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附近的医生够多,保安也很快赶了过来。我靠坐在地上很久很久才缓过来。这时候我又有点感谢我的耳鸣了,这个名义上还是我妈妈的人对我再说什么污言秽语的话我也听不到了。时年的招数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统一。自杀。不用问我也知道,她又靠着自杀来达成目的了。或许在她看来我又小小的脱离了掌心一下,让场面不受她控制了一瞬间。但没关系,只要她用自杀来表现自己的绝望,爸妈总能替她达成目的的。
我最后还是决定出院了。
可医院是个是非之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这个地方碰到不想见的人。
甚至怀疑了是不是六亲缘薄缘分未断,所以临死之前总得再见上几面。
路过急诊的时候我被人大力的拉着胳膊甩到墙上。
然后是铺天盖地纷乱嘈杂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不把网上的消息删掉!”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被网暴到现在有多痛苦!”
“她都是被你害得!”
“时念,我就该掐死你!”这个目眦欲裂形容疯癫的女人朝着我叫喊,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凭什么活着!”
她伸手掐住我的脖颈不断收紧,窒息的心脏压的血管都疼。
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反抗。
好在附近的医生够多,保安也很快赶了过来。
我靠坐在地上很久很久才缓过来。
这时候我又有点感谢我的耳鸣了,这个名义上还是我妈妈的人对我再说什么污言秽语的话我也听不到了。
时年的招数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统一。
自杀。
不用问我也知道,她又靠着自杀来达成目的了。
或许在她看来我又小小的脱离了掌心一下,让场面不受她控制了一瞬间。
但没关系,只要她用自杀来表现自己的绝望,爸妈总能替她达成目的的。
就像上次一样,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她时年的未婚夫。
我面色惨白的笑了笑,对着仍然在张牙舞爪的我妈说:
“她不会死的,她是装的。”
她怎么舍得死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妈却愣神了一瞬,又觉得我是在演戏污蔑时年。
“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对得起时家的养育之恩。”
我看着她慢慢在我面前变成我不认识的模样,突然就有了一种无力感。
好像我怎么逃,也逃不出这座天塔。
人常说东亚家庭里,病态的亲子关系中崇尚哪吒割肉还母。
就像我与生俱来亏欠时年的一样,我好像也永远都还不完时家的“恩情”。
如果今天我也可以割肉还母。
我一定会和他们划清界限。
“抢救的病人失血过多,谁是b型血?”
急诊室急匆匆出来一位医生,我妈急忙的回过头喊着:
“我是!我是b型血。”
“抱歉,直系家属不能献血。”
我妈的眼神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抽她的血,她是b型血!”
一种巨大的荒诞从心底升上来。
我喃喃的下意识道:
“我不要……”
我妈却拽过了我的胳膊大声的喊:
“她是我养女,和我女儿没有血缘关系,她可以输血。”
转过脸对着我又是那副模样:
“时念,这都是你欠她的,你欠我们时家的。”
那声音像魔咒一样的箍在太阳穴,
“你欠我们的永远都还不完……”
我被她拖拽着一路推到了准备抽血的护士面前。
那根针管即将刺破皮肤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握住了我的手臂。
他声音带着刺骨的凛冽和无处发泄的怒气,
“检查过她的身体状况吗?问过她的既往病史吗?抽血是让你这么随便抽的吗?”
那个准备抽血的实习小护士大概是忙昏了头。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道歉,
“对不起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