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猫猫狗狗吗?南知笑笑,“你这猫来绝育吗?”“不是,早就公公了,之前看见它在家老被另一只猫骑,最近有点不爱理人,来看看是不是抑郁了。”“……”南知发现自己可能是老了,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过了会儿,封呈结完账过来。橙头发已经带着猫进去做检查了,沙发上只有南知一人弯着腰在逗贡贡。封呈垂眸看着她。看她伸手指进航空箱里,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抚摸,一会儿轻言细语地安慰,满眼都是宠溺。
南知从来没想过,时隔多年,会和前男友一起,为了他们曾经一起饲养的宠物去宠物医院。
更令人尴尬的是,像他们这种一男一女同行的顾客,似乎都被默认为是夫妻、情侣。
南知在问诊室里,按着贡贡的两只前爪让医生做初检,猫对陌生环境反应大,南知又怕弄疼它,不敢用力。
医生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奈道:“先抱着吧,等你男朋友回来按。”
南知刚要解释,封呈就办完手续过来了。
他看眼医生,也不知听没听见刚才那句话,把手里的收据和手机一股脑往南知手里一塞,说了句“拿着”,就把贡贡从她怀里提溜到桌子上,稳稳地控制住了。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笑:“瞧瞧,还得是你来,你女朋友生怕把贡贡弄疼似的,完全按不住。”
南知:“……”
封呈状似无意朝旁边瞥了一眼,淡笑道:“她比较宠孩子。”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南知瞪着他,最后又在这仿佛打情骂俏的眼神交流中败下阵来。
且先让他过过嘴瘾吧。
做完生化检查,医生将各项数据详细解释后,最终落下总结:换季感冒造成的无精打采。
封呈去前台拿药结账,南知就在沙发上逗航空箱里的猫。
旁边有个橙头发的女生正在等叫号,闲着无聊,凑上来问:“你这猫,什么品种啊?”
南知扭头和她聊起来:“不清楚,应该就是狮子猫。”
“我看它鼻子挺短,串了渐层的吧。”橙头发有些自来熟,“多大了?”
南知:“不知道具体出生日期,就当它十二岁吧。”
“哇,十二岁的猫,你养得真好啊,这毛发看着一点不像老年猫,有没有什么经验传授。”
余光看眼远处的男人,南知:“主要是别人在养。”
“哦,你男朋友啊,喜欢猫猫狗狗的男人真好,不像我之前谈个傻嗨,嫌猫屎臭,让我把猫送走,我可去他的吧,我的房子我的猫,他还来要求上了。”
喜欢猫猫狗狗吗?
南知笑笑,“你这猫来绝育吗?”
“不是,早就公公了,之前看见它在家老被另一只猫骑,最近有点不爱理人,来看看是不是抑郁了。”
“……”
南知发现自己可能是老了,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
过了会儿,封呈结完账过来。
橙头发已经带着猫进去做检查了,沙发上只有南知一人弯着腰在逗贡贡。
封呈垂眸看着她。
看她伸手指进航空箱里,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抚摸,一会儿轻言细语地安慰,满眼都是宠溺。
这一幕,像极了他们当年,腻在一起陪贡贡玩耍的时候。
“回了。”
收回思绪,封呈朝他们走去。
南知起身,拎上航空箱递给了他。
封呈开的车,因为南知晚上要值班,他先送她去医院附近吃饭。
回医院的路上,南知望着窗外。
车开过最繁华的路口,她忽然扭头问:“封呈,我是不是特别不负责?”
当初想养贡贡的是她,最后狠心十年不见的也是她。
封呈在等红灯,闻言轻挑眉:“那你现在想负责了?”
南知沉默几秒:“可以吗?”
红灯跳转,封呈瞥她一眼,踩油门驶过去,“只要你想,就可以。”
封呈目视前方,搭在方向盘上的指骨微微收紧,“最主要是,你还要他吗?”
气氛安静下来。
南知不傻,她听出了封呈的弦外音。
良久,她嗓音多了抹涩然:“封呈,你是那么骄傲的人,你没必要——”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出声打断:“别说了,到了。”
南知看向窗外,医院已在眼前。
封呈沉出一口气,打着方向盘靠边,眉宇间一片郁色,“你这张嘴,现在就知道气我。”
南知:“……”
汽车停进了医院对面的路边停车位,南知推门下车,走进了一家面馆。
附属医院对面临街的一排门面几乎全是小饭馆,许多病人家属不爱食堂大锅饭,就会到这里来吃。
这会儿还不是饭点,人不多,面馆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老板娘年轻些,正在煎鸡蛋。
瞧见南知,老板娘笑了下:“来啦。”
南知笑着回:“嗯。”
老板洗完手出来,笑眯眯问她:“今天还是牛肉面多辣椒?”
南知:“不,今天不要辣椒。”
封呈随她在一张小桌旁坐了,问南知:“你经常来这儿吃面?”
南知摇头:“也没有经常。”
煎蛋的老板娘听见两人的交谈,笑了笑。
其实南知并不算面馆常客,医院门前食客来来往往,大部分人都仅有一面之缘。
但老板娘与南知,却认识很久了。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面馆来了一对姐弟,姐姐十八九岁模样,弟弟看上去,还是个小学生。
两姐弟点了面,就默默坐着,没一会儿,小男孩就开始哭。
哭着哭着,也许是气氛影响,一直低垂着头沉默的少女也静悄悄地抹起了泪,两姐弟就那么相顾无言的坐着,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
老板夫妻店开在医院门前,人世间多少伤心事都见过了,见状,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老板娘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坐过去给了两个孩子一个拥抱。
她并没觉得自己这份安慰份量有多重,甚至很快就将这件事淡忘了。
一直到半年后,那个少女重新来了面馆。
其实她早就不记得少女了,但对方提起当初那个拥抱,她才对上了号。
少女告诉她说,她成为了医科大学的医学生,以后要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之后一年又一年,老板娘见证了少女从青涩逐渐走向成熟,最后成为了附属医院的医生。
老板娘很高兴。
她再也没见那姑娘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