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正醉醺醺的拿着鞭子抽打她。一道道血痕下,她哀求着,恸哭着,却无人救她……“不要!”宋安瑜猛然惊醒,她紧抓着单薄的被褥,指尖冻的发白。是梦……宋安瑜心悸久久不能平息。坐了好一会,她才收拾好准备出门。一出门,便有宫女出声嘲笑。“公主出来了?又去找男人啊?”“她算哪门子公主?偷人的亲娘生出来的偷人公主吗?”讥讽的笑声越来越大,宋安瑜只当没听见,埋头往前走。她是皇帝喝醉和舞女结出的苦果,嘴上的公主,私下的贱种。
天兆二十一年,皇城漫天飞雪。
冷宫中,宋安瑜做了个噩梦。
梦中,她长大了好几岁,梳着妇人髻,却比现在还瘦削。
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正醉醺醺的拿着鞭子抽打她。
一道道血痕下,她哀求着,恸哭着,却无人救她……
“不要!”
宋安瑜猛然惊醒,她紧抓着单薄的被褥,指尖冻的发白。
是梦……
宋安瑜心悸久久不能平息。
坐了好一会,她才收拾好准备出门。
一出门,便有宫女出声嘲笑。
“公主出来了?又去找男人啊?”
“她算哪门子公主?偷人的亲娘生出来的偷人公主吗?”
讥讽的笑声越来越大,宋安瑜只当没听见,埋头往前走。
她是皇帝喝醉和舞女结出的苦果,嘴上的公主,私下的贱种。
这些话她从小听到大,早已麻木了。
刚走到文华殿,远远便看见魏墨衡朝她走来。
一身朱衣,身披大氅,如芝兰玉树。
身为大黎最年轻的太子少傅,魏墨衡的确可说得上是麒麟子。
见着宋安瑜,他先是行礼,又从怀中拿出一根玉簪,声音淡雅沉静:“给你的生辰礼,可还喜欢?”
那是一块紫玉雕成的一串娇嫩的紫苏簪,是她最爱的花。
宋安瑜心中一暖,难掩无比欣喜的接过:“喜欢,我们今日去梅园赏梅好不好?”
“今日我有事,改日吧。”
魏墨衡却不假思索的回。
宋安瑜笑意一僵:“可你答应了我,陪我庆生……”
魏墨衡沉默了半响,有些无奈:“……安瑜。”
宋安瑜心中猛然一酸。
明明是魏墨衡说要为她过生辰,此时倒显得是她无理取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涩意:“好。”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魏墨衡于她而言是全部温暖。
她想留住便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多事,不能多事。
至少魏墨衡记得她的生辰,还送了她簪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宋安瑜踩着雪回宫,走到转角,簪子却突然被人一把夺过!
宋安瑜抬头看去,只见宋芷卉眼睛冒火的看着簪子:“秀红楼的簪子?又是墨衡哥哥给你的吧?你也配?”
宋安瑜心中骤然一紧,忙伸手去抓:“二姐,你还给我!”
谁知宋芷卉扬手一巴掌就打了下来。
“你也配叫本公主二姐?”
宋安瑜只觉耳中一阵轰鸣,刚反应过来便见宋芷卉冷笑一声将簪子往墙上砸去!
“一个贱种,有什么资格拿墨衡哥哥的东西!”
清脆的一声响,簪子在雪中碎了满地。
宋安瑜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她慌忙跑过去捡起簪子,却怎么也拼不到一起。
双手被冻的通红颤抖,宋安瑜握着玉簪的碎片,只觉得心也跟着被撕成了一片片。
这是她生辰唯一收到的礼物,可却还没来得及戴……
热泪融化在雪里,化成刺骨的冷。
宋安瑜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宫,迷糊中睡了过去,竟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魏墨衡一身喜服,牵着新娘入洞房。
宋安瑜心中欣喜。
却见那新娘缓缓转过头来,竟是宋芷卉!
宋安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中仍然残存着梦中的幻痛。
她猛地起身去找魏墨衡。
刚走到拱臣门,迎面却撞见内侍引着一人前来。
红墙黄瓦,那人一袭白衣,寒气袭人,竟比周遭的雪还冷还清。
走近后,便见眉是山,眼是水,清濯华贵不可言。
正是大黎第一任国师——慕容泽。
宋安瑜猝不及防,还未反应,却见慕容泽抬手朝她行了礼:“见过三公主。”
宋安瑜条件反射性回礼:“见过国师大人。”
她生来卑贱,除了魏墨衡之外,慕容泽是唯一会对她行礼之人。
可慕容泽又与魏墨衡不同,她能敏锐的感觉到,慕容泽对她行礼,是因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如尘埃。
等那一袭白衣远去,宋安瑜才敢呼吸。
她转身,又看了那如仙的背影一眼,才疾步去寻魏墨衡。
在文华殿外等到官员下值,宋安瑜却不见魏墨衡的身影。
眼见魏墨衡相熟的同僚走出。
宋安瑜忍不住走上前,行礼问道:“大人,可知魏大人去了何处?”
那人一转身,见到是她顿时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魏大人啊……响午就陪二公主出宫了。”