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见他不接,不由有些着急:“爷,您看看呗,不想要的话,让木掌柜退回去就是了。您说了那般绝情的话,谢姑娘还备了谢礼,您好歹看上一眼。”木掌柜也好奇里面是什么,他看向陆卿渊开口道:“谢姑娘说,主子多半是生她的气了,只要您看了这礼,便不会生气了。”听得这话,陆卿渊终于开了口:“呈上来。”木掌柜立刻上前,恭敬的将锦盒递了过去。陆卿渊伸手接过,木掌柜和小全子伸长脖子看着。他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两人齐齐收了脖子,但眼神却依旧落在锦盒上。
毕竟操持琳琅坊多年,迎来送往的,木掌柜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取出袖中的锦盒,递上前道:“主子,这是谢姑娘让奴才转交给您的谢礼。”
小全子的眼睛亮了亮。
谢礼啊。
不知道里间装的是什么。
谢姑娘那么古灵精怪,应该是合爷心意的东西吧。
这么点大的锦盒,能装下什么呢?
陆卿渊看着那锦盒,却迟迟没有说呈上来的话。
第一次是玉佩,第二次是帕子,这次又是什么?
小全子见他不接,不由有些着急:“爷,您看看呗,不想要的话,让木掌柜退回去就是了。您说了那般绝情的话,谢姑娘还备了谢礼,您好歹看上一眼。”
木掌柜也好奇里面是什么,他看向陆卿渊开口道:“谢姑娘说,主子多半是生她的气了,只要您看了这礼,便不会生气了。”
听得这话,陆卿渊终于开了口:“呈上来。”
木掌柜立刻上前,恭敬的将锦盒递了过去。
陆卿渊伸手接过,木掌柜和小全子伸长脖子看着。
他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两人齐齐收了脖子,但眼神却依旧落在锦盒上。
陆卿渊修长的手握着锦盒,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红绸,很是粗劣的系了个结,勉强算是蝴蝶形状。
红绸之下是巴掌大小的绸布,粉粉嫩嫩看不出是什么,她的谢礼,应该是被包裹在这绸布之下。
陆卿渊垂了垂眼眸,伸出手扯开红绸结,原本叠的四四方方的绸布瞬间就散开了,挤得的锦盒满满当当。
虽然未见全貌,但顶端的系带还是表明了它的身份。
陆卿渊啪的一下盖上锦盒,一股热气从脖颈直接冲上了耳根。
手中的锦盒也好似瞬间着了火,从手心一直烫到了心尖。
两道好奇的目光看了过来,陆卿渊定了定神,朝木掌柜看了过去,冷声道:“这锦盒,你可曾打开过?”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木掌柜周身一凛,连忙道:“不曾!谢姑娘特意嘱咐过,这锦盒只能主子打开,旁人不能看上一眼!”
小全子闻言好奇的道:“爷,这锦盒里……”
话未说完,陆卿渊带着威压的目光就朝他看了过来,他吓的立刻闭了嘴。
陆卿渊垂眸看了眼手中烫手的锦盒,一时之间,收也不是丢也不是。
抑制不住的热气,终究还是爬上了脸颊,他胡乱将锦盒塞入袖中,拿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小全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爷脸红了。
不仅是脸,连耳根和脖子也都红了,真真是一大奇观!
自家爷是个什么性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别说是脸红了,就是喜怒哀乐都不常见。
这已经不是一反常态那么简单了,这简直就是天上下红雨了啊!
小全子发现的,木掌柜自然也发现了。
他虽说是陆卿渊立府之后才跟随的,可也有许多年了,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如今看着陆卿渊红着一张脸,一杯接一杯的饮着凉茶,不由又佩服了沈烟几分。
他心念一动,试探着开口道:“主子,可是谢姑娘的谢礼不妥?需不需要奴才还回去?”
陆卿渊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不必!”
小全子和木掌柜互看了一眼,眼神里皆是了然。
小全子轻咳了一声:“那……若是明儿个谢姑娘去问木掌柜,木掌柜该如何回话?”
“她不会问。”陆卿渊放下茶盏,看向他和木掌柜冷声道:“你们退下吧。”
木掌柜和小全子互看了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书房,走出去老远,小全子这才低声问道:“木掌柜,你可知道那锦盒里装的是何物?竟惹得爷那般失态?”
想起沈烟将锦盒交给他时的叮嘱,还有那句私密之物的话,作为已经娶妻生子多年木掌柜,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想。
他笑了笑:“我确实未曾见过里间之物,不过大概能猜到几分,不是不同公公说,而是同公公说了,公公也不懂。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小全子:……
夕阳落山之时,谢临照旧来当他的小夫子。
沈烟陪着他,又是一阵摇头晃脑,待到念完之后,她忍不住道:“临儿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不摇脑袋,这书也是念得的。”
谢临闻言小小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双手背到身后,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严肃:“你是在质问本夫子么?”
沈烟:……
她无奈的道:“行,你是夫子你说了算。”
听得这话,谢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敲了敲桌子:“你好好温习功课,明日本夫子要考你。若是过不了关,可是要挨罚的!”
谢临不过才三岁半,这话显然不是他自己说的。
沈烟皱了皱眉:“你的夫子,对你这般严格么?”
谢临点了点头:“夫子说了,我是侯爷,对我与对旁人的要求自然是不同的。”
其实在沈烟看来,三岁半还是幼儿园小班,完全不需要有什么学习压力,可凡是都得看环境,古人早慧,皆是三岁启蒙,就是她自己在道观的时候,也是三岁就被开始被迫跟着师父们练功做早课了。
要不是她实在懒得很,又把如画给推了出去,她的童年,也得过的凄凄惨惨。
沈烟同情的揉了揉谢临的小脑袋:“辛苦你了。”
“不辛苦呀。”谢临抬了抬小脑袋,一脸骄傲:“夫子说了,我越是厉害,就越没有人敢欺负阿姐。”
谢临的夫子是沈烟亲自找的,去年春闱落榜的举子,名叫舒纪。
其人很有才学,在学子中颇有些名望,本该金榜题名,却因为言词太过激烈,未能中榜。
落榜之后,朝中许多达官贵人都向他抛去了橄榄枝,想将他收入门下,毕竟,依着他的才学,待到下次春闱,必定金榜题名。
可舒纪却全都拒绝了,用的理由乃是无功不受禄。
沈烟那会儿也堪堪将侯府肃清,在收租回来的路上,听见某个权贵的官家骂他不识好歹,当即便心念一动,将人拐进了府中给谢临当夫子。
为什么说是拐呢?
因为沈烟跟他打了一个赌,赌他当晚便会被客栈扫地出门,整个京城没有他的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