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项黑暗的交易就此诞生。刘思宁额头布满汗液,唇色惨白。她娇小的身子不受控制摇晃着,终于撑不下去了,啪嗒一声倒在草地上。“思宁!”沈鸢连忙跪坐在地上,抱住她。“教官!有人晕倒了!”沈鸢急得团团转,使劲掐着刘思宁的人中。“醒醒!醒醒!”刘思宁疼得皱起眉头,偷偷在沈鸢的腰上掐了一把。“嗷。”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沈鸢小声惊呼,她连忙捂住嘴,怕暴露。刘思宁躺在她怀里,掀起一只眼睛小声说道
遗憾的是,他居然没死。
路过的一个华人报了警。
躺在异乡冰凉陌生的手术室,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他终于感觉到,沈鸢真的不要他了。
窗外,夕阳渐落,拉长公园石椅上依偎的两道身影。
傅寒池就那样静静看着,眼角有泪滑落
他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脑后和脊背上的伤口才结痂。
傅乾山来看了他好多次,每次来都是对着他一通骂。
但傅乾山没敢动手,怕真给他打废了。
沈清临劝他忘了沈鸢吧,别使劲折腾自己了。
傅寒池笑了,笑意带着苦涩。
他何尝是不想忘,只是忘不掉。
沈鸢两个字就像是烙铁印在他心上的印记,磨灭不了,也好不了。
夏天短暂绚烂,蝉鸣声声,晚风醉人。
而傅寒池,却仿佛永远留在了那个夜晚。
九月一日,清北迎来了又一届新生。
一张张青涩的面孔,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与憧憬 。
人群中,有一少年,一身利落的黑,头顶张扬的灰。
身姿绰约,仪态挺拔。
他的目光扫视着来往的面孔,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不是她...
不是她....
都不是她....
最后,他在未报名名单上看到了沈鸢的名字。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
沈鸢受不住军训的大太阳,防晒霜一层一层往身上涂。
早上八点半,几人睡惯了懒觉,慌慌张张穿好衣服,系好腰带,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去操场集合。
教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胡子拉碴,穿着威风的迷彩服,显得十分严肃。
军训很严厉,第一道开胃菜便是军姿三十分钟。
这对在家享受了整整两个月的大学生们自然是不小的挑战。
沈鸢站在队伍尾端,小手并在两侧,动都不敢动。
八点半,太阳已经初见雏形,温度贴着脊背慢慢攀升,融化了防晒霜,带着汗液滴落进脚踝。
好在沈鸢在鞋子里垫了两张卫生巾,才不至于被汗湿。
刘思宁也好不到哪去,被家里宠着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嘴里哭哭啼啼。
“动什么动!想动不知道打报告吗?”
被教官一吼,刘思宁吓了一跳,眼泪啪嗒流了下来。
“哭什么哭?这么一点苦就受不了了?以后上战场,敌人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心慈手软!给我好好站着!”
刘思宁觉得憋屈死了,撇撇嘴不想搭理他。
军训和打仗明明是两码事,再说了,和平年代哪里还有战争。
想是这样想,刘思宁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能乖乖以军姿站立着。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绷紧的身体不自觉软了下来。
刘思宁转了转手腕,见教官没有盯着这边,将手伸进脖子里挠了挠痒。
啊,爽...
“动什么动!又是你。”
刘思宁连忙将手收回来,眸子瞪得老大。
教官铁面无私,嗓音中气十足
“所有人!加时半小时!再有动不打报告的!翻倍!”
人群里瞬间传出几声哀怨。
刘思宁欲哭无泪,说什么都不敢再动了。
呜呜!
狗教官狗教官!
搞什么连坐制度嘛....
这下好了,不得被班上同学骂死。
刘思宁眨了眨眼,提溜转了一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瞅了瞅身旁的沈鸢,轻咳两声。
沈鸢侧眸,疑惑地看向她。
刘思宁嘿嘿一笑,暗示般冲她挑挑眉。
沈鸢秒懂,比了个ok的手势。
于是,一项黑暗的交易就此诞生。
刘思宁额头布满汗液,唇色惨白。
她娇小的身子不受控制摇晃着,终于撑不下去了,啪嗒一声倒在草地上。
“思宁!”
沈鸢连忙跪坐在地上,抱住她。
“教官!有人晕倒了!”
沈鸢急得团团转,使劲掐着刘思宁的人中。
“醒醒!醒醒!”
刘思宁疼得皱起眉头,偷偷在沈鸢的腰上掐了一把。
“嗷。”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沈鸢小声惊呼,她连忙捂住嘴,怕暴露。
刘思宁躺在她怀里,掀起一只眼睛小声说道
“轻点掐,我人中都要肿了。”
沈鸢当即反应过来,揉了揉被掐疼的地方,软声道
“对不起,我轻点。”
教官走了过来,单膝跪地,掀起刘思宁的眼皮查看情况。
我去,不按套路出牌!
刘思宁吓了一跳,尽量放松眼皮,保持死人状态。
沈鸢站在一旁,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头顶。
就在刘思宁憋不住要泄气的时候,教官终于松开了手。
刘思宁幽幽转醒,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教官,我脑袋好疼啊...”
教官沉声问
“还能坚持下去吗?”
刘思宁虚弱地点点头
“我可以的,教官。”
她撑着手臂颤颤巍巍站起来,身子晃荡一下,又倒在地上。
教官没辙,只要让沈鸢搀着她去医务室。
沈鸢差点憋不住笑,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软软道。
“好,谢谢教官。”
她搀扶着刘思宁,一瘸一拐朝医务室走去。
看着两人猥琐又搞笑的背影,教官轻飘飘叹出一口气。
现在的小孩啊,怎么就这么不能吃苦呢?
还好,剩下的都是国家栋梁之材。
教官转身,直接对上几十道幽怨的目光。
他认命地摆摆手
“算了算了,你们也休息会,省的等会一个个都晕了。”
“有没有没吃早饭的?”
他只是随口一问,哪诚想队伍里近一半的人都举起了手。
“没吃早饭的去吃早饭!喝水的喝水!二十分钟后原地集合!”
林可晨和文茵交换一个眼神,朝着沈鸢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走过一个墙脚,她们就看到本该在医务室的两人蹲坐在树下,一人拿着两个冰淇淋。吃得不亦乐乎。
“快来快来!这儿可凉快了。”
沈鸢将冰淇淋递给文茵,挪开一个位置给她坐。
文茵小脸已经被晒得红扑扑的,连忙将冰淇淋贴在脸颊,汲取凉意。
“热死我了,这军训真不是人受的,我怀疑半个月过去,我会变成煤炭。”
林可晨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大口大口吃着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