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红了眼,呼吸沉重带着浓浓血腥。一拳...两拳...混混只觉得疼痛难忍,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划拉。”利刃割破肉体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巷清晰无比。傅寒池的动作顿住,背上传来冰凉刺骨的疼痛,皮开肉绽。腰腹被一股大力踹中,他倒在血污中,蜷缩起身子,再没了还手之力。好冷...好疼...他快要死了吧....傅寒池迷离地望着小巷一角的天空,眸里泪意闪烁。混混们怕闹出人命,怒啐了一口晦气后便快速离开了。
那是沈鸢离开一月有余。
暑假的夏日,总是炽热难耐的。
傅寒池却没感受到阳光的存在,反而置身冰窟 。
这段时间里,他近乎如浑浑噩噩,烟酒度日。
说来也可笑。
沈鸢没出现之前,他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沈鸢离开后,却觉得烦透了。
他对身上沾染的烟酒味感到恶心,却日复一日,沉溺其中 。
他想,沈鸢如果看到了,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回来管管他?
很贱吧...
沈鸢离开时骂的那句话确实没骂错。
他就是犯贱。
死要面子放下狠话,却干些没脸没皮的事情。
是的,他去找她了。
可是世间之大,一个人想躲,找起来多么艰难。
傅寒池去了烧烤摊,和老板喝了一整晚的酒。
他说,沈鸢从小就是孤儿,性格比较胆小。
后来转来这边,没钱上学,在他的烧烤摊帮忙。
老板说,沈鸢经常受欺负,洗碗的时候,手腕上全是青紫的伤口。
但她什么也不说,只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
后来有一天,老板发现沈鸢身上的伤口渐渐少了,直到再也没有。
他知道,小女孩啊,遇到了保护她的少年。
沈鸢的性格也逐渐变得活泼,整个人像是焕发了生机,枯树抽出嫩枝。
后来,沈鸢考上了清北,京都最高级的一座学府。
老板衷心感到高兴,他以为,胆小的女孩能和保护她的少年有一个好的结局。
考试结束后便是暑假,考虑到沈鸢要赚钱攒学费,老板很早就收拾好烧烤摊,准备好她要串的蔬菜。
他没想到的是,沈鸢失联了。
老板甚至报了警,最后也只能以失踪案作罢。
贫民窟楼下的老奶奶们都惦念着她,老板念着她们年纪大了,只能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称沈鸢去京都打工上大学去了,以后有时间会回来的。
老奶奶们虽然舍不得,但也为沈鸢奔向更好的生活而高兴。
老板想过很多种可能,或许她离开了这座城市,下定决心与曾经切断联系。
又或许她出了意外,消散在广袤的天地间。
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宁愿是前者。
他不怪沈鸢忘恩负义,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可惜。
他的烧烤可好吃了,沈鸢还没坐下来好好尝过呢。
傅寒池静静听着老板的絮絮叨叨,面前的一瓶烧酒早已见了底。
他眼睛有些酸涩发烫,可能是炭火太大,吹迷了眼。
烧烤摊得不到关于沈鸢的信息,傅寒池又去了贫民窟,依旧杳无音讯。
至于她曾租住过的房间,早已被房东挂在租房网上出租。
傅寒池知道,她可能不会回来了。
可他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
他把房间租了下来 ,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被房东清理干净了,找不到有关于沈鸢存在过的半点痕迹。
物是人非。
留在过去那些美好记忆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被一把沉重的枷锁,锁在了属于沈鸢的世界。
找遍了京都,傅寒池又将目标放在了国外。
在那个混乱又危险的地界,没有人知道他是所谓的傅家少爷。
傅寒池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压根不在乎。
他被人盯上了。
一个衣着价值不菲的黄种人,天天拿着女孩照片驻足街头,拦人便询问有没有见过。
孤身,有钱,非本地人。
三个特征,使傅寒池成为那些危险混混眼中的香饽饽。
在一个黑的能浸出水来的夜晚,在肮脏又偏僻的小巷子里,他们抢走了傅寒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混混们不认识什么绛珠,祈福,他们只在乎能卖多少钱。
犹如恶犬扑食般抢走傅寒池腕上的手串。
令他们没想到了是,被抢走现金和手机都懒得反抗的男人,居然因为一条手串,不要命和他们厮打起来。
傅寒池身手很好,即便混混们熟悉这里的地形,还是在他手里吃了不少的亏。
他们心生一计,谎称将手串还给他,并知道女孩的消息。
傅寒池傻傻地信了,他知道眼前这群混混在欺骗他,但是没关系,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愿tຊ意赌一把。
显然,他又赌输了。
一个混混拿着铁棍狠狠砸在他的头上,剧烈的疼痛使他睁不开眼睛,有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混混们抢走了他的手串,发现不值什么钱之后,怒啐一口,将它扯坏扔在肮脏的地上。
他们对着奄奄一息的傅寒池怒骂,似是不理解,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值得他拼命吗?
绛珠掉在了地上,染着腥臭的脏水,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傅寒池盯着它,眸子一片猩红,像是疯了的野兽。
是啊,他从来不是个任由打骂的主,能让他服软的只有沈鸢一人。
他攥紧那颗绛珠,修长的指节上全是血污,可他像对待珍宝一般,用干净的衣角仔细将绛珠擦得干干净净,最后放进口袋里。
他像困斗的雄狮,飞扑而起,一拳砸在混混脸上。
血液混合着污水,染红少年指尖。
他未有所觉,用自己的方式,让混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杀红了眼,呼吸沉重带着浓浓血腥。
一拳...
两拳...
混混只觉得疼痛难忍,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划拉。”
利刃割破肉体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巷清晰无比。
傅寒池的动作顿住,背上传来冰凉刺骨的疼痛,皮开肉绽。
腰腹被一股大力踹中,他倒在血污中,蜷缩起身子,再没了还手之力。
好冷...
好疼...
他快要死了吧....
傅寒池迷离地望着小巷一角的天空,眸里泪意闪烁。
混混们怕闹出人命,怒啐了一口晦气后便快速离开了。
只留下傅寒池,倒在冰凉无人的小巷里,流逝生命。
红色漫遍小巷,傅寒池从来不知道,他的身子里居然可以流这么多血。
真的好疼啊....
疼到他咬紧牙关,恨不得就此死去。
温度随着指尖慢慢流失,傅寒池眸光逐渐变得黯淡晦涩,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寸寸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