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他从来如此。我的心在渗血挤出的话却平静。“臣妾领梁将军好意。”梁浔阙起身从我身旁走过,掠起一阵凉风。五年前我有孕时,梁浔阙也曾留给我这样一个背影。那时,他说。“楽玲,别看着我,背过身去,我怕多看一眼,都舍不得。”如今时过境迁,人在变,心也在变。迎娶卿慕白在即,梁府披红挂绿,花天锦地。我守在自己院子里,陪孩子练字习武。自那日后,我便允许梁辰铭练武,兹当防身之用也是好的。等到九月初一这天,天空昏暗,雷声轰鸣阵阵。
我回眸时已收住了眼泪,脸色阴郁的梁浔阙大步走来。
英俊深邃的五官布满了冰霜。
他略过我和辰铭,在石凳上落座。
修长的指尖在石桌上轻敲:“燕楽玲,是不是我这些年太过纵容你了。”
他所谓纵容,是整整五年都对我和孩子不闻不问吗?
他所谓纵容,是不顾我脸面要以正妻以礼迎新人入主后宅吗?
他所谓纵容,是为给新人出气枉顾我母族提携之恩吗?
我一言不发。
梁浔阙眉宇柔和,话里却字字带刺:“你要走,可以。”
“可你能去哪?如今的燕大将军府早已荒芜,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楽玲,你别忘了当初我为什么会娶你,也别辜负你娘的一番苦心。”
停顿少顷,梁浔阙嗓音微沉,又变了语气。
“楽玲,这些年我征战在外的确忽略了你和辰铭,可我的正妻只会是你一人。”
“与慕白的婚期你有异议,我再另选吉日子便是。”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他从来如此。
我的心在渗血挤出的话却平静。
“臣妾领梁将军好意。”
梁浔阙起身从我身旁走过,掠起一阵凉风。
五年前我有孕时,梁浔阙也曾留给我这样一个背影。
那时,他说。
“楽玲,别看着我,背过身去,我怕多看一眼,都舍不得。”
如今时过境迁,人在变,心也在变。
迎娶卿慕白在即,梁府披红挂绿,花天锦地。
我守在自己院子里,陪孩子练字习武。
自那日后,我便允许梁辰铭练武,兹当防身之用也是好的。
等到九月初一这天,天空昏暗,雷声轰鸣阵阵。
我无声无提篮出府,出发燕家将军公墓祭拜爹爹。
正要上车时,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
“娘亲,等等我们。”
我回眸一看,梁辰铭牵着梁浔阙的手朝我奔来。
梁浔阙换了一身素衣。
“楽玲,那日是我失言,我不该说那种气话,你可愿让我随你前去一同祭祀请罪?”
我欲开口,身后卿慕白已带着大哭的孩子寻了过来。
“浔阙,阿铭吵着要跟你去。”
我心一紧。
梁江直接将辰铭抱起,冷冷回绝了卿慕白:“不行,祭祀岂能儿戏,你带他回屋去!”
话落,他便直接上了马车。
我心头微微流过一丝暖意。
城西山下,梁浔阙抱着孩子下了马车:“娘亲,快跟上!”
我抬头笑应,突然脚下一痛。
一颗尖锐石子扎进了脚心,顷刻血染鞋底。
梁浔阙扶着我在一处大石处坐下:“你伤得太重,别去了吧。”
我摇头:“真没事。”
我正欲起身,梁浔阙却直接将我按了回去。
“你就此地等我,祭祀之事交给我和辰铭。”
话落,他已牵着孩子的手走远了。
我望着一大一小亲手抱着祭品朝深处走去的身影,坚毅的心蓦地柔软。
我耳畔响起娘亲的话。
“月儿,你再厉害也有跌跤的时候。娘让你嫁人,是想你累时有人撑腰、老了有人可依。”
这一刻,我好像有些懂了……
一个时辰后,梁浔阙驮着孩子回来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是从未见过的亲近。
刚走近我面前,梁辰铭乖巧回到了我身旁。
“我还有公务处理,不能陪你们回去吧。”
我温顺垂下眸子,语气里的疏离消融:“将军先忙。”
我目送梁浔阙骑马远去,再转头却对上一脸泪痕的梁辰铭。
我一震,忙蹲下身细声询问。
“儿子,这是怎么了?是舍不得爹爹吗?他去处理公务了……”
话还没说完,梁辰铭直直跪下,凄楚泪目道。
“娘亲,求您跟爹爹和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