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的双腿已经麻木僵硬了,他身子一歪,将她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玫玫,你去哪了?知道大哥有多担心吗?”他轻声呵斥着,依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起来吧。”宁淮的声音低哑,他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烟雾升腾,隐没了他的表情。宁寒颤颤巍巍地站起,感觉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踉跄了几步差点再次摔倒在地。宁野眼疾手快迈着大步过来扶住了他。“大哥,不能怪三哥,都是我不好,都你要罚就罚我!”宁玫的眼泪汹涌而出,她哽咽道,“离家出走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怪三哥了好不好?”
宁玫跟在宁淮和宁野身后走进家门,却看到三哥宁寒直挺挺地跪在大厅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
她跑过去抱住宁寒,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三哥,你怎么……”
宁寒的双腿已经麻木僵硬了,他身子一歪,将她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玫玫,你去哪了?知道大哥有多担心吗?”他轻声呵斥着,依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
“起来吧。”宁淮的声音低哑,他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烟雾升腾,隐没了他的表情。
宁寒颤颤巍巍地站起,感觉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踉跄了几步差点再次摔倒在地。宁野眼疾手快迈着大步过来扶住了他。
“大哥,不能怪三哥,都是我不好,都你要罚就罚我!”宁玫的眼泪汹涌而出,她哽咽道,“离家出走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怪三哥了好不好?”
宁玫在烟雾缭绕的背后,看到了大哥俊美的脸颊透着青白之色,冰冷的似乎没有一丝温度。
“你跑到码头去干什么?”
听到大哥冰冷的声音,她的身体一僵。
宁野和宁寒都紧张地捏了一把汗,从小到大他们听过无数次大哥的训斥,但是对宁玫他从来没有发过一次火,永远都是带着温柔的笑意。这是大哥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允许我去码头?”宁玫心一横,抬起头来直视宁淮的眼睛,“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岛上,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码头,可为什么你连码头都不让我去?”
宁寒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却被宁淮一闪的锐利森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你是怕我想离开吗?那我告诉你,我就是想离开!我不想和随心所欲杀人的人住在一起!”她仿佛失去了控制,声音也越来越高,脸上满是愤然之情。
宁淮的嘴角淡淡扬起,冰冷的笑意从他的眼眸中蔓延开来,他徒手灭掉手中的烟,看向她的目光犹如锋利的箭矢,带着无尽的寒意。
“玫玫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既然你有了这种想法,那应该去禁闭室待一段时间了。”
他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只有冰冷的寒意,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宁野和宁寒知道大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们都知道,宁玫从小就怕黑。从小到大不管宁玫闯了多大的祸,大哥也只会口头说着“再这样就要关禁闭了”,但从未让她进过一次禁闭室。
“大哥……”宁野想劝大哥,却不知该怎么说,毕竟宁玫这次是真的犯了大错。
“带她去禁闭室吧。”
宁玫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扬头,倔强地看向大哥的眼睛,怒声道:“我自己就可以去!”
她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走去。
小时候她曾见过三哥因为犯错误被关禁闭很多次,她并不知道禁闭室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并不好奇。因为三哥每每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总是一副颓废的样子,跟之前的他截然相反。那时她就知道,禁闭室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但是此刻,她却没有感到害怕,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地下一层最深处的禁闭室走去。
宁野跟在她身后,眼看脱离了大哥的视线,他大步疾行向前拉住宁玫的胳膊。
“玫玫,听话,跟大哥服个软,他就不会关你禁闭了,不然……”
宁玫摇摇头,甩开他的手臂。
……
宁玫听到宁野在关上禁闭室的门时,深深叹了口气。
禁闭室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这里空间十分狭小,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灯光,只要大门一关便是漆黑一片。
宁玫感到全身都在颤抖,她从小最怕的就是黑暗,小时候睡觉时都要大哥在她的身边搂着自己才能睡着,长大后也要开着台灯才能入睡。
如今这样的漆黑,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坐在角落的床上,紧紧缩成一团。她仿佛深陷漩涡般的绝望,渐渐被黑暗吞噬,目光中显露出无尽的悲凉。
在这里,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看不到日月星辰,感觉到自己好似被全世界遗弃了。黑暗果然能消磨人的意志,使一个人原有的活力完全消失,原来这就是禁闭室的可怕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宁玫感到自己即将要崩溃抓狂之时,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响。
门打开的那一刻,一束光亮从门缝间射了进来。原本宁玫并不觉得光有多么大的魅力,但在此刻,这束光仿佛给她带来了希望。
宁淮打开门,借着光亮看到了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宁玫,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和凄迷的泪眼,感觉到了心上的一阵刺痛。
尽管气愤与恼怒,原本打算至少要关她一周的禁闭,但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仅仅过了一天就打开了禁闭室的门。
他走过去,把她揽入怀中,感受到她那有些单薄的肩膀不停地抽搐颤抖着,颈间晕开的湿润仿佛烫到了他的心里。
这次,她没有再推开他。
“玫玫,知道错了吗?”他柔声道。
怀中瘦弱单薄的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在颤抖中轻轻点了点头。受到惊吓的她,整张脸都变得苍白无力,没有一丝血色。
他把宁玫紧紧抱在怀里,大步流星走出了禁闭室。
怀里的小人儿双眼紧闭,似乎睡了过去。好像又回到了她小时候,每天晚上他都会这样抱着她,哄她入睡。
那时的她多么听话,从不会产生一丝忤逆的念头,总是自己让她做什么她就去乖乖地去做。
如果她一直都没有长大就好了,如今她真的有了自己的想法,居然真的产生了想离开的念头。
但他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呢?他要保护她一辈子。
宁淮轻轻摸了摸宁玫的脸,却感到烫手的温度,他一贯冷静的眸中闪现了一丝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急忙拨开她额间的碎发,用自己的额头去触碰她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
他整个人瞬间静下来,只是怔怔地望着熟睡的她,深邃的眸中微微泛出湿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