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森咬牙:“要跪就在雪上跪!什么时候你爷爷醒了,我再考虑让你见一面!”许清韵跪在大雪里。那天真的很冷,许清韵全身都像冰针刺进骨头里,又冰又尖锐的疼。后来她就昏过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那时候她都已经在国外了,身边守着舅舅。舅舅心疼的说:“小韵,你受苦了,舅舅来晚了,没事了,以后你跟着舅舅。”季寒琛静静的听着,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紧!许森竟然这么残忍的对待韵韵,简直就是个禽兽!
季寒琛的黑眸陡然亮了,嗓音都明显激动起来。“蒋勋,水云斋!”
蒋勋差点笑出来,看把他们家季总给高兴的,这是得多爱许小姐啊,告诉个位置就激动的音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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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斋做的是素斋,不允许喝酒。
但李奶奶看许清韵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边发呆,像是与世隔绝一样,所以把她带到了后院的花房,给了她一杯烧酒。
真的只有一小盅,可许清韵却醉了。
季寒琛到的时候,她已经半躺在贵妃椅上,眼神迷离,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许清韵与周围的花草融为一体,如诗如画,让人心口怦然一跳,季寒琛却只有心疼。
上次许清韵红着眼睛,是在许鸿儒的葬礼上。
剩下的时间,她虽然冷,却没再哭过。
今天怎么了?
“韵韵。”季寒琛缓缓走过去,声音同样很轻,担心吓到她。
许清韵茫然回过神,轻轻一笑,“季寒琛,你来啦。”
季寒琛单膝跪在跟前,“怎么喝酒了呢?”
许清韵垂眸,“就是有点想爷爷了,李奶奶说喝一点酒会不那么难受,但我不会喝酒,所以找了你。”
她离开十年,在京城没有朋友,能想到的就只有季寒琛。
但最主要的,还是许清韵觉得季寒琛是个可靠的男人。
季寒琛心口微动,丝丝涟漪缓缓荡漾,他的韵韵信任他,真好。
“心里难受就跟我说说好不好?”季寒琛嗓音轻柔的哄着,大手轻轻握住女孩柔嫩的手,然后眉心狠狠一蹙。
这么冰?
季寒琛立刻站起身脱掉西装外套,盖在了许清韵身上,之后又单膝跪在跟前,重新握住她的手。
许清韵是有些醉,但意识还算清醒的,所以当身上覆上一层暖意,她怔忪了一下。
再对上季寒琛温柔心疼的眸子,她喉咙一哽,竟然真的说起了自己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的过去,包括季伦。
对许清韵来说,过去的二十二年,漫长又跌宕起伏。
因为在家总挨骂挨打,后来许鸿儒就习惯把许清韵带在身边。
除了上学之外,许清韵基本都跟着许鸿儒
许鸿儒教她书法,教她画画,教她怎么修复那些破损的器物。
那段时光,是许清韵最幸福的,但很快也就被赶出许家。
许鸿儒出事的那天,许清韵跪着哭着求许森,让她守着爷爷,等爷爷醒过来。
可许森一脚把她踹出了家。
“许家没你这种恶毒的女儿!滚!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见到你爷爷!”
梁婉柔当时假装求情,“阿森,小韵都跪下了,她是知道错了。”
许森咬牙:“要跪就在雪上跪!什么时候你爷爷醒了,我再考虑让你见一面!”
许清韵跪在大雪里。
那天真的很冷,许清韵全身都像冰针刺进骨头里,又冰又尖锐的疼。
后来她就昏过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那时候她都已经在国外了,身边守着舅舅。
舅舅心疼的说:“小韵,你受苦了,舅舅来晚了,没事了,以后你跟着舅舅。”
季寒琛静静的听着,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紧!
许森竟然这么残忍的对待韵韵,简直就是个禽兽!
“后来呢?你舅舅对你好吗?”
许清韵有些恍惚,国外这些年,她其实过得更辛苦。
“季寒琛,谢谢你能来。”许清韵没有回答。
季寒琛胸口压着一团火,都是对小姑娘的心疼,“韵韵,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嗯。”许清韵点头,她有些困了。
季寒琛站起来,膝盖有点疼,他缓了一下才弯腰把许清韵抱起来。
这次许清韵没有挣扎,只是安安静静的靠在他胸口。
蒋勋看见这一幕都要泪目了,季总跟许小姐这算是有进展了吗?
他赶紧开门,“季总,去半湾别墅还是许小姐的家?”
“去韵韵那里吧。”
“但是许小姐睡着了,您不知道密……”
蒋勋的话没说完,季寒琛一个冷冽的眼刀扫过去,蒋勋就闭了嘴。
车子行驶一路,许清韵始终没醒。
到了地方,季寒琛才轻柔的叫醒她,“韵韵,我们到家了哦,告诉我密码。”
许清韵被季寒琛背着,依旧困着,所以在他耳边轻轻嚅动着嘴唇,“01……12……30”。
女孩口中的热气拂在耳廓,季寒琛微微有些酥麻,嗓音都哑了两分,“你生日?”
“嗯。”许清韵又伏在他肩上睡着了。
季寒琛默默记下。
蒋勋调查的资料不够详细,没有出生年月,这回他倒是知道了。
离她生日还有两个月多,到时候他要好好给她过。
季寒琛把许清韵抱进屋,转身看向跟上来的蒋勋:“还不走?”
自己多刺眼不知道?
蒋勋后知后觉,只想着跟着季总,忘了季总想留宿的愿望了。
“季总,祝您跟许小姐有个好梦。”
季寒琛勾起薄唇,“以后私下里叫夫人。”
顿了下,他又补上一句:“不准当着韵韵的面叫。”
蒋勋:“…是。”
季总这么含蓄,什么时候能转正啊,他都着急。
蒋勋走了,季寒琛锁了门,把许清韵放在床上,去阳台拿了睡衣过来。
弯下腰,他喉结滚了滚,哑声说:“韵韵,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许清韵睁开眼睛,一双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眸像是点缀了星光,迷离勾人。
四目相对,季寒琛喉咙一紧,瞬间感觉一股燥热炸开。
“季寒……”
不等许清韵说完,季寒琛已经覆下长身,薄唇轻轻含住她的,吞下了她的余音。
许清韵身子有些软,无力的挣扎被男人双手扣住。
片刻后,季寒琛松开她,舔了舔留着女孩唇香的唇,灼热的呼吸与她红润的唇瓣交织,低醇诱人的低喃在她口中绽放,“韵韵,我想趁人之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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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集团。
“季总,早,您要的咖啡。”方晴将咖啡放在桌面上,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这是她崇拜又向往的男人,总有一天她要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成为总裁夫人!
季寒琛“嗯”了一声,按亮了手机屏幕,薄唇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小坏蛋,昨晚弄疼我了,你得负责。”
方晴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当时就僵住了,震惊错愕的回头看过去。
“季总,您……您在跟谁说话?”方晴问完就后悔了。
她真是疯了,季总最厌恶别人过问他的私事,尤其还是一个女人。
就在方晴战战兢兢的时候,季寒琛却回应了她,用温柔无比的声音说:“我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