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待遇程思龄一辈子都没拥有过。凭什么?程思龄带着不甘,忽然惊醒。她烧退了,身上出了很多汗,嗓子也干得冒烟。她坐起来扫视一圈,阮修霖不在家。人去哪儿了?程思龄下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完。屋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传来邮递员阿海的声音。“阮老师,你上个月寄到城里的那封信被退回来哩!”上个月寄到城里的信?程思龄直觉这封信绝不简单,于是立刻走过去打开门。阿海挥了挥手中的信,发现面前站着的人并不是阮修霖。他迅速把信揣回了邮差包里,打马虎眼似地冲程思龄嘿嘿一笑。
咯噔一下,程思龄只觉骨头里的冷意更甚。
她不由得想,如果今天怀孕发烧了的是文净莹。
阮修霖还说得出这句话吗?
程思龄僵僵抬起疲软的脖子,脸色煞白地将额头上的毛巾拂开。
“孩子没了可以再要……”
阮修霖骤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胡话呢?”
说完,他才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又放软态度。
“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咱赶紧回家吧,我给你煮姜汤。”
然后阮修霖就一把将程思龄打横抱了起来。
走出医院,正好遇到公社大队长。
看见两人姿态,他打趣道:“新婚小夫妻感情真好啊,连看病都抱着。”
阮修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思龄怀孕了,刚检查完。”
大队长‘哎哟’一声抱起拳。
“好事啊,恭喜恭喜!满月酒记得请大家伙热闹热闹啊!”
阮修霖笑着点头:“一定。”
程思龄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一是她已经烧得浑身发软无力。
二是她如今再听旁人对他们夫妻感情的夸赞,心里只觉得可笑。
阮修霖骑着板车将她带回了村。
这吹了一路的风,程思龄回到家时病得更严重了。
阮修霖把她抱到床上掖好被子,就立马跑去厨房熬姜汤。
程思龄整个人又冷又热,哆哆嗦嗦个不停。
不知过去多久,她听见阮修霖喊自己,习惯性地呓语撒娇。
“修霖,我好难受……”
“来了来了——”
阮修霖捏把她扶起来,将温热的姜汤递到她嘴边:“来,慢点……”
程思龄看着他精致俊朗的侧脸,心里涌上点暖意。
可又想到自己死后他的所作所为,她心头的酸涩瞬间蔓延到眼尾。
“修霖……”她哽咽出声问,“你后悔娶我吗?”
阮修霖愣了愣,直接否认:“思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后悔?”
可程思龄清楚捕捉到了他闪躲的眼神。
她的心坠到底,但没有更多的力气追问了。
喝完姜汤,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夜程思龄睡得很不好。
她做了梦,又梦见上辈子。
她嫁给阮修霖四十年,就做了四十年的家务,就连洗脚水都得端到他前面。
可阮修霖把初恋文净莹娶回家后,一点家务活都没让文净莹干过。
饭是他做,出门东西是他提,还对文净莹言听计从。
这些待遇程思龄一辈子都没拥有过。
凭什么?
程思龄带着不甘,忽然惊醒。
她烧退了,身上出了很多汗,嗓子也干得冒烟。
她坐起来扫视一圈,阮修霖不在家。
人去哪儿了?
程思龄下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完。
屋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传来邮递员阿海的声音。
“阮老师,你上个月寄到城里的那封信被退回来哩!”
上个月寄到城里的信?
程思龄直觉这封信绝不简单,于是立刻走过去打开门。
阿海挥了挥手中的信,发现面前站着的人并不是阮修霖。
他迅速把信揣回了邮差包里,打马虎眼似地冲程思龄嘿嘿一笑。
“程老师……”
程思龄直接将那封信夺来,回屋关门扬手撕开。
白纸上是阮修霖方方正正的字迹——
“净莹,展信佳。”
“得知你就要结婚,我心中痛楚,遗憾你我终究还是错过……”
“我不会再打扰你,为了断绝对你的思念之情,我随便选择了一个人,决定与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