子,“等到了庆州,咱们大度点,tຊ过继个男娃娃给你家大姐,再顺道让你家大姐把咱家的铺子房子银子还回来。”
“这么多年了,咱可是一文铜钱儿都没讨她细妹要,怎么着,这铺子这房子也得换回咱李家啊。”
一旁的李家老四立马哄着李氏:“娘,你可真大度,硬是让大姐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娘,你啊,实在是太厚道了,厚道得都把咱家的银子给姓梁的人花了。”
李家老大立马跟上,“可不是哩,娘,咱们得赶紧走,晚了,咱李家的银子就要被梁家人给花光了。”
得,又来了一群脸皮厚的。合着,这脸皮厚的人是一茬接着一茬啊。
这不,在庆州,梁家大门外又有脸皮厚的人在闹事儿。
这回闹事的是个混混。姓符,平日里他那些狐朋狗友喊他符三。
符三今个儿来梁家不为别的,就为了提个亲。
没错儿,符三他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提亲。
这梁家不是有个大女儿嘛,好巧不巧啊,正是这符三的老相好。
用符三的话说,他和梁家的大女儿是钻过草垛子的,蹲过小树林的,怎么着,这梁家的大女婿也该是他符三吧。
当然有人不信啊,所以嘛,符三拿出了证据:一块肚兜。
只见符三举着一块白色的肚兜,朝人显摆:“看见没?嘿,我和梁家大闺女蹲树林子时她就穿这个,嘿嘿嘿。”
符三连嘿三声后,又转过来,朝着梁家的大门大喊:“娘,快开门,你家大女婿来了。”
“娘,怎么?你这是不想认你家大女婿我?别别别,你可别这样。你家大闺女都跟我钻过草垛子,蹲过小树林了,早就没了清白。”
“哈哈哈。”符三的狐朋狗友哈笑起来,在一旁助喊:“梁大嫂,你家大闺女的男人他来了,你怎么不赶紧开门啊?”
“就是就是,我们符三哥前来提亲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的,赶紧把门打开,把你的大女婿迎上门。”
一旁围观的群众有人看不过去了,小声骂:“这帮子瘪三,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他们。”
“就是就是——”有人跟着附和,“就带一张嘴来,这哪是提亲啊,这是逼亲。”
一大娘加进来,问:“怎么这梁大柱死了,这梁家好好的日子怎么过不了啊?”
“谁让她家没个男人呢。”又来个人总结着,“要是有个男人,这日子怎么会过不好?我看啊,还是赶紧招个上门女婿,没男人有银子有啥子用呢?”
一瘦黑男人不同意,“这哪是没男人的事儿啊,是那香干惹的祸啊。蝎子粑粑哪有这么好捡的?依我看啊,还是得找个能托底儿的人。”
“诶,老哥,看你脸生,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吧?”有人问说要找差老爷托底的瘦黑男人。
“对,我家在城东,今天走亲戚。”瘦黑男人边答边转移话题,“快看,这帮子瘪三又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