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俞修也沉声开口:“为今之计,不进则死,怜儿,沈家如今就剩你我,只要我活一天,必要洗雪沈家冤情!”顾城安看着沈怜,始终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沈怜看向顾城安,才缓缓问道:“侯爷说,我父亲的案子,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了?”顾城安点头,心下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思忖片刻,终于开口:“若是昭雪此案,必要来个出其不意,最好的时机便是明日朝堂,朝平殿外,敲闻冤鼓,呈万民书。”“我去!”话音刚落,沈怜便开口道。
—方黑棺容我身,一捧黄土埋香魂。
最终,沈怜还是没能护住她的云裳,她眼睁睁地看着云裳死在了她怀里。
她跪在云裳坟前,却是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这一生,她流过太多泪,送走过太多人,悲伤集聚在心里,已经将她压得有些木然。
顾城安来的时候,便只能看见她清的背影,在风中显得格外萧拜。
“莺儿,回去吧,你父亲之事,有了结果了。”顾城安的语气也随着她的悲哀,变得沉重起来。
沈怜的眼神如一潭死水,泛不起一丝波澜。
她抬头,看着眼前云裳的石碑,面色一凛:“刺客抓到了吗?”
顾城安顿了顿,才说了一个“嗯”“是谁?”她实在想不明白,还有谁能够跑进宣平侯府要她的命。
顾城安也跟着眼神一沉:“那黑衣刺客出身大内。”
虽然顾城安没有明说,但一句大内,便已然让她明白。
要她性命之人,便是龙椅上那位,斩草除根,帝王心术。
顾城安叹了一口气,才道:“莺儿,你的身份想必已经暴露,是我疏忽了。”沈怜脸色晦暗,缓缓站起身,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她实感不公,沈家百年忠君爱国,父亲兄长无不是朝廷栋梁,可皇帝竟然……她死死握了拳,眼神忽然变得狠厉:“此案不翻,我沈怜便不配为沈家儿女!”
侯府花厅。
四人坐在堂上,表情凝重,让厅上的气氛一时凝滞到了极点。
“如今已然走到这一步,既然陛下要下杀手,那自然也没有引颈受戮的说法。”宋知庭突然开口,打破了堂上的静谧。
一旁的沈俞修也沉声开口:“为今之计,不进则死,怜儿,沈家如今就剩你我,只要我活一天,必要洗雪沈家冤情!”
顾城安看着沈怜,始终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沈怜看向顾城安,才缓缓问道:“侯爷说,我父亲的案子,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了?”
顾城安点头,心下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思忖片刻,终于开口:“若是昭雪此案,必要来个出其不意,最好的时机便是明日朝堂,朝平殿外,敲闻冤鼓,呈万民书。”
“我去!”话音刚落,沈怜便开口道。
可顾城安看向她,一脸不容拒绝道:“不,此事因我而起,由我去。”
沈怜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又被顾城安堵了回去。
“你要的是沉冤昭雪,不是白白送死,若你之身前往大内,只能是有去无回。”
平心而论,顾城安说的是对的。
朝堂之事,沈怜并不太懂,只能由得顾城安去安排。
“怜儿,你就这般相信顾城安吗?”陪她从花厅走出来的宋知庭忽然停下了脚步。
沈怜也跟着一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宋知庭看着她,眼神从未如此认真过:“只要你说,我祁王府也照样能为沈家洗清冤屈。”
可沈怜却挪开了眼神,眸子微垂着,没有说话。
她明白宋知庭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宋知庭这些年身在江湖,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加之宋知庭又是她爹的亲传弟子,若论起来,他去做这件事,要比顾城安合适。
但……不行,她这一辈子算是和顾城安搅在一起了,她与顾城安之间亏欠也好,恩怨也罢,反正是算不清楚了的。而宋知庭……她不想欠下太多,不然,这一辈子她都还不起了。
她张口,骤然感觉心口—缩,—一阵剧痛瞬间遍布骨骸。
她差点站不稳,好在宋知庭扶了她一把。
也就是一瞬间的痛,可是,却让她瞬间慌了神。
宋知庭看她脸色难看得厉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忙问:“莺儿,你可是心口痛?”
沈怜白着脸看向宋知庭,点了点头。瞬间,宋知庭脸伍便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